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和李禮從長楓水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才看到李禮進辦公室，大家都站了起來，神關切。

“林隊呢？”

“去王局那匯報況了。”

李禮說著下雨，抖了抖上面的水，掛在一旁，直接用紙杯接水喝了兩杯。

“現在什麼況了？”老杜問。

李禮了幾張紙，胡了一下臉上的雨水和汗水，撇著開口道，“樹下挖出來了兩尸，上面那爛得厲害，完全看不出人形了。下面的那，已經是一架骨頭了，梁法醫那邊初步判斷，死了起碼有七八年了，骨頭都和樹繞在一起了，我們回來的時候王哥他們正忙著切樹呢，估計得搞到天亮了。”

李禮說著，坐下來準備把沾滿泥，了的鞋子換掉，腳才抬起來，大家默契地捂住了鼻子。

徐洋住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大家現在都神的，用不著你釋放生化氣來提神醒腦。”

夏杰也開口，“而且你服都了，去宿舍沖個澡吧。”

李禮揪起領聞了聞，汗味混著土腥味確實有點上頭，放下腳，放過大家，拿了傘大步跑回宿舍。

林澈也回宿舍換了服，兩人回來的時候，沐已經把冒沖劑準備好了。

李禮沒吹頭發，頂著塊巾，穿著拖鞋就來了，“沐，有你可真好，不用肚子，淋了雨還有藥吃。”

林澈一只手握著杯子，仰頭一口喝完冒沖劑，沖李禮揚了揚下，“誰讓你穿著拖鞋來辦公室的？”

李禮腳指頭一，只覺得一寒氣從腳底升起，熱乎乎的冒沖劑都給不住那涼意。

“老大，我錯了……”

李禮扯下頭頂的巾，弱弱開口，趕走回工位，把腳藏起來。

“十公里。”

林澈淡淡開口，都沒給李禮講條件的機會，神一凜，開始說正事——

“現在這個案子的質已經變了，命案必破，命案速破，這是使命和任務，大家都打氣神來。目前可以基本鎖定楊森就是嫌疑人，但因為案發時間久遠，大量證據缺失，所以取證方面的力是比較大的，口供這塊一定要抓好。”

林澈說著，看向老杜，“馬曉花那邊，審得怎麼樣？”

老杜放下搪瓷杯，把筆錄整理好的筆錄，遞給林澈，“早上還有僥幸心理，不肯說實話，知道楊森也被帶回來后，松口了。”

老杜大概說了一下馬曉花代的況，基本可以確認楊森存在通過網絡友詐騙的行為，而且害人數量眾多，詐騙數額巨大。

“這麼多年下來，要說難審，兩種人最難。一種是心理素質強大的高知識高智商人群，他們了解法律，了解政策，知道大概的審訊程序和審訊手段，如果沒有鐵證，要想他們開口配合真的不容易。”

老杜說著抬起搪瓷杯喝了一口茶，“還有一種，就是馬曉花這樣沒讀過幾年書，不看新聞不看報，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就算你把利害關系都給分析得明明白白了，也不懂，在眼中違反法律的后果遠不如被解雇來得嚴重，哭爹喊娘一早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把怎麼了呢。”

徐洋點頭，表也是一陣后怕，“是哭著說的廢話，我就記了十多頁，而且后面要不是說院子里挖到尸了，還不愿意開口呢，楊森怕是給灌迷魂湯了吧，真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

聽到徐洋說這話，沐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拿起林澈剛剛放下的筆錄，一邊看一邊聽大家繼續討論。

“李禮，把長楓水岸別墅的勘查況和發現尸況說一下。”

李禮點頭，把勘查照片遞給徐洋，在了白板上。

“別墅書房的書架后面，是楊森的收藏室，發現藏品共29件，其中已經確認有2副字畫，3件古董來自害人，就是圖上這幾樣，剩下的還在聯系確認。”

“除此之外，在二樓被當做帽間的房間里，發現了大量可以用來進行形象偽裝的工，比如帽子，圍巾，假發，假胡子，墊肩，束腰，增高鞋墊之類的。但是沒有發現和韓水芹在一起時視頻監控拍到的那些，應該是已經被理了。”

林澈點頭，在本子上記下這個容，一會審訊楊森的時候可以重點問一下。

“我們還發現了一臺臺式電腦，兩臺筆記本電腦，以及6個手機，17張電話卡，電腦和手機已經給技科去恢復數據了。”

李禮說到這里，徐洋舉手補充，“技科那邊的數據恢復工作已經完了。”

說著，在屏幕上放了一些恢復出來的賬號信息和聊天記錄，“通過對虛擬ip地址、賬號注冊信息、登錄時間、聊天記錄等容數據的比對，可以確認在各個平臺尋找對象，進行網絡詐騙的信息，均出自這些設備。”

“找到的這17張電話卡都是多次售賣的假實名信息卡，韓水芹在青州期間使用的那個號碼，雖然信號沒再出現過，但我們查了這17張卡的通話記錄，發現其中有2張與韓水芹使用過的那個號碼有聯系，可以基本確定韓水芹在青州使用的號碼，是楊森提供的。”

徐洋說完，看向李禮，“你繼續吧。”

李禮點頭，“報告要等尸骨全部挖出來后再做詳細尸檢，梁法醫那邊先給了幾個初步的結論。”

李禮說著拿出筆記本，書頁上沾了點土，還有雨水打的痕跡，字跡也比較潦草。

“第一尸，高度腐敗，接近白骨化，僅骨還留有量未分解組織，初步判斷，死者為年齡48歲到50歲之間的，高163左右，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年前，從骨骼上看無明顯外傷，死因暫時無法確定。”

“第二尸，已經完全白骨化，死亡時間超過8年。死者為，初步判斷年齡應該在43到45歲之間，高167左右。死者顱骨上有一開放傷口，初步判斷這尸是死于鈍重擊后腦勺，導致的開放顱腦損傷。”

李禮合上筆記本，“梁法醫也說了，兩尸的死亡時間太久，都已白骨化，通過尸檢能得到的有用信息會很，讓我們別抱太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