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頭的手機震起來，吵醒了林澈。

林澈手拿起手機，五點半，這個時間的電話，通常都不是好消息。

“怎麼了？”

電話是周云打來的，林澈接通電話，掀開被子下床，骨節分明的手指了微皺的眉心，再次睜開眼睛，眸中睡意悉數散去，眼神清明。

“林隊，剛剛接到聶大志的電話，說他老婆私下見過韓水芹和韓聰兩次，還跟韓水芹拿了6萬塊錢！”

林澈拉開窗簾的作停頓了一下，“什麼時候？”

“第一次是3月13號上午，也就是聶大志和韓水芹見面后的第三天，第二次是3月26號下午，韓聰死前一天！”

這個時間很敏！

聶大志在電話上只說了大概況，很多問題都不方便細問。

“一會我就和大壯聯系，盡快趕去青州！”周云開口。

“嗯，路上小心，一會我找王局幫你們和青州那邊打個招呼，有什麼況隨時通。”

林澈掛了電話，迅速洗漱，煮了剩下的餛飩，到局里時才剛過六點，徐洋已經在辦公室了。

“老大，早——”

徐洋打了個呵欠，渙散的眼神一看昨晚就沒好好休息，往杯子倒了四條速溶咖啡提神。

“昨晚沒回去？”

林澈說著，走到沐的位置旁，把保鮮盒放到桌子上。

“嗯，查東西晚了，住的宿舍。”

徐洋上回答著問題，但注意力全在林澈的作上，踮著腳，著脖子，看林澈往沐桌子上放的是什麼。

一個保鮮盒，不會是心早餐吧？！

老大居然給沐做早餐！

徐洋激得眼睛都快放了，哪里還有什麼疲憊。

和李禮一樣，兩人都靠八卦回，效果奇佳。

“水滿出來了。”

林澈指了指徐洋的杯子，路過飲水機，徑直走進1209辦公室。

“媽呀！”

反應過來的徐洋趕松開按著飲水機出水鍵的手，小心端起杯子呲溜吸了幾口，一手抬著杯子，一手掏出手機，給李禮發語音。

“前方又有新況！”

說完路過沐的位置，還拍了一張保鮮盒的照片，就差湊上去打開看看了。

李禮睡覺呢，本來還不爽徐洋發消息吵醒他，一聽容，頓時不困了，一骨碌翻起來，抬著手機，咧著笑著，眼冒的和徐洋八卦。

其他人也到的很早，沐還給大家帶了三明治。

林澈吃的餛飩，滿滿一碗，連湯都喝完了，那份量頂午飯都夠了，但是沐遞過來三明治的時候，他一點都沒猶豫的接過來開吃。

林澈看了一眼三明治里夾著的煎蛋，“土蛋？”

沐點點頭，咬得太大口，鼓鼓的小腮幫像只花栗鼠，角還沾了點白的沙拉醬，大眼睛亮亮的，兩只手握著三明治的樣子像個小朋友。

“好吃。”

林澈開口，補了一句，“不因為土蛋。”

沐鼓著小，笑得眼睛都彎起來。

徐洋在旁邊吃得有點心不在焉，只顧著觀察兩人了，奇怪了，怎麼老大和沐說的話，越來越聽不懂了呢？兩人發送什麼小暗號呢？

林澈提前給王局打了電話，王局頂著黑眼圈，來得也很早。

林澈去找王局匯報案件進展，沐拿了一個三明治遞過去，“正好多一個，給王局長帶去吧。”

“好。”

林澈接過三明治，把資料夾在胳膊下，才走出大辦公室，就把三明治的保鮮撕開了，到王局辦公室門外，正好吃完。

案子還在偵查階段，林澈挑著重點線索匯報，十多分鐘就結束了。

他回來的時候，老杜已經在白板上把目前的線索疑點，重新梳理了一遍。

林澈說了聶大志妻子的況，“周云和大壯一早已經趕去青州了，線索進展大家互通有無。”

林澈剛準備回辦公室，徐洋立馬舉手，“林隊，我這里有發現。”

徐洋作為組里的信息技崗，知道自己查到的東西越多，越準確，就能給其他沖在前面調查走訪的組員提供更多線索和方向，所以昨天查資料、分析數據熬到很晚。

“我查了韓水芹手機號碼近期所有的通話記錄，陌生號碼共有62個，逐一核實時，我發現曾經給奉城療養院和渝州關懷醫院打過電話。”

徐洋播放了兩段電話錄音。

容是韓水芹咨詢兩家醫院能否長期照顧自閉癥患者，以及收費況。

“這兩個電話撥出時間是和租客大嬸聯系，說要接韓聰到青州的前一天，通過電話容，我覺得韓水芹是在確定療養院和關懷醫院無法長期照顧韓聰后，才做出把他接到青州的決定。”

徐洋開口，配合說的容，屏幕上一直在放相關查到的證據。

林澈眉頭輕皺了一下，腦中鉆出一些想法，“先把這個況告訴夏杰和李禮，讓他們去這兩個醫院了解一下況。”

“我昨晚查到后已經發給李禮了。”

大家在一起辦了不案子，默契早就培養出來了，有些問題林澈還不說，大家彼此就能配合好了。

屏幕上出現一張網吧的圖片，還有幾個搜索界面。

“我還查到韓水芹在3月25號的晚上，去過一次網吧。搜索了‘怎麼死不痛苦’、‘地西泮吃多會死’、‘淹死時會不會很難’之類的關于關鍵詞，共12個，因為當時搜索的容敏，所以在網絡安全監控那里留了記錄，我按照ip地址查到了那個網吧，拿到了網吧監控錄像，確認是韓水芹本人。”

屏幕上出現一張韓水芹模糊的頭像。

“除此之外，韓水芹還搜索了飛往國外的機票信息，和如何在國外生活的一些容。”

徐洋說著，看向林澈，“老大，我查到的這些東西，雖然無法解釋昨晚李禮那個猜測的疑點，但方向是一致的。猜測韓水芹不想讓韓聰影響的新生活，一開始應該是打算把韓聰給療養院這些地方照顧，在這個計劃無法實施后，就了殺心，把韓聰接到了青州，然后想辦法殺人，想辦法逃到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