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慕容棲霞便隨藥君重新回到佑天的住,一進門,慕容棲霞便哭訴道:“公子,是棲霞的錯,請您責罰……”
佑天原本躺在榻上休息,聽到聲音才微微張開眼睛,卻見慕容棲霞已經哭一個淚人,撲到佑天前,道:“公子,公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棲霞穀主……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佑天皺眉,卻也紳士地起,將慕容棲霞扶起來。
慕容棲霞卻隻是噎噎地哭,不肯說明。
佑天隻好看向一旁的藥君,他跟著慕容棲霞去取藥,可回來就鬧出這樣的狀況,實在令人不清頭腦。
藥君隻好道:“棲霞穀主說……欒音,逃走了……”
“什麽?逃走了?怎會如此,為何要逃走,不是去靜養的嗎?”佑天一副大為吃驚的模樣,看著藥君又拉著慕容棲霞問:“穀主,小妹到底去哪兒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慕容棲霞隻好幹眼淚,道:“我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為了欒音姑娘的安全和病著想,便將先送出了天棄穀,尋了一個安靜的院子供姑娘修養。或許是姑娘不喜歡那裏,去的第三日趁著照顧的下人不注意,便自己離開了……”
“什麽?”這下不僅僅是佑天,連同一旁的夜白和落楓也都吃驚地出來。
“的不好,如今又有傷在,跑到外麵去,沒有人照顧,多危險啊!”佑天道:“發生這樣的事,穀主為何不告訴在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公子息怒,我原以為姑娘人生地不,也不會走遠,就想著先四找找,如果找到了,再帶著欒音姑娘來公子麵前請罪的。可誰想,竟是一直沒有找到,加上我師兄近日來穀中,瑣事纏,實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公子言明此事……都是棲霞的錯,都是棲霞的疏忽,請公子責罰棲霞吧!”
“哎……”佑天初聞這個消息,和藥君的想法一樣,懷疑慕容棲霞這是有意要扣留欒音才會如此說,可想到欒音從前也曾失蹤過,加上那個子,若說逃走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總歸現在是無法立即找到欒音了。不免心中一急,口便有一熱流上湧,“哇”的一聲,便噴出一大口鮮,隨即便雙眼一闔,不省人事了……
“公子……”
慕容棲霞和眾人都是大驚,藥君趕過來給他把脈,可診著診著,藥君的臉也是越來越難看起來……
“薑醫師,這……公子到底怎麽樣了,您倒是說話啊!”慕容棲霞此時也慌了神。
若說先前也懷疑過佑天,但後來兩人的相也不是沒有真流的,到底這是以為談吐紳士,又俊逸風雅的年輕公子,對也是多次表現出恤溫之人。
當初慕容棲霞對他一見鍾,雖然也曾被他拒絕,可現如今他能主來這裏,未嚐不是有意示好。說不心,那是騙人的。所以慕容棲霞對佑天的關心也並非都是逢場作戲。
如今,又親自診過他的脈象,可以確定他當真病弱,對他之前的說辭也就更無懷疑。
“眼下隻能盡快給公子用藥了,還要請穀主幫忙,盡快找到欒音……未免誤會,落楓,你隨穀主一起去,見到欒音就跟說明公子的況,一定會跟你回來的!”藥君道。
“是!”落楓領命。
“好吧,我這就親自去找欒音姑娘,這裏就請薑醫師費心了,需要什麽盡管跟穀中管事說明……”慕容棲霞說完,便帶著落楓出門了。
等到出了門,車馬已經準備好,慕容棲霞上了馬車,有人牽來一匹快馬給落楓,落楓翻上馬,隊伍便立即啟程。
車轉,待到馬車駛天棄穀的花徑,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衝出來,在了慕容棲霞的馬車上。
“誰?”慕容棲霞低低地問。
“穀主,是我……”對方也用極低的聲音回答。
“進來!”慕容棲霞道。
很快,馬車中便有一團黑氣漸漸顯現,然後出現了一個麵容模糊不清的人影,矮跪倒在慕容棲霞腳邊,正是多時不見的黑郎中。
“穀主,屬下無能,又被他們逃走了……”
“又沒抓到?”
“這次他們有了幫手,屬下已經拚盡全力,眼看就要得手了,卻被人將他們從地下救走了……”
“從地下救走了?那人可以穿土遁地?”慕容棲霞蹙眉,冷冷地問。
“是在地下挖了通道……”黑郎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法……”
慕容棲霞卻瞇起眼睛,淡淡笑了,道:“若說別的不行,在地下挖土掘的功夫,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小的愚昧,請穀主明示……”黑郎中疑地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鍾山燭九?”
“您是說……救他們的是……”
“沒關係,是或者不是,很快就會知道了……”
慕容棲霞稍稍掀起馬車窗簾的一角,看到前麵快馬之上拔影的年輕人,低聲吩咐黑郎中道:“待會兒你設法絆住那個人,我親自去會會你說的那個神人……”
“穀主可要小心些,另外……”
“還有何事?別吞吞吐吐的!”
“穀主的那位貴客……公子,之前我有幸見過一麵……”
“怎樣?快說!”聽到黑郎中提到佑天,慕容棲霞已經從窗外收回了目。
“我當時便覺得十分眼,後來想想,的確見過……那公子,就是……”黑郎中說到這裏似乎又猶豫起來,不肯說下去了。
“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沒有那麽多耐心!公子就是何人?”
“就是先前那條銀龍……”
“銀龍?”慕容棲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錦瑟從我這裏買到的那條真龍……我雖然給他改了,但他其實是一條銀龍。我曾見過他化人形的樣子,當日在您麵前我已經十分惶恐害怕,並未特別留意公子的樣貌,可是現下想來,那就是銀龍所化之人的模樣……還有那個娃,就是將銀龍賣給我的那個娃子,我也認得。若不是今日穀主派我去追蹤那娃的下落,又說是公子的人,我追蹤時看到了的樣子,認出了,所以知道此刻才把此二人聯想到一……”
“有這等事,你為何不早說?”
慕容棲霞忽然心中一沉,如果佑天便是當初被黑郎中捉到又賣給自己婢錦瑟的銀龍,那麽當日他坐在一旁聽審問錦瑟和黑郎中時,是不是已經明白了所有前因後果?
那他竟然還能狀若無事地平靜飲茶,心思之深沉,簡直可以稱之為可怕了!
慕容棲霞不渾生出一寒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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