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就是午休,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養蓄銳之後還有無數農活。
現在是1973年9月15日,馬上就是秋收了,地里的活兒比較多。
昨天14號宜嫁娶,陸乘和葉結了婚。
進屋后,陸乘把之前藏床頭櫃的布包拿了出來。
「我本來想讓你去當記分員,上午還專門去找了村長。記分員的工作比下地輕鬆,你沒怎麼干過農活,苦了,我昨天看你上被玉米葉子辣得紅一道紫一道的。」
葉聽到他說自己的,就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場親,臉悄悄紅了。
「但是既然你不想當記分員,想做村裡食堂的廚師,我也可以去和村長商量一下。」
記分員和食堂廚師哪個工作更輕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用好職位換差職位,陸乘有把握村長會答應。
「這是什麼?」葉腦子裡還在胡思想時,手中就被塞了個布包。
「你打開看看。」
葉疑地打開布包,看見了裡面掌大的鐵盒子,好奇地把玩。
「雪花膏?」
這年代的流行護品啊!銀白的圓形鐵盒,蓋子上是緻地頭像。
「嗯,你試試。」陸乘催打開,「我托海城的朋友帶的,一盒送給村長,一盒留給你。」
送給村長那盒雪花膏也是為了葉,給換到了一個輕鬆的工作。
葉有點,抿了抿:「陸乘,謝謝你。」
陸乘笑了笑:「有什麼好謝的,我們是夫妻。」
葉用指腹沾了一點雪白的膏,抹在自己手背上,只輕輕一劃拉就融化了,還出淡淡的茉莉花香。
「很好聞。」
「你喜歡就好。」說著,陸乘起去桌邊喝水,同時再也抑制不住的背對著葉無聲的笑了起來。
葉著陸乘的背影,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肯一心一意對妻子好的男人,為什麼原主會不喜歡,都要喜歡上了。
陸乘喝完水,又坐到葉邊。
但相比起第一晚的親接,此刻兩人間始終保持著禮貌距離。
不知道他們關係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兩個剛剛的小呢!
誰能想到經過一晚激后,兩人的關係反而退了回去。
最終還是陸乘打破了寧靜,他聲音低沉又磁的開口。
「之前村裡的老周家也想進大食堂,去找大廚劉學超比試了廚藝。他當時也贏了,但是第二天就被人打斷了。」
「你是說村長……」葉有些不敢置信。
現在可以法治社會,新華國,居然還存在這種壟斷和一家之言。
「這事我也沒親眼看見,反正村裡人都這樣說。」陸乘說著,突然神一正:「但是你放心,你要是真想爭取,那我肯定不會讓你傷。」
看著眼前一心為的陸乘,葉心,這樣好的陸乘在原文里不應該那麼慘。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喊聲。
「陸哥!陸哥在不在,山上野豬跑出來了,搞不搞?」
「搞!」
陸家大門外,一名長相瘦高的青年人對著陸家大喊。
陸乘聽到有野豬后,眼睛猛地一亮,立馬翻下床。
「這是個好機會。等我抓到野豬,有了多餘的,就可以給你爭取到廚藝展示機會。」
葉側躺在床上,手撐在臉側,看著興緻的陸乘,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意思。
有時候很沉穩,有時候又和他現在二十歲的年紀很相符。
「你等著,我去給你抓野豬。」
「你慢些,小心一點。」
看著一臉興跑出門的陸乘,葉不免有些擔心。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你別出門啊,外面危險!在家呆著就行。」
說著,陸乘邊朝外跑邊回頭,笑得一臉燦爛。
葉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野豬呢,但是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聲音,也不敢出去湊熱鬧,起床后就著院門往外看。
「好好好!捆了!抬起來!」
一陣嘈雜聲過後,就是熱鬧的笑聲。
這是抓住了?葉好奇地往外走了兩步,正好對上陸乘那雙明亮的眼睛,他滿頭大汗,正快步而來。
幾分鐘就到了葉面前:「你在城裡沒見過野豬吧?我帶你去看看。」
「去哪兒看呀?」葉好奇又害怕,拽著陸乘的手臂。
「大食堂!那邊已經燒好水了,今天晚上有殺豬宴。」
葉被他拉著走,一路上走過了好幾條村中小道,來到了大食堂。
自從村裡開始實行大鍋飯,原來的村祠堂就改建了大食堂,食堂門口的廣場上平常時候曬穀子,現在卻圍滿了人,被活捉的野豬就在正中間。
「哇。」葉吃驚地瞪大眼睛,「野豬原來長這樣?」
是廚師,各種食材都見過,黑豬也是食客們最喜歡的,沒曾想野豬也是黑的。就是不知道它的好不好吃?
「別看它長得壯實,其實能吃的地方不多。」
陸乘是有經驗的,村子里這麼多年來過不下十隻野豬了。因為他們村后就是大山,綿延數千里,平時他們只敢在大山邊上活,里是不敢進的,聽老人說早年間還有老虎、狼群在深山裡活。
「嗯,聽說野豬的比較糙。」葉隨口說道。
「嗯,很糙、很老、還有味兒。但還是好吃的!油水多!」陸乘拉著往裡面。
村民們幹活都利落,早就分好了,一塊塊的。
村長滿面紅地叼著煙袋子:「大家今天晚上現在食堂里吃一頓,然後每家每戶還能分到二兩,你們自個兒帶回去加餐。」
「好耶!」村民們熱烈地歡呼。
葉看著面容憨厚的村長,實在想象不出他也能指使人打斷周家兒子的。
七十年代的大鍋飯,葉只聽說過,現在竟然真實地看見了。
只見幾個大男人扛著一個直徑足有一米的鐵桶出來,原來是灶臺,鐵桶下方開了,可以放柴火,上面是一口大鐵鍋。
高大壯的男人拿著鍋鏟過來,往裡面先倒了大半鍋的水。
「唉……」
葉踮著腳看,耳邊聽見了陸乘的嘆氣聲,好奇地他。
陸乘從眼中看出了疑,解釋道:「這劉學超煮飯就是先放水……等這大半鍋的水煮幹了,也就了……」
「這能好吃嗎?」葉咋舌,「特別是野豬,一點都不去腥的話,怎麼下?」
「大家都習慣了。」
「陸乘。」
「嗯?」
葉咬著:「他這樣弄太浪費了,這是你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我……」
陸乘笑了,「我知道了。」
他的語氣無奈,又帶著淡淡的寵溺。
在葉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陸乘就開口了。
「劉叔!」
正笑瞇瞇分的村長抬頭:「陸三子,有什麼事嗎?」
「劉叔,我媳婦好奇野豬的,想參與一下我們的大鍋。你看能讓去幫忙不?」
村長眼睛瞇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葉:「小娃拿得鍋鏟嗎?」
葉勇敢地回答:「劉叔,我想用這野豬和劉大廚比試一番。」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傳來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音,誰也沒想到,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城裡姑娘,不但在下鄉前一個月就嫁給了村裡的二流子,竟然還想在村長頭上土。
大家都等著看笑話。
村長聞言略作思考,便道:「那就比,正好今天下午得閑,大家沒事的都來當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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