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旅軍會議后的第3天,延安。
「有意思,有意思,我對這個年輕人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太祖放下手中的報笑著說道。
「嗯,江東在政、治上似乎也頗有造詣。」總理坐在太祖的邊上,語氣中不乏讚賞之意。
兩人正在談論的是皖北獨立旅設置政、治部一事,他們手中的報十分詳細,幾乎涵蓋了獨立旅會議的所有容。
傳遞這份報的人自然是皖北獨立旅新任的政、治部主任,王良!
「雖然江東的政、治部主任比起我軍的政、委權力要小很多,但是他能邁出這一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總理說道。
太祖輕輕點頭,「有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嘛,至他做的比絕大多數的國民黨軍要好。」
「獨立旅還將設有教導員和指導員,要不要調一些我黨年輕的同志進獨立旅?」
「這是肯定要的嘛,這麼好的一個把握基層連隊的機會,我們不去爭一爭是不行的。」
「好,這件事我親自去辦。」總、理答應答應道。
太祖的目又轉向桌上的報,
「江東有一個判斷十分準確,那就是當前我們的主要矛盾是中、華民族和日本帝國主義之間的矛盾,一切應以抗戰為中心,服務於抗戰。其餘的事得等到將當前的主要矛盾解決之後再來討論。」
他看向總、理,用叮囑的口吻說道:
「告訴我們的那位同志,讓他以後減與組織聯繫的頻率,一是防止被軍統和中統等國民黨特、務發現,二來嘛,讓他踏踏實實做好在獨立旅的工作,真心實意的幫助江東強大隊伍,全心的投在抗戰這件事上。只有把日本帝國主義趕出家門,我們才能踏踏實實的建設屬於人民大眾的國家。」
總、理一邊聽一邊點頭,他再次到了太祖卓遠的戰略目,
「還是你想的周到,放心吧,我會讓聯絡人向他轉達中央的指示的。」
「嗯嗯。」
等總、理離開之後,太祖一個人坐在小院裏,目深邃。
他想到了中、國和日本,想到了共、產黨和國、民黨,想到了這個國家真正站起來的那一天。
。
川陝公路是連接天府之國與關中之地的重要通道,川地老百姓憑人力打通了900里蜀道,讓西北抗戰前線與西南大後方功連接在了一起,這是一條為抗戰輸的貨運大通道。
這條公路於1937年2月份通車,百萬川軍就是沿著這條公路北上奔赴全國各地的抗戰前線的。
現在,這條公路上正有一支連綿不絕的車隊在行駛著,車隊綿延超過了3公里,所過之騰起一巨大的煙塵,將整條公路完全籠罩。
略數過去,這支車隊的卡車數量超過了200,並且每輛卡車都用麻麻的油布遮蓋著,在一些卡車的車頂上還能看到若若現的槍口。
這支車隊從重慶出發,經都北上關中,用了十幾天翻越秦嶺,來到了陝西寶。
但是寶依然不是這支車隊的最終目的地,車隊轉向,繼續向東行駛。
10多天後,車隊越過黃河,進了太行山南麓。
「司令長,有一隻200多輛卡車的車隊經過了中條山直直往東邊開過去了。」
國軍第14集團軍司令部,一個參謀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200多輛卡車?」衛立煌聞言也是吃了一驚,「前線的部隊有沒有攔下來檢查?這支車隊是要到哪裏去?」
「額……」參謀有些為難的說道:
「車隊打起來是德國納粹旗和英等國的國旗,並且他們還有軍委會頒佈的通行令,前線的弟兄們不敢阻攔,已經放這支車隊過去了。」
「英德?」衛立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也就是說我們對這支車隊的況一無所知,並且在這樣的況下還讓他們從我們的防區過去了。」
「有上級的命令,還有外國佬一起,前線的兄弟們也很為難……」參謀小聲的辯解一句。
「立刻給前線去命令,讓他們想方設法搞清楚這支車隊的況,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拉的又是什麼東西?」
衛立煌語氣嚴厲地說道。
「是,卑職立刻去辦!」
同樣的況還發生在山區八、路軍的指揮部里。
看著一排排打著外國旗的卡車從自己的面前經過,八、路軍戰士們眼地看著,他們饞得差點流出了口水。
這隻車隊里有大量的中、國人,還有不的白皮藍眼睛的外國人,前線的八、路軍也不敢阻攔,紛紛讓車隊從防區經過。
只是自從進太行山後,這隻車隊的周圍總有數十雙眼睛在盯著,這讓車隊里一些敏的人覺很不舒服,紛紛要求加快速度,儘快趕到目的地。
「衛長,車隊的事有一些眉目了。」兩天後參謀再次走進衛立煌的指揮部。
「快說說究竟是個什麼況?」衛立煌急不可耐的問道。
「綜合報部門的消息和前線弟兄們彙報來況,我們查到這隻車隊屬於一個丁北風的人,此人原本是南京地下世界的二號人,南京淪陷的時候此人幫助部隊組織百姓撤退,因到日軍毒氣帶來的襲擊而瞎了一隻眼。」
「隨後此人又在武漢發家,掌握了城中不小的勢力,道上的人稱獨眼丁爺。」
「獨眼丁爺?」衛立煌搖搖頭,「沒聽說過啊。」
參謀繼續說道:
「這200多輛卡車全來自一個外國運輸公司,這家公司背後站著的是各國駐華的領事館。並且這家公司的人有通天之能,聽聞委員長和宋部長都會賣這家公司幾分薄面。」
衛立煌的眼睛大睜,一個小小的運輸公司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難怪手裏會握著軍委會的通行令。
「運送的是什麼東西?他們要到哪裏去?」他問道。
參謀搖頭,「卡車裏究竟運的是什麼弟兄們沒有打探到,但是這支車隊的目的地或許不難猜測。因為丁北風有一個弟弟,名江東!」
「什麼!」
衛立煌再也坐不住了啊,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這麼說來他們是要去晉城?」
「嗯。」司令長的表現讓參謀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八、九不離十。」
衛立煌眉頭深鎖,背著手在指揮部里踱步,
「這樣看來,車隊拉的多半是一些軍火類的資,是給晉城的皖北獨立旅送補給的。」
作為國軍的高級將領,衛立煌對江東此人及其所作所為都是十分清楚的。
獨立旅兵進晉城他沒有什麼意見,最近那裏離日軍很近,是一個肋之。
