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辦公室。

敲門聲響起，站在辦公桌前整理審訊資料的林澈一轉頭，就看到貓在門口的小姑娘。

林澈轉過來，“怎麼了？”

沐小手指了指大辦公室，“我們準備去吃宵夜，要給你和壯哥帶點什麼嗎？”

“不用了。”

林澈拉開屜，拿了宿舍鑰匙出來，“吃完太晚了，我馬上要審訊送不了你，住宿舍吧。”

沐走過來，憨地笑著接過鑰匙，抓了抓腦袋，一點都不瞞，“其實我們也是這麼商量的。”

林澈表頓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麼坦誠，明明稍微推辭一下自己是不會發現的。

但林澈也承認，這種想什麼就說什麼的相狀態，真是讓人輕松又舒服。

“對了，你住宿舍會害怕嗎？會不會做噩夢？”

想起在青州的時候，小姑娘嚇得裹一團，在角落，滿頭大汗的樣子，林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如果不習慣的話，吃完讓李禮打車送你回去。”

小姑娘笑著搖頭，“就第一次住的時候，快天亮做了個噩夢，后面就不怕了，睡得很好。”

“那就好。”

林澈眸和幾分，“這把鑰匙你留著吧，中午也能去睡個午覺。”

林澈話出口，才發現不太妥，又補了一句，“宿舍三樓好像還有一個空房間，回頭我幫你申請一下，給你安排個宿舍，也方便點。”

“好，謝謝林警！”

沐笑著道謝，拿著鑰匙剛準備轉，就被林澈住了，“等一下。”

林澈拿出錢包，看了一眼，只有兩張紅票子和一點零錢了，就用微信給沐轉了一千塊。

沐本來以為是林澈給報銷的宵夜錢，看到金額的時候嚇了一跳，“我們就是去馬路對面那家燒烤店吃，用不了這麼多。”

“出差補助，一天380，剩下的給你們報銷宵夜。”

沐眨了眨大眼睛，楞呼呼的小表有點可，“我也有？”

不占局里的編制，顧問的份是沒有補助的。

“嗯，我給你補。”

私人補。

“謝謝林警！”

沐兩手握著手機，俏皮地沖林澈鞠了個躬，馬尾輕甩，笑得眉眼彎彎。

林澈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去吧，別吃太多，太晚了對胃不好。”

“知道了！”

小姑娘清脆地答應，蹦蹦跳跳地離開。

一分鐘后，傳來李禮的歡呼，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的宵夜，花別人的錢，吃起來總是更香一點。

大壯敲了敲門，翻著需要整理好的資料，“林隊，準備好了，開始嗎？”

“嗯，走吧。”

林澈開口，抬頭的時候，之前眼底的溫悉數斂起，眼神深邃銳利，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氣場人，他只是站在那，就充滿迫。

警方目前已經掌握了大量楊森詐騙的證據，審訊重點是落實詐騙細節，確認還有沒有其他沒查到的害人，盡可能追回詐騙款，為害人挽回損失，相比起來，這算是比較好審的一部分。

難的是梧桐樹下的兩尸。

楊森有重大嫌疑，這毋庸置疑，但是要定罪，證據方面還不足。

死亡時間太長，尸骨白骨化，尸檢無法提供有用信息，謀殺現場早就被破壞清理，殺人工也很難找到，只有馬曉花模棱兩可的口供，本不夠。

詐騙和故意殺人，質完全不一樣，本來還以為楊森會狡辯，死不承認，可沒想到一晚上審下來，居然出奇的順利。

楊森主代，相當配合，天還沒亮審訊就結束了。

大壯回宿舍補覺，林澈也在辦公室沙發上瞇了一會。

沐起得很早，給大家買了早餐，見1209關著門，猜到林澈應該在睡覺，也沒去打擾，安靜坐在自己工位上查資料，寫論文。

沐看到李禮走進辦公室，站起來剛準備提醒他林澈在睡覺，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李禮仰頭一嗓子，那聲音大的，別說就在隔壁的林澈了，整棟樓都聽得到，“沐！早上好啊！”

沐無奈地笑著打了個招呼，指了指桌子，低聲音開口，“煎餅和豆漿，自己拿。”

“還是熱乎的！”

李禮拿起煎餅咬了一口，1209的門就打開了。

李禮食指中指并攏，抵在太旁邊，夸張地做了個致敬的作，元氣滿滿地開口，“老大，早上好！”

林澈冷冷掃他一眼，一邊穿外套，一邊拿著漱口杯往衛生間走。

李禮啃著煎餅，湊到沐旁邊，“嘖，不會是昨晚審楊森不順利吧，怎麼覺老大心不太好的樣子，沐你覺得呢？”

“審訊應該是順利的，心不好估計是有起床氣吧。”

沐彎，看著林澈筆的背影轉進衛生間。

李禮鼓著一腮幫的煎餅，嚼了兩口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完了完了，我又闖禍了，怎麼辦怎麼辦，昨晚才跑了十公里，不會又來吧？”

頓時，李禮覺得手里的煎餅都不香了，“三天兩頭上能，在警校那會都沒這麼狠啊嗚嗚嗚，沐，你一定要救我！”

李禮說著，一把拽住沐的小臂，搖了搖，“沐，你一定要救我，一會大家討論的時候，你看我張的時候不對勁，就立馬打斷我，別給我開口的機會！”

沐拿了杯子去接水，不聲地掙開李禮的手，笑著開口，“打斷別人說話不太禮貌吧。”

“現在不是講禮貌的時候，是救我狗命的時候啊！”

李禮追著沐往飲水機旁邊走，“你就發你讀心的技能，在我禍從口出前及時阻止我，我真的不想跑步了嗚嗚嗚……”

“得了，你可別為難沐了！”

徐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讀心的前提不是得有心嗎，你一個沒心沒肺的，怎麼讀？”

一聽這話，李禮不樂意了，又追著徐洋往工位走，“我怎麼沒心沒肺了？你請假誰幫你值班的？我飯卡誰天天拿著去刷零食的？你網購一箱一箱的飲料，誰頂著大太幫你搬的？你房間有蟑螂，誰半夜頂著黑眼圈幫你抓的？”

“好了好了，打住。”

徐洋難得心虛，拉開屜，賠著笑，豎了個大拇指，“你，良心大大的好，隨便挑，隨便拿！”

“這還差不多。”

李禮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用屁把徐洋開，一把下去，抓走了半屜零食。

沐抱著杯子，看著吵的兩人，輕笑一聲。

嗯，看破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