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個打算。”

“……”

封夫人簡直想開封司夜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和糖糖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不把他們的養權奪回來。”

“他們也是姜黎的孩子。”

“我不管，他們必須姓封。”封夫人冷聲說，“就算是為了孩子接更好的教育，也該讓他們上封家的戶口。”

像是沒有風的湖面，封司夜的表沒有一漣漪。

就算是封夫人，也沒辦法從他的表看出他的想法。

封夫人不想為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傷害和封司夜的，吸口氣，妥協般地退讓一步，“只要姜黎愿意把孩子的養權還給我們家，并且答應再也不跟孩子見面，不糾纏你，媽媽可以給一筆補償。”

“不會為了錢賣賣孩子。”

“賣孩子？”

封夫人聽著不舒服，“這怎麼能賣孩子，經濟條件不好，只是把養權還給孩子的父親，這怎麼能賣？而且媽也是為了姜黎好，一個孩子，年紀輕輕的帶兩個孩子，以后連對象都不好找，把孩子給我們家，我們家可以給一大筆補償。這樣的日子好過，兩個孩子的日子也好過，兩全其。”

“……”

“看在把兩個孩子養這麼好的份上，我可以多給一些補償。”

“你想給多錢？”

“五個億。”

封夫人微微抬起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這些錢是這個階層拼搏幾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

“呵！”

封司夜冷笑一聲，“原來在你心里，我的和你兩個孫子，只值五個億。”

“……”

封夫人噎住，清清嗓子，“媽不是這個意思……你要覺得，媽可以多給點。不行就……十億？”

見封司夜臉還是沉的，咬咬牙，一口氣把價格加了上去，“二十億，不能再多了，這些錢夠斗十輩子了。”

封司夜臉更冷。

他看著封夫人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失。

他今天特意帶著三個孩子回這里，就是想看看三個孩子能不能化的心，現在看來……并不能。

大概是富貴日子過慣了，以至于讓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請讓開。”

“司夜……媽已經妥協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怎麼樣。”

封夫人氣得想手抓他，想到封司夜對過敏，又生生忍住，“司夜，媽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媽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想的。你以為你們比金堅，其實人是經不起考驗的，在二十億面前，姜黎會主放棄你和孩子的。”

“不會。”

“那我們要不要打個賭？我帶著二十億支票去找姜黎，如果接支票，你就把兩個孩子帶回來上我們家戶口，不讓姜黎再跟孩子接，你自己也不許再跟來往。如果不接這個錢，媽媽就相信是真清高，到時候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再限制你們的往。”

“……”

封司夜有一瞬間的心。

姜黎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他篤定姜黎不會為了錢放棄他……好吧，其實他沒那麼篤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姜黎心里到底是什麼分量。

但他敢肯定。

絕對不會為了錢放棄兩個孩子。

只猶豫了一瞬間，封司夜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太了解他的母親了。

帶著支票去找姜黎，一定會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因為婷婷，這會兒已經恨了姜黎，如果見到姜黎，一定會用盡能想象到的詞匯辱。

姜黎只是跟他談個，憑什麼要被母親這樣對待？

“我不賭！”

封夫人揚眉，“看來你對你們的沒什麼信心。”

“……”

激將法。

可惜他從小就不吃這一套。

封司夜沉眸看了封夫人一眼，又重復了一遍，“我不賭。”

“所以，其實你心里也知道，姜黎帶著孩子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也知道，就是為了錢。”

封司夜笑了。

“你傻樂什麼？”

封司夜笑容一斂，他輕聲說，“別說不是為了我的錢，就算是又怎樣？”

“……”

“想要的，剛好我有很多。”

封夫人不敢置信，“你瘋了！”

封司夜揮手打斷，他若有所指地說，“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測姜黎，不是你。”

“……”

像是一道驚雷劈在頭頂，封夫人整個人都呆住。

等反應過來封司夜說了什麼，惱怒，揚手就要甩封司夜一掌，“混賬東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媽，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封司夜沉默地扼住的手腕。

接的瞬間，封司夜的手掌迅速泛紅發，他手一抖，擰眉放開封夫人，張開手就看到手心以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紅疹。

手心上的皮像有千萬只小蟲在爬，抓心撓肺的。

封司夜抓著手腕，強忍著撓手心的沖，沉著臉大步往外走。

“……”

封夫人倒一口涼氣。

封司夜的異過敏癥是十歲的時候得的，因為他患上這病，母子倆原本的親子互全都被迫取消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卻連手都不能牽，那段時間封夫人難極了。后來封司夜接一段時間的治療后，醫生說他況好轉了。

就嘗試著抱了抱封司夜。

那個擁抱差點害死他。

那也是個夏天，封司夜穿著短袖，抱住他的時候，手到了他的手臂，他也像現在這樣，的地方立馬開始冒紅疹，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紅疹就蔓延到了全。

他得不停抓撓。

臉上上全是被他撓出來的印子。

當時都傻了。

還是封司夜的父親封昊迅速反應，把他送到了醫院，送醫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呼吸困難，抵達醫院之后，他直接被推到了搶救室，搶救期間，醫生下了好幾個病危通知書，嚇得一直哭。

好在搶救了幾個小時后，封司夜活了過來。

從那之后，就被勒令不許再靠近封司夜。

直到今天。

封夫人扭頭，眼睜睜地看著封司夜手上的紅疹飛快蔓延，轉眼間整只暴在空氣里的手都冒出一層紅的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