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康頭上被小混混用石頭砸出了,順著額角流進眼睛,視線蒙上一層霧,雖然看得很模糊,但孟康還是一眼就認出面前的男人是田蓓蓓的爸爸。
躲在宿舍外看到過。
田有富松開拉著孟康胳膊的手,一把揪住孟康的領口,另一只手握著菜刀抵在孟康的脖子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能這麼做!”
田有富額頭上青筋暴突,充滿憤怒和恨意的眼神盯著滿臉是的孟康,沙啞著嗓子,咬抖著,“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兒的。”
說著,田有富手上使了點勁,孟康脖子上出現一條痕,有珠沁了出來。
孟康輕輕了,閉上眼睛,用極其細微的聲音開口,“對不起……”
田有富還沒聽清孟康說了什麼,剛剛跑走的一群小混混,又回來了,手里拎著棒子,子,還有兩個人手里拿著彈簧刀。
帶頭的黃拿著棒球,一下一下打在手心,歪著嘲笑,“喲呵,我還以為你小子能耐了,隨時都能來幫手,沒想到這老東西也是來教訓你的啊?”
黃說著用棒球指了指田有富,“怎麼樣,要不要合作?”
“滾開!”
田有富并不想搭理黃,在他眼中,這就是半大孩子之間的打鬧,他懶得摻和,但是這也不能阻止他為兒報仇。
自己這邊人數占優勢,而且手上有了家伙,黃現在完全不把手握菜刀的田有富放在眼里,握著棒球的手往后一揚,卯足力氣沖田有富的后背揮上來——
原本躺在地上,疼得不了的孟康,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力氣,撐著坐起來,一把推開田有富!
棒球結結實實地砸在的大臂上,孟康疼得悶哼一聲,臉唰一下就白了。
事發生得太快,田有富坐在地上,愣住了。
孟康捂著手站起來,看著黃,“你要算賬,明天我去游戲廳找你慢慢算,今天我還有事,你們別在這找不痛快,否則我弄死你們!”
語氣雖弱,但話卻夠狠。
黃和他后的一群小青年都笑了,好像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黃沖著孟康的臉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開口,“你他媽裝什麼呢?老子這麼多兄弟在這會怕你?要不看看誰先把誰弄死?”
孟康抬手了一把臉上的和唾沫,挪著碎步轉向田有富,巍巍地鞠了一躬。
“叔叔,今天況不太恰好,我明天去找你,我做錯的事,我愿意接懲罰。”
回過神來的田有富,站起,握著菜刀的手微微抖。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現在就……”
孟康話還沒說話,黃抬就是一腳踹在的后背上,“你他媽的在這拍戲呢?話這麼多!”
孟康往前一撲,摔倒一跤,撲倒在田有富腳跟前。
孟康帶的手推了推田有富已經掉皮的皮鞋,“叔叔,你先躲遠點,這群傻沒長眼的。”
“你他媽說誰不長眼呢?”
黃說著一腳踩在孟康的腰上,“死到臨頭了還呢?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服氣不可!”
話音剛落,其它幾個混混仿佛聽到命令,一起沖上來,拳打腳踢,棒相向。
腰被踩住,孟康沒法把起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頭,護好后腦勺。
田有富看著就在眼前發生的暴力毆打,腦子一片空白。
他去廚房拿菜刀的時候,是決心要給兒報仇的,一路上腦子被仇恨和痛苦塞滿,他甚至萌生了黑暗的念頭!
可現在,看著眼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孟康,看著自己皮鞋上的,他只是愣了一下,居然不控制地沖了上去。
不是去報仇,而是去保護。
保護那個曾經傷害過自己兒的人。
保護那個剛剛為自己擋了一子的人。
不是因為他原諒了,而是出于本能,出于本。
盡管經歷了喪之痛,讓他痛徹心扉,失去理智,可他骨子里還是那個心懷正義,樂于助人的平凡司機。
“老東西,偏要湊熱鬧是吧?”
黃說著,一棒子就甩在田有富肩膀上,“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那就別怪我們不尊老了啊!”
黃的棒球又舉了起來,孟康含著一口大喊,“你住手!”
說著,一個翻,忍著肚子上被踹的疼痛,兩手握住黃的腳踝,用力一拖,黃重心不穩,朝后摔去。
孟康順勢坐到黃口,才往黃臉上錘了一拳,就被另外兩個小混混架著手拖開了。
田有富想上去幫忙,但是被爬起來的黃一子打在大上,整個人跪了下去。
孟康畢竟練了這麼多年的跆拳道,哪怕傷了,兩個小混混要想控制住還是很難的,找準機會,掙開,搶了一子,擋在田有富跟前,吐了一口水,惡狠狠地盯著黃。
孟康厲害,但畢竟勢單力薄,田有富雖然是大人,但是這段時間的悲痛早就把他折磨得憔悴不堪了,兩人本不是這群不知輕重的小混混的對手,不一會上都掛了傷。
小黃沒想到孟康的骨頭居然這麼,想著在這麼多兄弟面前不能掉面子,于是掏出兜里的彈簧刀,沖著孟康的肚子就捅過去。
“啊!”
小黃痛呼一聲,拿著彈簧刀的胳膊就臼了。
小黃扭頭,看到林澈的臉,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剛想跑,又想起今天人多,于是壯著膽子大喊,“都他媽愣著干嘛,上啊!”
林澈的氣勢太強,特別是眼神,很攝人,一群小混混也不傻,誰都不敢先往前沖。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嗎,都給我……”
黃話還沒說,林澈反手一個耳,黃直接被掀翻在地,腦瓜子嗡嗡的。
林澈掃了這群小混混一眼,凍著一雙眸子,冷聲開口,“抱頭,靠墻,間隔一米蹲下!”
小混混們面面相覷,離林澈最近的一個不怕死,拿著子沖上來,都沒到林澈的角,就被當一腳踹了出去,躺在黃旁邊捂著口哀嚎。
有人試過了,慘敗,剩下幾個小混混立馬就老實了,乖乖去墻角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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