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阻止？」秦墨卿還以為蘇若瑯會前去阻止。

但卻無於衷。

「別忘了，小福子也想殺我，只是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就被我發現了。所以，我並沒有理由救他。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皇陵鬧出人命的，我知道那不是什麼好事。」

蘇若瑯之所以不出手，也是想讓小福子看看，秋葵究竟是個多狠心的人。

讓他可以不跟石榴那般，對方給一點好就又回頭。

好了傷疤忘了疼。

小福子想要抓住那毒簪，但沒能來得及。

毒簪刺破他的嚨，他很快就覺到自己痛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秋葵將毒簪收了回去，全然不顧小福子那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轉離開。

小福子跌倒在地上，捂著傷口痛哭起來。

這麼多年，他對秋葵是真真切切付出過真心的。

還一心想著幫殺了蘇若瑯，拿到那筆銀子，然後他們兩個遠走高飛。

可秋葵心中從來沒有他。

是他上趕著非要湊過去的，被傷這樣也是他活該。

秋葵的影很快就消失在他模糊的視線之中，不過他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小福子渾一僵，連忙跪在了地上，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蘇若瑯，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該不會是想替求吧？求的話，我可不想聽。」蘇若瑯看到他這般悲痛的樣子，不由在心裏嘆，為所困的人，果真都很苦。

還好曾接過專業訓練。

小福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要求。

他指著自己的嚨，表痛苦，似是想讓蘇若瑯幫他。

「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本宮對你的寬容可以到這個地步吧？」蘇若瑯卻是冷笑一聲，眸中一片冰冷。

小福子垂下頭，再沒有任何作。

他也知道，他不值得。

不過他不太明白，為何蘇若瑯會放秋葵離開，而不是將攔下來。

難道說……

看到小福子猛地抬起頭來，蘇若瑯就知道，他猜到了想要做什麼。

饒有興緻地盯著小福子的臉，想看看他會表達什麼立場。

卻見他的臉上出了笑意，儘管發不出聲音，卻還是用型說了三個字:「該死。」

蘇若瑯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是啊。該死。本宮給了機會，卻依舊這般不安分，就不要怪本宮對不客氣了。」

小福子對著蘇若瑯重重地磕了個頭，而後捂著傷口緩緩站起來，回了房間。

蘇若瑯看著他的背影，輕蔑一笑，說道:「原來他的也不過如此。」

秦墨卿聞言，眉心一皺，說道:「你這人還真是奇怪。石榴放不下，你罵，小福子放下了，你也罵他。」

「我只是覺得……」蘇若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儘管從未覺得這個字有多神聖不可，但總有人將別人的真心踩在地上。

有的人會將被踩碎的心繼續捧起來，放在那個人面前，完全不介意再被踩上一次。

有的人則會因此心生恨意，恨不得能將對方拉和自己同樣的深淵。

前者無法理解，覺得太過卑微。

後者能夠理解，卻又覺得，那樣好像也不能算。

「或許等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明白了。」秦墨卿看著，目灼灼。

他知道，從未過一個人，所以才很難同。

「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蘇若瑯轉過頭，正好對上他熾熱的目，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會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秦墨卿說得篤定。

儘管這並非是什麼承諾，卻還是讓蘇若瑯心頭一。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一個人，不會死纏爛打讓對方到窒息，也不會心生恨意想要報復？

那他會是那種默默付出，不奢求半點回報的人？

會不會，太慘了一點？

蘇若瑯晃了晃腦袋，想這麼多做什麼？

就算是慘，也不是因為。

他心中不是還有個而不得的白月麼？

「皇叔，再不走是不是看不到好戲了？」蘇若瑯岔開了話題。

秋葵已經離開一會兒了，他們要是還不趕上去，怕是要錯過好戲了。

秦墨卿點了點頭，帶著離開宮殿，跟著景安留下的記號，一路前行。

很快，他們就追上了秋葵。

此時的正在一林中的木屋前站著。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敲了面前的門。

三下兩下三下，應該是之前約定好的信號。

很快，房門就開了。

「你怎麼來了？」裏頭的人見著秋葵，驚訝無比。

「當然是有好消息告訴你。」秋葵的聲音裏帶著得意的笑，好似已經勝券在握了一般。

「你最好是有好消息能告訴我。否則，我會讓你死在這裏。」裏頭的人冷地說完，站在一邊，讓進去。

秋葵進了房間，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喝了幾口茶，又找那人要吃的。

「你要是再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那人原本就是個急子，被這樣一折騰，恨得不行。

秋葵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我這消息，你的主子一定會很喜歡。我想你應該知道，攝政王到皇陵來了吧？」

「那又如何？他去那裏，不過是想盯著蘇若瑯，不讓與齊洐舒有什麼來往。太上皇早就已經為蘇若瑯安排好了親事，怎麼可能會讓皇上如願？」

蘇若瑯聽到這話，心道:這人知道的倒是多的。看來太上皇和皇上的心事也沒有那般。說不定這會兒京城的賭坊里又有了新賭局，賭最後會嫁給誰。

「你這麼想，可就錯了。攝政王過來，並非是為了盯著，而是聽聞出事，擔心，所以才會過來。」

那人聞言，跟見了鬼一樣，「你……你說的是真的？」

秋葵笑一聲，「別人有沒有看出來我不知道，但我可是看得真真兒的。攝政王那一雙眼睛就像是黏在上了一樣，比小福子看我的眼神還要熱烈。這喜歡啊，可是藏不住的。」

裏頭的人並不知道，的話讓躲在外頭聽牆角的兩個人，尷尬得用手指摳起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