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夜來接姜黎的時候。

恰好看到莫謙失魂落魄離開的影。

他走過來，眉心打結，“那孫子又來糾纏你了？”

孫子……

好吧。

按輩分他確實是人家爺爺，不算罵人。

“不是。”

姜黎心不錯，呵呵笑起來，“他就是個冤大頭，不知道姜曦說了什麼，讓他做了四年多冤大頭，我這麼好心的人，怎麼能看著別人上當騙呢，就替他解了。”

“嗯，他這會兒估計整個人都要裂開了，等消化得差不多，應該就要去找姜曦算賬了。”

一副貓兒腥功的得意小模樣。

封司夜死了這個小模樣。

他笑著的鼻子，“有沒有事要跟我坦白啊？”

姜黎目閃躲，“九辭跟你說了？”

“嗯。”

“這家伙，上沒個把門的，太不靠譜了。”

封司夜拉著上車，“下次到這種事，給我打電話。”

姜黎有些心虛，“哥哥，我在干壞事哎，干壞事你也由著我？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吱——”

封司夜猛然踩了剎車。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目灼灼地盯著，“你剛才說什麼？”

“……”

“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上一句。”

姜黎呆呆的重復，“我在干壞事，干壞事你也由著我？”

“上一句。”

姜黎絞盡腦想著剛才的話，“哥哥？”

封司夜心滿意足。

他角勾起，“再一遍。”

“……”

姜黎臉頰有些發燙，剛才本就沒過腦子，隨口一，這會兒被封司夜直勾勾地盯著，覺得這個稱呼也變得燙了。

推他一把，“別鬧。”

“沒鬧。”

“封司夜，我發現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

“是嗎？”

封司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膽大心細臉皮厚，所以你是在夸我。”

“……”

見不說話了，封司夜握住的手，跟十指相扣，他重新把話題轉到剛才的問題上，“有我在，你只管干壞事，我給你兜底。”

姜黎揚眉，“不怕我闖大禍，有你兜不住那天？”

封司夜含笑反問，“你會嗎？”

“這可說不好，人都有逆鱗，誰到我逆鱗，法律又懲治不了對方，說不定我會舉起屠刀。”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先別手。”

“嗯？”

封司夜認真道，“腥的事給我來做。”

“……”

霎那間。

姜黎的鼻子酸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條件站在邊啊。

反手握住封司夜的手，角努力揚起笑容，“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我相信我們國家的法律。”

“不信我？”

“信。”

封司夜含笑在手背上親了一下，“走，回家。”

“嗯，回家。”

……

另一邊。

跟姜黎預料的一樣。

莫謙先是接不了姜黎說的事實，可他仔細把況捋了捋，發現姜黎說的話更符合邏輯。

小曦把他當個大傻子一樣，一騙就是四年之久。

小黎說得對。

他就是個冤大頭。

是個大煞筆。

憤怒的莫謙當即就紅著眼回到了醫院。

“砰！”

莫謙憋了一路的火，到病房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他一腳踹開病房的房門，病床上的姜曦嚇了一跳。

正要罵人，一抬頭看到是莫謙，又忍了下來，見他臉不好，姜曦愣了一下，“謙哥哥，你怎麼了？”

莫謙看向助理小影，“出去！”

“……”

小影看向姜曦，姜曦對點點頭，小影這才離開，還地關上了房門。

病房只剩下莫謙和姜曦兩個人。

“謙哥哥……”

“你閉。”

謙哥哥從來沒這麼兇地吼過，姜曦頓時委屈上了，撅著，眼眶說紅就紅，“謙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你就出去了一趟，回來干嘛對我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小曦做錯什麼了嗎？”

以往。

只要姜曦這麼示弱撒，莫謙都會心。

但今天這個殺手锏不好用了。

莫謙一步步靠近，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姜曦，看著那張青紫錯的臉，莫謙只覺得反至極。

他渾繃，面無表，“我問你，當年你爸為什麼要找兇手殺小黎？”

“我……”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

姜曦心里“咯噔”一下。

他這個反應，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出門的時候，他說去找姜黎，讓姜黎來跟他道歉，難道是姜黎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了，姜曦大腦飛快轉起來。

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但……

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沒有的謊話。

只能委屈地說，“事是我爸做的，我哪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不知道？”

莫謙冷笑，“不知道你會頂替小黎去到封家？”

姜曦心跳了兩拍。

他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姜曦有些慌，抓住莫謙的袖子，“謙哥哥，是不是我姐跟你說什麼了，回國就是為了報復我們全家，是在挑撥我們倆的關系，你不要相信啊。”

莫謙失至極。

“到現在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

“謙哥哥……”

“姜曦，你別忘了，我們家和封家是有的，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去找封司夜求證。”

姜曦慌道，“封司夜現在是我姐的男朋友，他當然會向著我姐說話。”

“是嗎？”

莫謙冷冷看著，“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些年我們家去拜訪封家的時候，你從來不讓我去？”

“我怕封司夜知道你跟我訂過婚，會報復你啊。”姜曦拉著他的手哭訴道，“謙哥哥，我對你真的是一片真心，你忘了嗎，我第一次都是給了你的。”

“……”

是！

第一次確實是給了他，就因為這個事兒，這些年他一直對姜曦很好。

以前他想不明白姜曦這麼做的理由。

現在他全懂了。

“你第一次給我，是因為怕封司夜跟你上床，發現你是。這樣，你冒領小黎份的事就揭穿了。”

姜曦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那樣的……謙哥哥，我是真的你，你不要相信我姐的話，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啊。”

姜曦頓時一喜。

還來不及竊喜，就聽到莫謙后面的話，“只要你現在給封司夜打電話，讓他以后不許糾纏你，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姜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