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蕭昭華似乎回到剛發現尸的那一刻。

掌大的小臉，一剎間蒼白如紙。

了，眼神瑟，“本公主不記得何時離開大殿了。當時嫌在大殿里悶得慌，跟母妃說過一聲后，便獨自一人走到外面口氣。因為設宴的宮殿離花園比較近，本公主就往這里走過來，剛走到這里，就發現了阿秀的尸。之后……之后本公主被嚇壞了，連忙往回跑，半路上遇到了林霜遲。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鐘延又問：“你為何獨自一人離開大殿？”

“本公主素來不喜歡邊帶人，這有什麼問題嗎？”蕭昭華抬起下，反問回去，“要是本公主知道會撞見死尸，肯定會提前帶個婢來做人證的。”

鐘延：“你的婢是何時不見的？”

“好像……好像是開宴后吧……”

“時間能否點？”

“哎呀，記不清啦，”蕭昭華跺跺腳，不悅道，“鐘大人，本公主又沒有隨攜帶壺，怎麼能說出的時間？你這不是為難本公主嗎？”

鐘延無比頭疼，“行吧。公主不記得的時間，那總該記得你的婢為何不見吧？難道你沒派人去找嗎？”

“當時，本公主想吃膳房的桂花糕，便吩咐去拿。因為離開的時間不算太久，本公主并未發現有何不對。直到在花園里發現的尸，才知道被人害死了。”

問到現在，終于有點線索了。

鐘延派人去把膳房的人帶過來，又繼續問，“事發之前，阿秀可曾與人起過爭執？”

蕭昭華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可有什麼異常舉？”

“也沒有。”

說話間，膳房的宮人被帶了過來。

鐘延盯著他們，沉聲問道：“今夜在膳房值守的人，就是你們？”

“回大人，是的。”

“酉時一刻過后，都有誰去過膳房？”

酉時一刻，正是萬壽節開宴的時間。

豈料，那些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作一致地搖頭，“回大人，開宴過后，便再無人到過膳房了。”

鐘延不皺眉，“一個人都沒有？”

“沒。”

“這麼說來，你們也沒見過昭華公主邊的婢阿秀了？”

這下子，膳房的宮人們更是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

蕭昭華喃喃道：“如果阿秀沒有去過膳房，那是不是意味著，在途中就被人害死了？那兇手該不會一早就盯上，趁著周圍無人時，就把殺了吧？”

“可是，阿秀素來沒與人結仇，到底是誰會盯上啊？”

這也是在場眾人心里的疑問。

到底是誰，會對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宮下手？

這時，剛好仵作驗完尸，走過來稟報。

“陛下，小人在驗尸過程中，發現了這個。”

他把一個類似于痰盂的皿拿出來。

鐘延走過去，定睛一看，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就連見多識廣如景元帝，也下意識地揮開那東西，沉聲喝道：“這都是些什麼骯臟的東西？爾等也敢隨便拿出來？”

仵作被嚇了一跳，立刻跪地求饒。

而那皿被揮到地上，又滾了幾下，幾條淋淋的蟲子頓時掉在地上。

“嘔——”

蕭昭華一時沒忍住，直接吐到一旁的小花圃里。

一時間，酸臭的氣味無孔不地鉆鼻息間。

林霜遲很想從隨小布袋里掏出口罩，但余瞥到景元帝那難的樣子，想了想，到底沒敢那麼放肆。

用袖子捂住口鼻，走上前看了看，發出第一聲疑問。

“這些是什麼蟲子？看著像水蛭，又不是很像……”

“興許是，蠱蟲？”

聽到這悉的聲音，林霜遲不抬頭，好奇道：“王爺見過蠱蟲嗎？”

“見過。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本王沒見過這種會吸的蠱蟲。”蕭眠舟英俊的眉頭微微擰起，顯然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十分不解。

林霜遲突然想起前世的“基因變異學”，忍不住小聲嘀咕，“該不會是變異了吧？”

“嗯？何為，變異？”蕭眠舟問。

林霜遲便解釋道：“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這蠱蟲是經過改良過后的品種？兇手能接到這種蠱蟲，會不會就是從蠱蟲產地過來的？這次萬壽節上，最有可能從蠱蟲產地過來的，又會是哪些人？”

這一番話，直接讓在場的人陷沉思中。

景元帝率先開口，“本次使臣中，的確有南疆人。是他們？”

“有可能。”林霜遲道。

現在寧愿多抓一些線索，也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景元帝大手一揮，直接吩咐道：“來人！去把驛館中的南疆人控制住。在沒有朕的旨意前，不允許任何人進出驛館。”

一隊林軍頓時領命前往。

這時，鐘延又再次問仵作，“驗尸是何結果？死者的死因是什麼？”

仵作便答：“回大人，小人剛才給死者驗尸，并未從死者上發現什麼傷痕。唯獨七竅流，十分可疑。經過小人的查驗，死者應是死于蠱蟲。”

一下子，問題又回到最難解的地方。

鐘延暗自嘆氣，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林霜遲。

要不是況不允許，他真希林姑娘能親自上手驗尸了。

但他也知道，景元帝既然沒有允許林霜遲手，那就意味著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他接過驗尸單，一目十行地掃過去，便折起來，收到袖子里。

接下來，要問的便是北蠻公主阿桑娜和的侍衛。

阿桑娜是個材高挑纖細的子，瓜子臉，一雙水眸楚楚人。許是之前心疾發作過，臉比較蒼白，虛弱得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一樣。

相比之下，旁的侍衛邱康則顯得高大威猛。

鐘延看了看他們二人，猶豫著開口，“阿桑娜公主，請問你何時離開大殿？又是因何離開？”

“屬下替公主回答吧。”邱康突然站了出來。

阿桑娜卻一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