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孫杰的審問，他已經全代了。”

孫杰就是那個花臂男。

封司夜把手機開了擴音，放到他和姜黎中間，警察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個孫杰和姜小姐公司的杜蕓蕓是老鄉，他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就喜歡杜蕓蕓。前段時間他們在江城重逢，孫杰就對杜蕓蕓展開了激烈的追求。”

“但杜蕓蕓是重點大學畢業，本看不上孫杰這個混混，一直拒絕他，最后被糾纏得實在沒辦法了，就跟孫杰說，如果孫杰能想辦法讓姜小姐離開他們公司，就考慮跟孫杰在一起。”

“之后孫杰就開始帶小弟跟蹤姜小姐，孫杰說他也想不到用什麼方法把姜小姐弄出公司，后來想到姜小姐是設計師，就想廢了姜小姐的手，這樣畫不了圖公司自然就不要了。”

“……”

姜黎臉微白。

當時那個花臂男拿出彈簧刀，確實是沖著的右手來的，想起當時的景，著右手，還有些后怕。

封司夜握住的手，沉聲詢問，“還有別的嗎？”

“沒了。”警察說，“杜蕓蕓因為抄襲的事兒也在我們警局，我們把和孫杰等人分開審問了一遍，幾人的說詞都對得上。”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后，封司夜就看到姜黎微皺的眉頭。

“怎麼了？”

“沒……”

事調查清楚了，心里卻有些怪異。

總覺得事不應該這麼簡單。

姜黎想起當時在小巷子里的景，記得當時問那個花臂男，誰出錢讓他來找麻煩的，他沒有否認。說可以出雙倍的價錢，他還說出不起。

出不起……

這三個字相當于變相地承認了他們確實是拿了別人的錢來尋釁的。

而且。

如果孫杰是因為杜蕓蕓才想毀了的手，那他為什麼全程都沒提杜蕓蕓，難道是擔心以后報復杜蕓蕓？

姜黎腦袋有些混。

手背一暖，是封司夜握住了的手，扭頭，就對上他幽深的眸，“是不是覺得案子解決得太容易了？”

姜黎遲疑著點頭，“有點。”

“……”

封司夜也覺得有些不對，“我讓九辭接著查。”

姜黎不想麻煩他，習慣了所有的事靠自己解決……可更不想類似的事再發生第二次，猶豫了一下，嘗試著接封司夜的善意，“好。”

“頭還疼不疼？”

“好多了。”

姜黎看著他眼瞼下的青黑，有些不是滋味，這兩天封司夜一直在醫院照顧，閑暇的時候就理一下比較急的工作。

估計是陪護椅睡著不舒服，姜黎兩次起夜，都看到封司夜睜著眼睛沒睡著。

這樣下去。

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姜黎跟他說，“我現在已經不暈也不惡心了，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你不用在醫院守著我，回去睡個覺，我能自己照顧自己。再說了，九辭還在隔壁呢，真有事兒我可以給他打電話。”

“不行。”

“……”

“自己的朋友自己照顧。”

姜黎頭疼，“你怎麼這麼倔啊。”

“心疼我？”

他的臉湊得太近，姜黎有些不自在，推開他，沒說話。封司夜角輕勾，玩笑道，“心疼就給我留點位置，讓我補個覺。”

“……”

封司夜覺得，這種要求姜黎肯定不會答應的。

但沒想到，他話音落下之后，姜黎只猶豫了兩秒鐘。挪了挪，移到床沿，留出半張床的位置給他。

封司夜眸陡然幽暗下來。

“你……”

“你別多想。我是怕你熬壞了，小寒會擔心。”姜黎打斷他，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有些惱怒，“你到底要不要上來。”

“要！”

封司夜了鞋，迅速掀開被子上了床。

開玩笑。

朋友都遞了梯子過來，他不順著往上爬絕對是思想有問題。

上了床，封司夜就開始服。

姜黎嚇了一跳，趕離他遠遠的，“你干嘛？”

“補覺。”

“那你服干嘛？”

“穿襯睡覺不舒服。”

封司夜三下兩下把襯掉，出壯的上半，上掉之后他又開始子和子，最后只穿了一條子彈躺在姜黎邊。

姜黎渾都僵了。

單間病房的床只有一米五寬，兩個年人在上面，本不可能拉開距離，封司夜的著的。

盡管隔著病號服的子，也能到對方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熱氣，想到他們倆的肢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姜黎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看著床邊了一堆的服，眼皮狠狠一跳。

這人……

簡直把得寸進尺這個詞發揮得淋漓盡致。

姜黎又往旁邊挪了挪。

“再挪就掉地上了。”

姜黎頓住。

封司夜半側著，他眸一閃，緩緩開口，“你要覺得不自在，我可以不睡，沒關系的。”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黎覺得封司夜這句話說得茶里茶氣的。

仔細看他的表，卻見封司夜目真誠，仿佛真的只要一句話，他就馬上下床的樣子。

姜黎搖搖頭。

封司夜這種霸道系大總裁，怎麼會茶言茶語。

錯覺。

一定是的錯覺。

看著他眼睛里的紅，到底沒說出讓他下床的話，盡量忽略距離太近帶來的不自在，清清嗓子說，“你睡吧。”

“嗯。”

封司夜從善如流地閉上眼。

封司夜有一子狠勁兒，他剛畢業開始工作那會兒，幾乎把自己當牛用，他工作量大，且公司開遍全世界，所以很多時候他工作起來是不分時間的。

工作強度太大，導致他有嚴重的失眠癥。

后來有了小寒，為了照顧小寒，他強行調整工作時間，作息才慢慢恢復正常，失眠有所好轉，但沒完全好。

他睡覺對環境非常挑剔，要屋里保持全黑狀態，還要沒有聲音，屋里沒有人打擾……他上床本意是逗逗姜黎，跟靠近一些。

可此時此刻，躺在姜黎邊，聞著上特有的馨香，他一顆心竟然逐漸安定下來。

封司夜闔著眼，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