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說罷，也不管蛟訛同不同意，直接抬手一揮，便將蛟訛遠遠拍了出去，僵一坨還未‘解凍’的蛟訛像塊石頭一般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繼而直直往下墜。

“不會摔死吧？”鈴清半傾著上朝山崖下張。

雪沒有回答，目幽深沉靜，好像蛟訛死、或不死，皆與他無關一般。

七貪輕擰起眉，將視線從雪上轉開，著空穀，半晌才開口，悠悠道：“六千年前，極北之地風腥雲赤，殷紅的雪，下了整整一個月，愣是將極北之地常年的銀妝換了刺目的紅妝，那個人，是你？”

雪似是沒聽到一般，沒有回答，甚至連眼皮都未。

七貪的話，驚得鈴清險些腳下不穩一頭紮下深穀，還好七貪眼疾手快將撈住了。

極地赤雪，雖未見過，卻是聽過的，在還未化形前便聽說過了，以為是遙不可及的傳說，卻不想，那個眾口傳說中青面獠牙、暴眼盆口、虎驅狼爪、暴戾兇殘、冷無覺的地獄魔鬼竟然就在自己邊，難以置信，一時反應不過來。

“怎麼？對不上號？”七貪抿了輕笑，他的目，似是能將人給看一般。

鈴清木愣愣地點頭，腳不由自主地就朝七貪一挪再挪。

“長得俊逸無害，不一定就是好人！傳言，除了事件本，其餘皆不可信。”七貪語氣悠長，給人一種長輩教導晚輩的錯覺。

雪緩緩偏過頭，看了七貪一眼，目轉落在了鈴清上，直嚇得鈴清‘哧溜--’躲到了七貪後。

“躲什麼？沒聽出來他在說自己嗎？”雪挑了一側的劍眉，好心友提醒了一句。

換言之，七貪之狠厲，更勝於他。

七貪眉眼染笑，扭過頭看著鈴清，溫聲問，“信他嗎？”

他那神語氣，看在雪眼中，十足十的一只拐小羊的惡狼，掩去獠牙，收起利爪，溫言善目地裝小白兔。

雪不由一陣惡寒，別過臉，目放在了別。

鈴清快速瞄了雪一眼，又看向一臉溫的七貪，眨了眨眼，退開幾步，沒有說話。

突然覺後背生寒，心生惶恐，有種羊落狼群的無助與恐懼。

他們兩個到底都是什麼人啊？

一個是屠戮族群連眼皮都不帶眨的主兒，一個雖不知來曆，但說起屠戮族群這等驚天大事時，語氣平靜無波，面不改，甚至將‘洗’，輕描淡寫地說是‘換妝’，語氣中，半悲憫都沒有，一場屠戮，他竟用‘天象’給輕輕帶過了，好像六千年前馗魔山的一切，只是一場奇怪的天象罷了。

“輕信他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七貪道，微頓了片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幹脆轉過，目裡盡是探究之，“你，是怎麼在萬妖塔那種地方活下來的？我很好奇！”

鈴清又眨了眨眼，再退開幾步，搖了搖頭，“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