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點點頭，“據楊森代，為了防止新的詐騙對象，和之前他接過的人認識，暴份，他會把所有接過的人的基本信息都記錄下來，在實施詐騙前篩選一遍，防止撞車。”

“這本子藏在花園的石磚下，昨晚他代后，連夜安排人去取的。”

李禮翻了幾頁，忍不住咂舌，“要不說這個楊森能裝有文化的人，他這個字寫的，一看就有文化。”

“而且也真夠仔細認真的，害人基本況，什麼途徑認識的，認識多久，聊到哪一步，什麼時候斷了聯系，騙到多錢，一人一頁，就跟資料歸檔一樣，都寫得清清楚楚。”徐洋開口。

徐洋一邊說，一邊指了指王明月的名字，小聲和李禮嘀咕，“古董字畫這麼值錢嗎？”

“當然了，文化瑰寶，能不值錢嗎？”

李禮說著，舉起本子，皺著眉頭開口，“這怎麼好像被撕了一頁？”

林澈抬起頭，瞳孔輕一下，沉聲道，“讓技組那邊試試，能不能拓出撕掉那頁的容。”

“好。”

李禮說著把本子和塑料紙重新塞進證袋。

沐看向林澈，眉頭輕蹙。

大壯繼續開口，“楊森挑選詐騙對象的標準，使用的詐騙手段基本和沐分析的是一樣的，據本子上的容，楊森這麼多年來，共接過69人，其中對46人實施詐騙，功從17人手中騙得錢財，金額高達三千多萬。”

這個數字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周云攥了攥拳頭，“這真是騙到傾家產的程度啊，十多人的詐騙團伙的業績，都比不過他一個人的。”

“基本就是這麼個況。”

大壯說著合上手里的筆記本，抬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一邊嚼著茶葉一邊說道，“這樣的詐騙金額，再加上兩條人命，就算審訊的時候這楊森態度不錯，主代，也是一個玩完。”

老杜說完看向林澈，“林隊，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林澈抬頭，抱著手沉默了一會，薄輕吐出三個字，“太順了。”

楊森的審訊，順利得不正常。

老杜指頭在搪瓷杯的杯壁上輕輕點了點，皺著眉頭開口，“我也有這種覺，楊森承認得太痛快了。”

林澈的能力自然不用說，老杜幾十年的破案經驗在這里擺著，看他倆都覺得奇怪，其他人也開始思考討論。

周云有點遲疑地開口，“我們手上有這麼多證據，楊森會不會覺得主代或許還能爭取寬大理？”

“這說不通吧，楊森自己也清楚，他犯的罪再怎麼寬大，死緩也逃不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夏杰開口。

大壯抓了抓腦袋，“其實昨晚審楊森的時候，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承認詐騙，把錢吐出來，還能保條命，可承認了殺人行為，就等于想好要償命了。”

“會不會是我們想復雜了？”

李禮開口，“尸的份一旦確認，有殺人機，和殺人條件的，只有楊森，他不承認也沒辦法啊，與其茍延殘，還不如痛快承認了。”

七八舌討論半天，大家最后基本和李禮的看法達一致。

畢竟‘奇怪’只是一種直覺，沒有殺人機，殺人條件，尸檢況，口供，這些實實在在的證據有分量。

林澈沒有再發表意見，只是皺著眉頭依然沒有松開。

“大家再把手上的資料整理一下，等王明月到了，老杜你帶著沐抓安排辨認。”

“周云和大壯，你倆據楊森手寫本上的名單，聯系害人，統計被騙錢財數額，完善口供。”

林澈說著看向徐洋，又指了指李禮，“你倆安排幾個人，清算核實楊森的詐騙款，古董字畫這些被變賣了的財，盡快聯系上買家，追回損失。”

徐洋點點頭，皺著臉，“老大，那尸怎麼理？韓水芹和韓聰沒有其他親人了，王琴艷葬禮都辦了，伍秀文失蹤這麼多年也沒人報案，估計也很難聯系到人。”

周云舉起手，“韓水芹和韓聰這邊，聶大志說他來辦手續。”

林澈點頭，“王琴艷和伍秀文這邊，盡量聯系一下親戚，實在聯系不到，局里再想辦法。”

林澈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王局打來的。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林澈掛了電話，拿起筆記本，“各自忙吧。”

然后看向沐，像是特意跟代一樣，“我去王局那匯報一下況。”

沐點點頭。

林澈剛走沒一會，梁珂滿臉倦意地走進來，看了一眼關著門的1209，問道，“你們林隊沒在嗎？”

“他去王局長那了。”沐開口。

梁珂點點頭，把文件遞給沐，“尸檢報告，一會麻煩你遞給他吧。”

“好。”

沐接過尸檢報告，注意到梁珂的黑眼圈，從自己桌上拿了一瓶的果蔬遞過去。

梁珂愣了一下，接過果蔬，淺笑著道謝，“難怪大家這麼喜歡你，謝了。”

“不客氣。”

沐笑著開口，大眼睛微微彎起，很討人喜歡。

熬夜了要多補充維c，果蔬是今早特意給林澈和大壯買的。

老杜掛了門衛打來的電話，喝了一口水，站起來開口，“小沐，走吧，王明月到了。”

沐把尸檢報告放在徐洋那，跟上老杜。

老杜把沐當半個閨看，一邊走一邊給介紹，“辨認犯罪嫌疑人時，被辨認的人數不得于七個人，一會我去安排人，準備好后你帶著王明月進來，隔著玻璃辨認。”

沐點點頭，“嗯，好。”

林澈和王局匯報了一下況，局里的意見是證據、口供都完備了，可以收尾結案，但林澈還是再爭取了三天的時間。

王局也了解林澈，知道在他手上不允許任何一個案子帶著疑點結案，就算這個疑點只是林澈所謂的刑偵直覺，他也必須要搞清楚了，才會在結案報告上簽字。

一不茍，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把案理得清清楚楚，把案子破得干干凈凈，是作為一名刑警該有的基本素質。

這是周嘉說過的話，林澈一直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