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章臺宮中突然沉寂,李斯三人驚訝了,他們都沒有想到,落寂趙,竟然還有這樣的份。
只是這份驚訝只保持了片刻,公子季昌的后人,與嬴政已經很遙遠了,若非黑冰臺徹查,彼此都不會有集。
但,這是好事。
縱然王族脈在稀薄,那也是王族中人,也是最純粹的老秦人,這樣的人,值得信任。
幾乎在瞬間,這個念頭就出現在了李斯三人的心間,王綰率先開口,道。
“王上,趙有這樣的份,是好事,這進一步地說明了趙的可信。”
聽到王綰的話,嬴政也是點了點頭,趙的出現,也許可以填補宗室人才的空白。
雖然趙乃旁支,而且還是極為遙遠的旁支,但是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解決趙的份。
歸到底,都是獻公后人。
只要他下詔,渭君嬴傒出面,讓趙認祖歸宗,就可以完解決趙份的問題。
“李斯,你覺得以趙之戰功,晉升爵位幾級較為合理?”沉了片刻,嬴政便問到了最重要的一點。
聞言,李斯有些愣怔,不由得看了一眼尉繚,他可是清楚,他雖然是廷尉,但是這種戰功升遷,一般都是國尉府說了算。
他是主管秦國刑獄的廷尉,屬于文吏,而趙的升遷,屬于武將一方。
只是嬴政開口了,他作為臣子就不能不回答,略微思考了一下,李斯開口,道。
“稟王上,按照黑冰臺送來的消息,趙在賜爵公士之后,先是作為先鋒大軍,大戰聚的奇兵,與辛勝合作擊殺趙軍騎兵主將。”
“隨后信都勸降聚,后來又安定信都局勢,鎮守信都,以其功來看,至也得晉升兩到三級。”
“這只是臣的建議。”
點了點頭,嬴政看向了尉繚:“國尉,爵位晉升一直都在國尉府的事,你覺得當如何?”
對于嬴政的詢問,尉繚并不意外,直接是開口,道:“王上,臣以為當晉升至三級爵位。”
“趙如今只是公士爵位,就算是晉爵三級,也才是不更爵,如此爵位,統率五萬大軍.......”
嬴政清楚尉繚的意思,在軍中,爵位極為的重要,低爵之人見到高爵要行禮。
一般況下,職位相同,低爵之人要聽令于高爵。
以低爵統率大軍,軍中一旦有比自己爵位高的人,指揮起來,容易出問題。
心中念頭轉,嬴政沉聲,道:“以低爵指揮大軍,難度很大,這需要個人極強的能力。”
“只是趙參與戰爭不久,短短時間,就已經從一介白,先是賜爵公士,如今晉升至三級。”
“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會出問題,不利于他的發展。”
“如今的趙才十四,剛剛年,若是按照王族公子來算,都尚未年。”
“當年的武安君,在這個年紀,還在軍中鑄劍,做飯呢!”
說到這里,嬴政朝著李斯,道:“李斯,你寫一道詔書,斥責趙。”
“告訴他,若是他率軍大勝,寡人會為他繼續晉升爵位,若是他戰敗,這一次晉升的爵位全部撤銷。”
“這一次為他晉爵,也只是為了讓他方便指揮大軍。”
“諾。”
點頭答應一聲,李斯心頭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清楚,既然嬴政此刻開口了,這就意味著這件事過去了。
除非趙戰敗,否則嬴政絕對不會秋后算賬。
“國尉,為其晉升爵位三級,至不更爵,至于他征召的大軍,編楊端和麾下,由他親自率領。”
“至于職位,便為裨將軍,擁有獨自作戰的權力。”
“諾。”
尉繚清楚,嬴政對于趙有所期待,這一次的封賞,爵位也就那樣,畢竟還是在公乘之下,屬于低爵。
真正有意義的是,給了趙獨立作戰的權力。
這意味著,在必要的時候,趙可以離楊端和的指揮,獨自率領五萬新兵參戰。
只要趙的表現,依舊如同之前那般驚艷,嬴政這樣做,本就是送戰功給趙。
........
信都。
趙沒有待在署,如今大部分問題都解決了,剩下的便是分田等一些瑣碎事兒,信都令能夠妥善完。
在這樣的況下,趙整個人都待在校場,他看著康夫訓練新兵,偶爾也親自訓練。
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幕府中,盯著從聚府中找到了一卷地圖沉默,他在幕府中,堆了一個沙盤,邯鄲以及信都一代的山川河流,都在其上。
攻破邯鄲,是滅趙的關鍵。
但是,他心下有些無奈,畢竟他手中,只有新兵,信都的府庫中,兵充足,但是攻城械并不多。
而且,信都之中的械老舊,遠遠不及楊端和麾下的械營,以這樣的裝備,強攻邯鄲,難于登天。
這一次他私自征兵五萬,自然要打一場勝仗,要不然,就算是有李斯與章邯,乃至于楊端和背書,秦王政都不會放過他的。
逾越!
這是最讓帝王忌諱的一件事兒。
“奇襲井陘關?”
目落在井陘關之上,片刻趙就放棄了,在那里有著趙國名將李牧在,他去與送死沒有區別。
邯鄲方向,廉頗已經下野,如今趙軍的統帥是韓倉,一個一點也不了解軍隊,也不了解戰爭的蠢貨。
趙雙眸微亮,仿佛有大火在燃燒,腦海中飛速運轉,他在計算強攻邯鄲的可能。
半個時辰后,趙臉蒼白,眼中流淌過一抹失,缺邯鄲城中的報,他推演只能按照武安的規模來推演。
雖然有五的幾率破城,但是趙并不安心,邯鄲乃是趙國都城,又豈是武安可比。
趙倒是想要按照咸來推演,但是他也沒有見過咸城的部。
最重要的是,他推演中,算上了楊端和以及桓齮部的齊心協力,行準確無誤。
但是,這樣的況在現實中,本不可能發生。
一念至此,趙大喝,道:“中軍司馬,聯系黑冰臺,本將要邯鄲城的一切消息與報,包括整個趙國的報,事無巨細,全部都送到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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