獨立旅駐紮晉城之後,讓中條山防線多了一個屏障,使得第二戰區南路的10多萬大軍不至於直接面對日軍的兵峰。
「想不到江東之兄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他不由自主地嘆道。
江東有優秀的軍事才能,再加上有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為支撐,將會有很大的可能在晉城發展壯大,為晉南一直不容忽視的力量。
衛立煌決定重新考慮與皖北獨立旅的關係,他心事重重地對參謀說道:
「切關注這支車隊的況,有任何的消息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是!」
。
「丁爺,再有一天的時間我們便可到達澤州,過澤州后只要半天就可到晉城,但是前方路段山高林,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車隊的領路人跑到丁北風的車邊報告。
自從進太行山之後,道路越來越難走了。很多地方卡車本過不去,需要隨行的人員下車開路。
還好此行的隊伍足夠龐大,隊伍里的人手也足夠充足,才不至於被困死在這群山之中。
龐大的車隊一邊修路一邊前進,越靠近目的地速度越慢,所花費的時間越多。
丁北風跳下車看向前方的茫茫群山,只覺一巍然之意迎面襲來,其間似乎藏著無盡的機遇與挑戰。
想著再有兩天便能見到江東,又想起之前兄弟兩人的談話,一豪氣慢慢盈滿了他。
「把車上的機槍都架出來,震懾一下這群山之中的宵小之輩。」他又看了看後一眼不到頭的車隊,拍著領隊的肩膀說道:
「咱們這是第一次來,只要把這條路打通了,以後便用不了這許多的時間,也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危險。這麼長的一段路都走過來了,再堅持一下,目的地就在前方。」
看著主家一臉的自信和豪邁,領隊咬咬牙,帶領車隊繼續前行。
前方的第三輛卡車上,一個中年外國佬正滿臉不愉悅的坐在卡車裏。因為道路崎嶇不平,他那微胖的子隨著車輛的走一晃一晃的。
「該死的中、國,該死的公路!」
這一路走過來,這句話他不知罵了多遍了。但是道路的況並沒有因為他的罵聲而好轉,反而越行越艱難。
這輛卡車的駕駛員是一名年輕的英國佬,他一面小心地留意前方道路的況,一面對邊上的人說道:
「約翰遜先生,剛剛有中、國人說我們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中、國人說話毫不可信,我對他們的契約神表示懷疑。」約翰遜仍然滿臉不快。
也許是山路太過無聊,年輕的駕駛員開始和約翰遜聊天,
「約翰遜先生,我記得您之前是一位船長吧。和大海上的驚濤駭浪相比,咱們這點顛簸應該算不得什麼。」
「哼!」約翰遜冷哼一聲,「我之前有一艘船,還有50多個水手。那個時候我們常行駛於長江上,著洶湧起伏的波濤,偶爾也會到大海上走一趟。那時候我總能覺到征服的快,可現在,在這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真是讓人鬱悶啊。」
「我和先生的覺有些不一樣呢。」年輕駕駛員看著旁邊連綿起伏的山勢說道:
「我覺得中、國的景很啊,我們這一路來走過高山,走過峽谷,也走過平原,每的風景都不一樣,中、國真的很大呢。」
約翰遜的心中鄙夷了一下,「年輕人,你的經歷還是太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中、國是世界上最無趣的地方。」
話不投機半句多,駕駛員不在說話,他一邊留景一邊小心的開車。
約翰遜是這支外國車隊的負責人,他之前的確是一個船長,並且還與丁北風和江東合作過。
那是在南京的長江邊上,約翰遜和他的外國船隊見日本人來勢洶洶,沒膽繼續工作,率先跑路了。
並且在跑路之前還厚無恥的找江東結算工錢,最後雙方鬧了個不歡而散。
逃離南京之後,約翰遜將江東不給錢的事狀告到了軍委會和宋子文面前。
但是中、國正在遭日軍的侵略,軍委會的長們隨便敷衍了他幾句,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隨後日軍沿長江進攻武漢,轟炸長江沿岸城市,約翰遜的船和幾十個水手死於日軍的炮火之中。
為了謀生,他從約翰遜船長轉變了約翰遜隊長,工作地也從水上來到了陸地上。
並且,為了錢,他又一次給丁北風工作,其實也是一個厚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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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北風的車輛在整支車隊的中間,在他后一輛車上同樣做著兩個外國人,只是這兩個外國人與約翰遜怨天怨地的樣子不同,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期待。
「拉貝先生,您說江手裏還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年輕的人開口說道。
「卡爾,你和江是同學,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拉貝先生微瞇著眼睛,卡車的顛簸讓他有些難。
卡爾面回憶,好像是在回想幾年前軍校時的場景,
「怎麼說呢,江剛到德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謙遜有禮、刻苦上進,有些呆板一開始我都沒這麼留意他。後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江開始改變以往低調謙遜的模樣,隨後便開始在課堂上提出一些與教不同的戰爭理念和觀點。他的那些說法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覺,漸漸的便征服了全班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