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封九辭怎麼哀嚎,安琪都沒放開他。
直到安琪實在撐不住了。
一頭栽在他背上睡過去了,封九辭才終于得到自由。
他沒敢。
怕背上的安琪栽倒在地磚上會傷,他只能小幅度地活活手臂,等胳膊不那麼酸疼了,封九辭才把安琪重新弄到床上。
“丫的,本爺絕對是上輩子欠你的,嘶……”
臉好疼。
封九辭捂著臉跑到衛生間外的洗漱臺。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封九辭整個人都不好了。
鏡子里。
他原本帥氣的小白臉這會兒青了一大片,鼻腔里還有縷縷的跡,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封九辭差點氣哭了。
“本爺的臉啊……安小琪,本爺要毀容了,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
對著鏡子嘆口氣。
封九辭又重新回了臥室。
這次他沒敢坐床邊,看到窗邊有個飄窗,他離安琪遠遠地坐到飄窗上。
窗簾沒拉。
夜空中明月高懸。
封九辭看看安琪,又看看月亮,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啊。
中秋節沒人陪也就算了。
還被喜歡的人揍了一頓。
嗚嗚。
他真是好慘一男的。
……
安琪的酒半夜就醒了。
掙扎著坐起來。
房間里一片漆黑,扶著腦袋靠在床頭,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最后的記憶都停留在飯桌上,對于后面發生的事完全沒印象了。
怎麼到的床上?
封九辭呢?
安琪滿腦袋疑問。
晚上做了飯,這會兒上一子油煙味,難的厲害,安琪側著準備開燈,眼睛不經意往窗邊一瞟。
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過沒拉上的窗簾,看到窗邊似乎約約的坐了個人,線太暗,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廓。
那人坐在飄窗上,一不。
安琪倒一口涼氣。
想起之前看過的社會新聞,有個小在了東西之后累了,還很囂張地在別人家里睡了一覺。
該不會到這種況了吧?
安琪沒敢開燈。
輕手輕腳地下床,屏住呼吸,悄悄從床頭柜的屜里拿了一只筆出來,握著筆小心翼翼地靠近飄窗。
這支可不是普通的筆。
而是一個防狼工。
只要按下按鈕,就能電人。
走到飄窗旁,安琪抬起手正要一筆過去,飄窗上的封九辭突然心有所的睜開眼,驟然看到一道黑影,封九辭差點嚇得心臟驟停。
“啊啊啊……嗷嗷嗷。”
前面是驚嚇的尖。
后面就痛出來的慘。
封九辭被電得半邊子都麻了,“安小琪,你謀殺啊!”
這聲音……
“封九辭?”
“不是本爺還能是誰。”
“……”
安琪趕小跑到床頭打開燈,果然看到坐在飄窗上的人是封九辭,呆了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小……你怎麼在這里,啊,你的臉怎麼了?”
還好意思問。
封九辭捂著臉,“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安琪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無辜,“我怎麼了?”
“……安小琪你把本爺揍這樣,現在不想認賬了?”封九辭甩甩發麻的手,紅著眼睛控訴道,“你幾杯果酒進肚,人就不行了。我好心把你抱到房間,還伺候你臉手,怕你睡得不舒服,還幫你把外套掉。”
“誰知道你突然發起了酒瘋,說我是流氓,一個過肩摔就把我掄地上了。”
“……”
安琪吃驚地張著。
剛才做夢,好像確實夢到有人在非禮……但那不是個夢嗎。
“我看你醉得太厲害,擔心你一個人在家別出什麼狀況,就窩在飄窗上守著你,你倒好,又把本爺電了一次。”
“合著你那點防都可著我一個人霍霍啊。”
“……”
安琪心虛得不行。
看封九辭紅著眼,趕把手里的防狼筆扔到一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啊。”
丫的,誰哭了。
他眼睛紅純粹是熬夜熬的。
這個破飄窗就幾十公分寬,長度也就一米多,他是坐著難,躺著更難,熬了大半夜一直沒睡著,剛瞇一會兒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又被一筆電醒了。
封九辭眼沒解釋,他對安琪出手,安琪呆住,“干嘛?”
“你說干嘛?扶本爺起來,坐了幾個小時,屁都坐麻了,哦,不單純是坐的,還多虧了你剛才那一電筆。”
“……”
安琪心虛得不行。
沒敢反駁,趕拉住封九辭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你看本爺像沒事的樣子嗎。”
“對不起……”
封九辭,挪了兩步之后一屁坐到床上,他扭扭脖子,胳膊,好半天才覺得是自己的。
安琪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低著頭全程沒敢吭聲。
“哼!”
看這樣,封九辭火氣消了點,“沒良心的死丫頭。”
“是是是,我沒良心,我的錯,九哥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我這個中秋節過得也忒慘了。”
“都是我的錯……”
封九辭覺得自己牛掰的。
換了他之前任何一任朋友,敢這麼對他,他不管多喜歡對方,肯定要發脾氣分手的,但……被安琪一晚上“揍”了兩回,他發現他除了有點氣悶和哭笑不得,剩下的只有無奈。
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
唉!
他真的完了。
他著脖子站起來,“行了,既然你酒醒了,我就回去了,困死了。”
“我送你。”
“嗯。”
眼睛一瞥,安琪看到床頭上的巾,頓時指著巾瞪大眼,“封九辭,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用那條巾給我臉的。”
“是啊,哪里不對?”
安琪吸氣,“那條巾……是我馬桶用的。”
“……”
封九辭表僵住。
很快他就調整了表,沒好氣地斜一眼,“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安琪聲音又虛了,“沒有……”
“哼!”
封九辭大步往外走。
安琪低著頭悶悶地跟在他后,封九辭直接開了玄關門,“我走后你自己把門窗關好。”
“嗯。”
“走了。”
“哎,等等。”
封九辭立馬停住腳步。
他瞇著眼,滋滋地想,如果安琪覺得大半夜的,他一個人回家太危險,誠心挽留他住下……那他就勉為其難地在家打個地鋪好了。
他眼神殷切地看著安琪。
下一秒。
安琪指著玄關的一個角落,“你東西忘帶了。”
封九辭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片掏了兩個的瓷磚正安安靜靜地立在那里。
封九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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