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是這麼直接的人,凌澈微微挑眉。
和這樣的人打道一點也不累。
“許棠舟說你是他的朋友。”凌澈道,“聽說你們一起住了四年了?”
“三年七個月。”仇音回答得快而清晰,“他搬進來的時候是大一開學。”
許棠舟馬上就要拿畢業證了,算起來時間果然差不多。
這麼一想,許棠舟和仇音住在一起的時間,就比他和凌澈分開的時間一點點而已。
仇音道:“你為什麼要打聽他的事?”
凌澈思忖一會兒,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遞到仇音面前。
仇音工作忙,許棠舟還來不及和他說與凌澈以前的事,所以一看到手機上的照片,仇音就震驚了。
照片上的許棠舟還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外貌要稚很多,也完全沒有現在這種冷冰冰的氣質,可以算得上是萌甜的類型。
讓仇音震驚的是,照片上還有一個人。
眉目深邃,不難看出異國統,角微微含著一個笑意,正是也帶著年氣的凌澈。
照片的角度從上至下,兩人似乎窩在一個大而的沙發裡,許棠舟坐在凌澈懷中,兩人都看著鏡頭,是非常親的、屬於人才會有的自拍照。
凌澈前不久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雲盤。
那些照片像是記憶的閥門,一時之間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他去了一趟啟南以後。
“他失憶了。”凌澈道,“不知道我是他的前任。”
仇音明白了:“你不問他卻來問我,說明你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進一步推測說明分手分得不願,你在過去佔被地位,現在想要掌握主。”
凌澈知道這位朋友是高智商,卻不料對方猜得這麼快。
方才講話被撞見的一幕,讓他臉上微燙。
略一咬牙,凌澈若無其事道:“沒錯,你會不會告訴我?”
仇音認真思索了片刻:“你問吧,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
態度這麼明確,凌澈也覺得仇音很有趣了。
言歸正傳,他雲淡風輕道:“他失憶後的生活我都沒有參與,只是想知道他剛來首都時的事。比如,他剛搬到你家時的狀態怎麼樣?我知道他那時候剛失憶不久。”
剛經歷過重傷兩個月就去異地上學,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做出這樣的事,竟放心讓一個失憶的年獨自去異地。
只要想一想,凌澈就眸發暗。
他那時也不知道,分手後的許棠舟兀自來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因為他沒想過要去查。
仇音回憶了一下:“是的……”
凌澈:“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仇音順著記憶,講得比較仔細:“他是在一個APP上預定的房間,我們還沒見面他就付給我定金了。到了約定的時間他聯系不上,我就通過那個APP的郵箱給他發了郵件。我經常不在家,他還問過我平時能不能住兩個人。”
凌澈沉了嗓音:“兩個人?”
為什麼要問能不能住兩個人?
“嗯。”仇音說,“送他來的還有一個人,我本以為就是他們要一起住,結果不是,那個人只是來送他的。他已經忘了提過這個要求,那時我才知道他失憶,郵件還是準備找房子的時候瀏覽自登陸才收到的。”
凌澈輕輕住了杯子。
許尉退役前傷了,腳不方便,又常常爛醉如泥,這個人不是他。
聽仇音的描述,更不是謝蕤。
Alpha的氣息變得濃烈了些,讓仇音有點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凌澈臉的神變得很深沉,散發出S級信息素的迫,讓人覺到力。
這位大明星,面對人和普通人時真是兩副面孔。
凌澈抬眼,淺棕眸子有些凌厲:“送他的人是不是一個單眼皮,眼下有顆痣,長得高的Alpha?”
仇音微怔:“你怎麼知道?”
一直以來逃避的現實終於被自己親口提到了邊。
上次去啟南,不僅去了醫院查病歷檔案,凌澈還去找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但沒找到。
無怪乎應宸說他找,非要去了解對方的前任。而是四年前被甩後的那個暑假,他就自我唾棄著去過一次啟南。
他驕傲地站在許家門口,來開門的就是那個人。
對方儼然一副敵視姿態,只是簡單又強地以一個主人的份,讓他不要再打擾許棠舟。
而門裡的許棠舟穿著睡,恰巧經過客廳,聽到靜也只是朝門口看了一眼,好像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凌澈刻骨銘心。
他從沒想過那時許棠舟已經失憶了。
現在想起來,那個眼神分明是陌生的,卻在幾年中了他的夢魘。
可是,若許棠舟從來沒被標記過,若許棠舟和那個人早已分手,為什麼那個人還會送許棠舟來首都念書?
面對仇音的驚訝反應,凌澈只是蹙著眉,一言不發。
迷霧越來越多的時候,仇音說了一句:“那個人是許棠舟父親以前的下屬,是部隊裡的人,我只見過那一次。”
凌澈猛地僵住了:“部隊裡的人?”
部隊紀律森嚴,非假期不得外出,難怪他上次去啟南沒有找到人。
聽許棠舟說凌澈是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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