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封九辭從椅子上坐起來，“你哭了？”

“……”

安琪的哭聲倏然一頓。

封九辭不想讓尷尬，沒過去看的況，他在黑暗中問，“你哭什麼？”

“誰哭了，你聽錯了。”

“……”

封九辭翻個白眼，“我又不聾。”

安琪不說話了。

封九辭翻個，從黑暗中看著安琪的背影，他的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可以看到安琪瘦削的肩頭，他又問了一遍，“你哭什麼，跟阿錚有關？”

“不是。”安琪立馬否認，的聲音帶著鼻音，悶悶地說，“我傷口疼。”

封九辭毫不猶豫地拆穿，“睡覺的時候你不是說傷口已經不疼了嗎……嘖，我比你大八歲呢，你竟然把我當三歲小孩忽悠，真當我傻啊。”

安琪又不說話了。

封九辭有些好奇，“你跟阿錚真的是兄妹啊，我看你倆長得一點也不像。”

“……”

安琪被他問得有點惱，“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比人還八卦，我跟他什麼關系，認不認識關你什麼事，打聽別人的私這麼有意思嗎。”

“我是關心你。”

“分明就是想看笑話。”

被揭穿想法，封九辭訕訕地鼻子，他清清嗓子，“行行行，那你別哭了，我不打聽了總行了吧。”

“我沒哭。”

“撒謊變長鼻子。”

“……”

安琪有些惱怒，艱難地翻，在黑暗中瞪著封九辭，“就你聰明，就你知道我在哭。作為年人，明知道別人在哭，不是應該當做沒聽到免得對方尷尬嗎，非要說出來揭人傷疤，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可惡的男人。”

封九辭不甘示弱，“我本來都要睡著了，是你的哭聲把我吵醒了，我差點以為自己做噩夢了，我沒找你麻煩就行了，你竟然還敢罵我！”

“又不是我讓你留下的。”

“要不是姜姜托我照顧你，你當我愿意啊。”

“……”

安琪氣得心口生疼。

這家伙……

他快把氣死了，竟然還好意思說留下是為了照顧。

他就是為了報復之前過肩摔那一下吧。

安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半天才平靜下來。

“喂。”

“干嘛？”

“還想哭嗎？”

“……”

安琪一愣。

他故意跟斗，該不會是為了轉移緒吧。

別說。

跟他吵了幾句，原本憋悶的心，好像……確實舒服了一些。

“你……”

“我要睡了，你還想哭的話聲音小點，別吵我睡覺啊。”

“……”

一瞬間。

安琪心里冒出來的些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磨牙，“封九辭，我記住你了！”

“嘖，你這語氣覺好像上我了一樣。”

“……”

一個男人！

怎麼能欠這樣！

安琪死死著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沖下床，一拳打掉他兩顆牙齒，看他還敢不敢賤。

“封九辭。”

“干嘛？”

“明明是親兄弟，你跟封先生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嚯！”封九辭猛然坐起來，“你看上我哥了？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我哥眼里心里只有姜姜一個人，你沒戲的。”

“……”

安琪急了，“你別說。”

“哈哈哈！”封九辭拍著大狂笑，“我逗你呢，你還當真了啊。”

“……”

安琪捂著心臟，徹底不搭理他了。

院的時候，安琪對封九辭的稱呼還是封先生。

這會兒，對封九辭所有的濾鏡都沒了，明明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可惜長了一張。

“哎，你怎麼不說話了？”

“生氣了？”

“不會吧，你心眼怎麼這麼小啊，開個玩笑都不行。”

“……”

安琪一直不理他，封九辭說話得不到回應，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他干脆也閉上沉默了下來。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

封九辭枕著手臂，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斗了會兒，他這會兒神抖擻，一點睡意都沒了。

他掏出手機，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把音量調到最低，刷起了他最的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安琪均勻的呼吸聲。

封九辭看了眼時間。

凌晨四點半。

他悄悄看了眼沒合的窗簾，夏天的天亮得很早，這會兒外頭的天已經灰蒙蒙的，已經有了些許亮。

封九辭躡手躡腳地從椅子上下來，他繞過床尾，來到安琪邊，打開手電筒看了一眼。

睡著的看上去安靜多了。

只是眼角和鼻尖還微微泛紅。

“嘖！”

封九辭關了手電筒，小聲說，“可憐蟲。”

……

姜黎是被吵醒的。

睜開眼就看到封九辭像勤勞的小蜂一樣，把剛買來的早餐放到床頭柜上，看到睜眼，封九辭笑瞇瞇地跟打招呼，“姜姜，早啊。”

“早！”

姜黎掙扎著坐下來，一旁的封司夜眼疾手快地過來扶，“作小點，會暈。”

“睡了一夜好多了。”

封司夜皺眉看了封九辭一眼，“是不是九辭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想睡了。”

“那我帶你去洗漱？”

“好。”

姜黎以為的帶，是扶著去洗手間，然而……剛出手，封司夜就已經把騰空抱了起來。

“哎……”

“醫生讓你。”

“……”

好吧。

十分鐘后，封司夜把姜黎從衛生間抱出來，封九辭看著膩歪到不行的兩人，覺得有點牙酸。

封司夜重新把姜黎放到床上，姜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七點，九辭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不是來得早，我是一夜沒回去。”

“……”

姜黎這才發現他服皺，眼瞼下一片青黑，揚眉，開玩笑說，“你昨天去哪兒鬼混了，像被妖吸干了氣一樣。”

“確實被妖吸干了氣。”封九辭打個哈欠，“安琪就是那只妖。”

“……”

姜黎嚇了一跳，立馬坐直了，“你對安琪做什麼了？安琪還是個傷患，你……”

“打住打住！”

封九辭趕解釋清楚，“我什麼事都沒做，為了省錢，昨天晚上讓護工回家去了，我昨天晚上在隔壁照顧了一夜，一夜沒睡好才變這樣的。”

姜黎微微松口氣。

問封九辭，“你給安琪買早餐了沒？”

“沒！”

封九辭撇說，“的好哥哥給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