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骨對應的份確認了嗎？”大壯問。

李禮搖頭，“暫時還沒有，但已經在篩選所有和楊森有過集，符合特征的了。”

“重點查一下王琴艷。”

“會不會是王琴艷？”

林澈和沐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之前楊森是林澈和沐審的，所以聽到李禮描述第二尸骨的況，他倆最先反應過來，那個埋在下面的白骨，很可能是這個別墅的真正主人，王琴艷。

那個楊森口中的靈魂伴，那個人為種下梧桐樹的幸福人。

“林隊——”

徐洋開口，在屏幕上投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大概40歲出頭，脖子上戴著一條翡翠項鏈，盡管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皮也松弛了，但眉眼間還能看到年輕時候的風韻。

“在我查的所有和楊森有過切聊天的人中，這個伍秀文符合第一尸的全部條件。三年前，45歲，高163。剛才我確認了一下，和楊森最后幾次的聊天記錄中，提到了要來江州。而且在此之后，就再也查不到這個人的消息了！”

林澈抱著手，點了點頭，“先重點查這兩個人，盡快確定害人份，周云和大壯你倆負責這事。”

周云和大壯點了點頭，眼神相互通了一下。

“說一下今天走訪騙人的況。”

林澈說著看向沐，小姑娘點點頭，把王明月和沈來娣騙的過程大概說了一下，條理清楚，重點突出。

沐把照片到白板上，“這張照片是我據王明月的描述，在楊森照片的基礎上修改的，楊森應該就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王明月邊的。”

林澈看向李禮，“王明月是明天來辨認那兩幅字畫是嗎？”

李禮點頭，“電話通時，說的是上午會到。”

“那準備一下，讓一起辨認一下楊森。”

“明白。”李禮在筆記本上記下工作。

沐繼續開口，“楊老太半年前在養老院去世了，我聯系上了在國外的兒，大概了解了一下騙的過程。”

沐播放了通話錄音。

聽得出來，楊老太的兒在知道沐想問的是這件事后，很抵，語氣并不好，本不想提。

沐開口就先告訴對方詐騙犯已經抓住了，又解釋被騙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因為這件事心煎熬，最后才說這通電話的重要，希對方能配合。

幾句話穩住了楊老太兒，也說了，對方才愿意開口，要是換了個人通，通順序不對，估計電話早就被掛斷了。

“這騙子真是可惡到極點！我家老太太也是蠢得不行！”

楊老太的兒幾乎是咬牙切齒，“因為他，我和老太太都斷絕母子關系了。”

“我爸和我媽讀的書都不多，但趕上好時候，兩人又肯吃苦，我很小的時候家里開服裝廠賺了錢。我小學時，倆就離婚了，我爸去了南方做生意，繼續開服裝廠，我跟著生活，家里質條件那時候很不錯，所以高中的時候，他們就出錢送我出國讀書了，一直在國外，和的關系其實很一般。”

“后來我爸生意越做越大，再婚又生了一兒一，但服裝廠越來越不景氣，一心想著怎麼救廠子，一直沒顧得上再找。大學最后兩年和研究生期間，我在國外的所有費用都是我爸給的。”

“后來我畢業了，想讓我回國，但是我在國外這邊的工作還不錯，和男朋友也很穩定，所以我就想讓到國外來跟我一起生活。那個廠子已經連續虧損好幾年，一直在往里錢，本救不活了，所以我就讓把廠子賣了，公司雖然瀕臨破產不值什麼錢，但是設備廠房，廠址地皮還是能賣個四五百萬的，拿著這個錢在國外養老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不愿意，說國外語言不通，吃不慣住不慣，還是寧愿在國待著。”

“后來金融風暴，我被公司裁員，和男朋友也分手了，我爸公司影響，也幫不了我。我在國外過得很不容易，房貸也快還不上了，就跟又提了賣廠的事，但把我罵了一頓，說我算計的錢，還以此我回國，我跟吵了一架，也就有了隔閡。”

“加上隔得遠，有時差，我差不多一年才回去一次，我倆聯系也不多，但有一天早上，我突然接到的電話，居然是要結婚了，說把廠子賣了，要搬去另一個城市，在那里已經買好了房子，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那個男人的存在。”

“說不心酸是假的，我在國外過得這麼難的時候，連問都沒問一句，不過我問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況，聽上去還不錯，我也真心為高興，想著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終于找到個知冷知熱的人了，我在國外也能放心了。”

“我訂好機票，提前回去一個星期，想著幫準備一下婚禮什麼的。本來高興的，但是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跟說的，以我不在國，無法盡到贍養義務為由，讓我給一次補償這些年的養費，200萬，又吵了一架，心徹底寒了。我自己當時錢不夠，跟朋友借的借，湊的湊，給了200萬，簽了斷絕母子關系協議，婚禮都沒參加我就回來了。”

“后來差不多過了半年，我才從我爸那里知道，那個男人是騙子，賣廠的錢，我給的200萬，這些年的所有積蓄，都被騙了。因為這件事被親戚朋友嘲笑，說一把年紀還要養小白臉，活該被騙。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沒有報警，沒有聯系我，我主找，發現換了號碼，搬了家，徹底聯系不到了。”

“后來，付不起養老院的護理費了，才又重新聯系我，跟我要錢，讓我回來照顧。”

“聽著一個自尊心那麼強的人，哭著開口要錢，說錯了，說后悔，說沒想到自己還能活到現在的時候，說實話我心里不是滋味的。”

“但讓我放棄工作家庭回來照顧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親媽，但也把我心傷了，所以我給續了養老院的錢，給生活費，已經我最后能做的了。”

“不是最子的媽媽，但如果不是那個騙子，我和不至于鬧這樣，也不至于著這麼多流言蜚語在養老院窘困地過完后人生最后幾年，我知道可憐，但想想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還養費的樣子我也實在心疼不起來。”

“說到底，最可恨的還是那個騙子！害得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