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小荷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就不勞煩俞大人了。不過,的確有一件小事需要俞大人幫忙。」既然他主開口,蘇若瑯也不會錯過這機會。
「公主儘管吩咐就是。」俞公公這一副俯首稱臣的樣子,倒是讓他變得順眼了許多。
「還差兩床被褥。」房間是收拾好了,可櫃里的被褥早就已經發霉,肯定是沒法蓋了。
要不是不好找秦墨卿開口,也不會讓俞公公幫忙。
「不過是兩床被褥,臣一會兒差人送來就是。或者,公主讓邊人過去拿。」俞公公的目,落在了小荷上。
蘇若瑯邊,除了小荷,並沒有旁人。
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讓小荷到他那裡去。
這和送羊虎口有什麼區別?
蘇若瑯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小荷還得收拾房間,不如我跟你去吧。」說著,輕輕推了俞公公一下,讓他帶路。
俞公公眉心微皺,明顯不悅,「這樣的事,哪裡能讓公主親自去?臣差人送過來就是了。」
「那就多謝公公了。」蘇若瑯將人送走,心頭卻不安寧。
是不是因為小荷之前口不擇言,讓俞公公對心生恨意,所以才會想法子對付?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讓來。
被褥很快就被送了過來,蘇若瑯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給小荷。
夜一點點暗下來,皇上大擺宴席,讓人來請過去。
小荷則要到另一個地方去吃飯。
「這銀針你拿著,吃之前看看飯菜里有沒有被下毒。」蘇若瑯擔心俞公公會在暗中搞鬼,於是給了一枚驗毒用的銀針。
等來到宴會之上,人已然坐滿了,唯有秦墨卿邊還有位置。
不得已,只能坐過去。
「公主不是和攝政王一同回到京城的麼?怎麼如今瞧著,卻這般生分?」蘇若瑯才坐下,就聽到一人怪氣地說道。
抬眼看過去,發現是新上任的禮部尚書孫劼。
「孫大人說笑了,攝政王是本宮的皇叔,本宮與他怎麼會生分?倒是孫大人你怎麼沒有帶著髮妻前來,難道也是生分了?」蘇若瑯端起桌上的酒淡淡呷了一口,說話的語氣冷得驚人。
孫劼前陣子才因為寵妾滅妻之事在朝堂上被人彈劾,此時臉自然不怎麼好看。
聽聞他的髮妻在他落魄之時收留了他,與他一同吃了許多苦,卻在他飛黃騰達之後為他所厭棄,還差點投湖自盡。
好在最後被人給勸了回來。
「臣失言,還請公主恕罪。」孫劼黑著一張臉道歉。
「知道失言就好。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省得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本宮沒有胃口,不吃了。」蘇若瑯放下筷子,起離開。
「嘉禾,又在鬧什麼?」皇上看到站起來,立刻問了一句。
「回父皇,兒臣顛簸了一路,胃口不太好,吃不下,想回去休息。」其實是因為沒有看到俞公公,心中擔心小荷,所以才想過去看看。
施施然給皇上行了個禮,禮數周到,說話得,沒有半點不妥當之。
連皇上也挑不出錯,只能讓回去。
半路上,蘇若瑯被人給攔下了。
攔住的年,揚著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你就是剛回宮的嘉禾公主?」
蘇若瑯輕嗤一聲,「怎麼,以你的份,還看不起我?」
年一怔,方才的倨傲然無存,「你……知道我是誰?」.
「難怪父皇會覺得你是他的兒子,這一張臉,長得著實是有幾分相似。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我站在這裡,都能聞到你上的脂味兒。」既然對方這般不客氣,又何必客氣?
蘇若瑯說完,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年又一次攔住了的去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足夠聰明,就能聽出來,我方才的話,是在諷刺你。」蘇若瑯抬眼看向他,輕蔑的笑和他之前的如出一轍。
「他會認下我,但不會認下你。因為你對他有威脅,可我沒有。」年不甘心地說道。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很自卑。
因為自卑,所以才想將別人踩在泥里,好讓自己的心裡能舒服一點。
可偏偏,他想要踩的這個人不肯讓他如願。
他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他會不會認我,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如果在他認下你之前,我沒有死,那他就算再不樂意,也會承認我的份。所以,不如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法子殺了我?」蘇若瑯眨著眼睛,好似方才說的話並沒有半點腥。
年似是沒有想到會將話說得這般直白,愣愣地盯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蘇若瑯可沒有忘記從宴會上逃出來是為了什麼。
可不想在皇上的私生子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我突然覺得,可以留你一命。只要你願意幫我。」年在思索半晌之後,再一次攔住了。
蘇若瑯眉頭皺,都能覺到自己腦袋上那一堆問號。
他是不是太過於自信了?
「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我勸你還是先想想看要如何過這一關吧。父皇為你搞了這麼大的排場,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失。」蘇若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如長姐一般。
轉離開,留給年一個瀟灑的背影。
年看著漸漸遠去,眼底浮現出笑意。
蘇若瑯找到小荷的時候,正埋頭乾飯,就差把臉扣在碗里了。
「俞公公可有來過?」
小荷搖了搖頭,「沒有,奴婢不曾看到他。」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沒有赴宴是來找你了,特意過來看你。」結果小荷只骨折線乾飯,就連回答問話的時候手中的筷子都沒有停過。
「那公主豈不是還沒吃飯?」小荷原本想請坐下來一起吃,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本沒有剩的。
「無妨,本宮……」蘇若瑯說著話,眼角的餘忽然瞥見了方才的年。
跟在他邊的,正是俞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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