“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你給叔理利索了,本來我以為只是個小活,沒想到啊,你卻是間接的救了我老頭子一命!二小子那邊我也都通了氣兒了,一來是讓他放心,你人在我這兒,叔絕對不能讓你出岔子,二來,就是以後了,以後,你就是叔的親侄兒!要是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找機會叔認你做幹閨!”
我怔了怔,“雷叔,您不用這麼……”
“必須的!”
雷叔的眉頭擰的有幾分發,“丫頭,這個事兒我心裡明白,只能說是萬幸,要不是我之前來串個門,這又趕上讓你來的時間正好,那就只能等死了,難不還要在祖墳那殺人放啊!那是人幹的事兒麼!”
我一聽這話心裡也就算是有數了,秦森肯定已經把這件事的輕重和雷叔說了。
說了一陣雷叔看著我又喝出一口氣,“不過叔能到你這個貴人,那就說明我是命不該絕,老天都要幫我啊!”
“貴人?”
我不好意思的應著。“雷叔,這話言重了,任何一個先生或是師只要上……”
“不論那個,我貴人,只能是你!”
雷叔虎著嗓子打斷我的話,回頭瞄了一眼房門看著我反而湊了幾分,有些神的樣子,“丫頭,你知道那山最早是虎頭山吧。”
“知道啊。”
怎麼又提這茬兒了,還神神叨叨的。
雷叔清了一下嗓子,有些認真的看著我,“不瞞你說,我打小這心思就活絡,也是最早去南方發展的那撥人,隨後那出國去香港啥的那都是後話了,反正是賺錢了,形形的人也認識了一堆,對於風水命理這個啊,我還真信,也就是我六七歲的時候吧,我和村裡的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道邊玩兒,就看到了一個道士,你猜那道士怎麼說……”
“怎麼說啊。”
雷叔笑了一聲看我。“那道士說,我這輩子,傲骨雄心,二十歲就能發家,可惜祖業無靠,要想得到什麼,必須失去什麼,否則活不過四十歲,打下再多的江山,那都是別人的!”
我沒應聲,顯然這話沒有應驗啊,這雷叔已經六張了!
雷叔呵呵了兩聲,“別說,我二十歲那年,還真就見到大錢了,那時候還得得得,誰知道趕上了好時候,又是改革開放,又是這個那個的,我這時機啊就全來了,可是錢越多,咱這心就越懸著,祖業無靠那四十歲就走能行嗎,八十年代,我在香港算是被人引薦吧,認識一個高人,他說那個道士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可以化解,可是這個化解,必然要我失去些什麼,你知道失去什麼嗎。”
看著雷叔的眼,我還是張了張,“無後。”
“對嘍!”
雷叔反倒是滿眼的釋然,“人嘛,福祿都是出生就帶著了,哪能什麼好事全占了,我當時就說了,我雷家兄弟多,傳宗接代不需要我,侄子不就和我兒子一樣嘛,我這渾力氣的,誰想四十歲就走,那不正是好時候麼!所以,那個高人就指點我把祖墳挪到了這虎頭上山,還說那顆虎頭石就是我的頭,你看沒看出那石頭是歪的,跟他媽要斷似得……”
我清了一下嗓子,“是歪的,看著有點像是一個人正歪著頭朝著南邊的方向看。”
“可不!”
雷叔跟我說的很有神,就覺自己的梗能被我接住,所以他聊得很爽,“那高人說了,這祖墳有靠了,我的頭就要朝著我打下的基業看,基業越多,這頭就會越歪,直到我準備收山,這個頭就要斷了!”
“斷了?”
雷叔嗯了一聲,“所以我當初就說那還不如改斷頭山,可惜我這些叔伯的哥們不讓,就說難聽,別看我念書,但是那高人的意思我懂,不就是我掙錢掙得差不多了就又該下去了嗎,頭都他娘的斷了還有好?!”
我沒吭聲,就看著雷叔帶起了一孩子氣在那興致的跟我說著,“但我這個人,就是活著一個膽大,我不怕死,可也不想窩窩囊囊的死,老子我這輩子啥沒幹過,還能讓一個祖墳給我坑了,就問那個高人,說咋整,那高人就說了,我必須要保證,掙一塊舍兩,名利可逐,但不可熏心,要是我能做到這點,日後待我準備收山時自然有貴人幫我擋災……”
“這個……掙一塊舍兩?”
雷叔笑了笑,“那意思不就是讓我做善事嗎!丫頭,叔這麼跟你講,我這輩子,生意場上的確是黑過人,不過那也是形勢所,周圍這圈朋友,真要論起來,那沒人好事有我做的多,我就一個宗旨,掙外面的錢幫咱自己的人,咱國甭管是遇到啥天災人禍了,那都不了我,別說兩了,八我也舍得!年紀越大,我對這些看的越淡了!”
說著他還很有的歎出口氣,“人嘛,做人只要是無愧於心,那就沒什麼可吝的,說真的,年頭久了,我這個祖墳事兒都要忘腦後了,這幾年也的確是想著要收山了,畢竟年頭變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我這心氣兒也不能一直那麼足啊,就想著養花弄草的,玩玩兒喜歡的東西,也算是養老了,就是真沒想到,這個祖墳的事兒,還真就應了那高人的話了。”
“雷叔,那您的意思,我就是那個幫您擋災的貴人?”
我有些不明白,“怎麼就能確定是我呢,這次的事,絕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的,還有我朋友,安九,還秦森啊,這件事,真的是多虧了秦森……”
要是沒他點我我不是還困在那蠱或者是降的死胡同裡出不來嗎!
雷老卻抬起手打斷了我的話,“丫頭,你聽我說,算起來,這都是小三十年前的事兒了,要不是這年頭久了我能放在腦後麼,是你,把這事兒又讓我把這事兒從腦子裡翻出來的,別看我歲數大了,這記憶力還沒問題!
當年我也詢問過這個高人這個貴人得是誰,我還想著,要是到了,我必須得留在邊幫我擋災啊,我既然走到這步,祖墳都挪了,以我的當年的格,那一切都得是盡在掌握啊,誰知道,那個高人對我說,這個貴人啊,是可遇不可求的……”
雷叔說的太長,自己還緩了口氣兒,“他說我得先做到他說的頭兩點,就是積德,真的把德行給積下了,那貴人自己就出現了,不過他也提示過我,說這個貴人啊,是個娃子,和我投緣的,最重要的,是和這個白虎二字有關,讓我自己去,貴人幫我的同時,也是在提升自己,我當時就合計了,這天大地大的,在要怎麼,所以這一放,就放到現在了!”
呀,這麼一聽這高人了不得啊,好像,還真的是我!
“雷叔,那這個高人是誰啊。”
“早沒了!”
雷叔擺了擺手,“不過那長的是真有特點,看臉兒吧,年輕,但是一頭的白發啊,那什麼,鶴發,這四個字放他上那特別合適!”
我哦了一聲,暗想這高人要是活著我倒是真想去見見,白發,那是跟我有一樣的病嗎,他怎麼不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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