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按住了突突跳的額角。
想回房看看黃曆。
「邵林峰的案子,你不該手。」秦墨卿自然知道會手也是權衡過利弊的,但那時候,還不知道死的人是誰。
「我也不想手,要怪只能怪我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蘇若瑯現在還覺得頭疼。
要是不能儘快查出到底兇手是用了什麼法子讓死者在死後還能形那般新鮮的傷口,邵林峰這一劫可就過不去了。
「你可知道,死的人是誰?」秦墨卿抬眸,看著眉間的褶皺,忍不住想手為平。
若是那時候沒有出現在那個地方,這麻煩還真找不上。
應該是聽到俞尋安辭的消息,想看看他與南宮辰還有沒有往來吧。
誰能想到,會上這樣的事?
「是誰?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畢竟我在大理寺那麼久,一直等到被開膛破肚,也沒有人前來認領。」蘇若瑯心想著,這事鬧得這般大,京城人盡皆知,可過了好幾個時辰也無人來認領。
只能說原本就無人在意。
「那你可就想錯了。……是蕭家人。」秦墨卿特意將最後那幾個字咬得極重,生怕聽不懂。
「蕭家……你說的,該不會是將軍府吧?」蘇若瑯面上波瀾不驚,可手指卻微微僵了僵。
如果當真是將軍府的人,這件事可就變得複雜了。
畢竟,若是當真幫邵林峰洗清了冤屈,卻抓不到幕後黑手,依舊會得罪蕭家。
蕭家老夫人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這下,怕是連蕭仲景的面兒都見不著了。
「還能有哪個蕭家?」秦墨卿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頗為意外。
蕭家人死在邵家人手上,還將剛回京城不久的嘉禾公主牽扯了進去,此事不免要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蘇若瑯只覺得自己的額角痛得更厲害了。
「沒想到,你對相府的人還會有惻之心。看來你也並非如你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無。」
當初在他面前說的狠話,好像轉眼間就被給忘了。
「我就不該那一點惻之心。可他那時候喊了我,我也沒有辦法真的置事外。到時候相府不同樣也會見這筆賬記在我頭上。」
別問,問就是後悔。
好端端的,去笑話俞尋安做什麼?
這下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吧。
轉頭看向秦墨卿,語氣中難得出了一:「你說,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的法子?」
蕭家不想得罪,相府也不想得罪。
這件事分明是有人看不慣蕭家和邵家和平相,故意製造矛盾,想讓這兩家斗個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誰最忌憚蕭家和邵家,不必多言。
那幕後黑手現在估計正開心此事將也給牽扯進來了吧。
原本是一箭雙鵰,結果變了一石三鳥。
「你已經選擇站在相府那邊的,如何兩全其?」秦墨卿也很無奈,「除非你能說服蕭家人,讓他們相信邵林峰是無辜的。」
蘇若瑯聞言,一臉「你饒了我吧」的神。
蕭家人失去至親,哪裡還會有心思聽說廢話?定然是恨不得能立刻手刃兇手。
更何況,現場的種種證據,還有那麼多雙眼睛都可以作證,殺人的就是邵林峰。
拿出的證據,縱然可以證明邵林峰無罪,卻也不能堵住所有人的。
就算邵林峰無罪釋放,我不敢保證那些人不會故技重施,再次栽贓邵林峰殺人。
用同樣的手段,同樣的方法。
到時候,免不了會再次被牽連進去,這包庇的罪名定然甩都甩不掉了。
「這會兒知道怕了?我還以為你蘇若瑯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任何問題都不需要別人幫忙,一切都在你掌控中呢。」秦墨卿難得看到張這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笑話的機會。
蘇若瑯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來幫我的,就說說看你要怎麼幫我。你要是來笑話我的,笑話完了可以走了。」
心裡還是期待秦墨卿能為出個主意的。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放棄蕭家這靠山了。
反正除了自己,誰都靠不住。
蕭家的老夫人在一天,蕭仲景就做不了主,何必將希寄托在他上?
「若是能抓到兇手,是最好的。」秦墨卿看著眼底的怒意,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蘇若瑯看到他笑,更生氣了,「你說的不是廢話麼?明知道這是故意栽贓陷害,到哪裡去揪出兇手?」
「怎麼,你對自己就這般沒有信心麼?你在大理寺的時候,不是已經看到了所有的證據,而今你又知道了死者是蕭家人,只要去調查一番,不就能知道,為何會離開將軍府,又為何會出現在那個院子里?」
倒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只是想著,既是有人陷害,所有的證據指向的只會是邵林峰,與兇手沾不上半點邊。
更遑論通過這些證據抓到兇手了。
「能用得上的證據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不過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死者的胃容頗為富,在被殺之前,飽餐了一頓,而且吃的皆是山珍海味。如果我沒有猜錯,去的是醉仙樓。」
先前蘇若瑯覺得的胃容只能用來推定的死亡時間,但這會兒想起來,難免生了疑。
死前吃的珍饈佳肴,幾乎將的胃塞滿了。
好似八輩子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一樣,一般人吃這樣肯定已經撐得不了了。
如果當真是蕭家的人,應該不至於這般不知饜足才對。
思及此,蘇若瑯心中驀地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說,會不會是蕭家的人在搗鬼?」
「你說什麼?」秦墨卿看著那篤定的神,眉心微皺。
要知道,死的可是蕭老夫人最疼的小孫,蕭家縱然要陷害邵家,也不至於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吧?
「不過是猜測罷了。你還沒告訴我,死的究竟是誰?」蘇若瑯覺得有必要回去再次查驗首。
先前以為死者只是普通人,所以很多細節並未在意。
但現在,不得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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