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柳姨娘還是被人從別院帶回了丞相府。
不過是短短數日,往日裏明豔人的柳姨娘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上的裳還是當日從府中出去時穿的那件,雙目呆滯神恍惚。
直到章青酒和楚的出現,才讓起了反應。
“你們,就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的兒!害在陛下皇後麵前出醜!你們不得好死!”見到章青酒的第一眼,柳姨娘就要上前,卻被人一把按在地上。
饒是如此,依舊張牙舞爪,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一般。
雲雀見狀,立馬上前放在章青酒的前麵。
拉過楚在一旁坐下,再讓紫蝶將從蒹葭院裏帶出來剛剛做好還冒著熱氣的桃花放好,章青酒這才緩緩抬起眸子,“相爺呢?”
人是章遠派人去帶回來了,聽到這句話,章遠立馬拄著拐杖上前,討好的一笑道,“相爺在理公務……”
“哦。”章青酒點了點頭,“那就等他理完公務來說吧。”
說著,拿起一塊桃花遞給楚,“紫蝶照杏花樓十五兩銀子一盒做的,母親嚐嚐。”
楚是剛剛章遠去請的時候才知道昨晚的事,哪裏有心思吃什麽桃花,“你怎麽樣?可有傷?”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活蹦跳的在自己麵前,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
拉住楚在自己上左右的手,章青酒笑道,“母親放心,有你派的雲雀在,一個人都能夠擺平了。”
“你這孩子。”聽到章青酒這麽說,再看到雲雀也是毫發無損的站在這兒,楚這才徹底放心,“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麽才好。”
章青酒:“那就不要說。”
楚:“……”
章青酒轉頭看向還在原地的章遠:“你還不去他嗎?”
章遠了角,垂下眸子:“大小姐,相爺說此事還是由夫人理罷,畢竟一個妾室,夫人想如何罰都行。”
章青酒挑了挑眉頭,這是真的打算舍棄了?
就在這時,聽到章遠這句話的柳氏嚷了起來,“怎麽會?不可能!相爺不可能這麽說!章遠你這個小人!你是不是和們串通好的,虧我以前待你不薄,你居然賣主求榮……”
“給我把二夫人的堵上!”章遠一聽這話,臉立馬變了,“這個時候了,還在胡說八道,相爺為何不願意見你?就是因為不想再聽你滿謊話擾人心神!”
說完,章遠朝楚行禮,言辭懇切道,“夫人,不如讓小的來理罷。”
他得到了相爺的命令,若是們二人沒有寬恕的意思,寧可直接殺了,也不能送。
就在此時,章青酒突然揮了揮手。“慢著。”
“小姐有何吩咐。”章遠心裏咯噔一響。
“我不說柳姨娘一個婦道人家待在深山老林的別院裏,怎麽找的那半吊子人來刺殺我,剛剛你說,我們害了你的兒,這話好生有意思,不知道你這消息又是哪裏來的?”章青酒勾了勾角,站起來。
柳氏皺了皺眉頭,眼神裏閃過一茫然,怎麽會知道,就是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裏麵說自己的兒被害,還說可以幫報仇,隻要能夠畫出相府的路線圖。
“嗚嗚……”柳氏一想到這事,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在這時——
“嗚!”
“你!”
誰都沒有想到,斷了一隻手一隻腳的章遠會突然起。
章青酒看著他手中那把帶的劍,再看了一眼倒在泊中瞪大眸子死不瞑目的柳氏,表徹底地冷了下來。
雲雀上前探了一下柳氏的脖頸,站起恭敬地站在了章青酒的邊,搖了搖頭,“沒氣了。”
“夫人,大小姐,小的剛剛看突然從懷裏索,以為還想對你圖謀不軌,所以小的這才一時自作主張,還請夫人小姐恕罪。”章遠又一次丟了拐杖跪了下來,真意切得就差讓人驚呼“忠仆。”
楚也沒有想到章遠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但所在的位置又恰好被擋住了,故而不知道章遠說的是真是假,但敢派人刺殺,還想的兒,便是讓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現在人都沒了,再追究也無濟於事。
“你去稟報相爺,問問他該如何置。”楚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完,轉去看章青酒,卻發現像是陷了某種沉思的狀態,一連喊了兩聲,才讓回過神來。
“酒兒,在想什麽?”楚皺了皺眉頭,眸子裏閃過一抹擔憂。
看,還說沒嚇到呢,這差點兒就嚇傻了。
“沒事。”章青酒瞇眸,深深地看了章遠一眼,轉離開了這充滿汙穢的現場。
剛剛之所以問柳姨娘,是因為在的上看到了一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雖然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但是讓奇怪的是,上的那些東西似乎有些不一樣,可結果卻……
章遠看著們二人離開的背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自己反應夠快,否則就……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斷臂的那隻胳膊。
章遠的心髒猛地一,轉頭便對上了章青酒冷然的眸子,訕訕一笑,“小姐還有何吩咐?”
“章遠。”章青酒看著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咱們府裏上一個說謊的人是誰?”
“誰?”章遠莫名的打了一個哆嗦。
他想,或許是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太涼。
“柳姨娘的侍荷香。”章青酒微微一笑,“你要是還記得的話,便知道我有勸過不要說謊。”
“小姐這,這話什麽意思?”章遠的臉都變了。GgDown8
“沒有什麽意思。”章青酒歎了一口氣,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就是怎麽來著?哦……想起來了,死了對不對?”
章青酒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唯獨剩下章遠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腦海裏一直盤旋著三個字: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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