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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9日星期日

天氣：晴

昨天晚上，睡到一半，被男孩子從床上拖下來了打了一頓，真疼，是要把一個假期的份量都用完吧。

今早收東西的時候，看著暗星空空的位置，我發了一會呆，我已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后悔幫了，能確定的是我很羨慕可以逃離地獄屋。

聽月亮說，太他們簽了經紀公司，已經在準備參加一個比賽了，他們這麼厲害，一定會一炮而紅，被更多人喜歡的！公主病讓我找月亮拿太的演出門票，拿不到我開學就完了，我不想讓月亮為難，而且公主病太可怕了，月亮最好不要和再有任何牽扯。

這次考得這麼差，爸媽一定會問原因，我要想想怎麼跟他們說轉學的事，希我也能逃離地獄屋，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

還好，在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寒假終于來了，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

只是上好多傷還沒好，暫時不能和媽媽一起睡，否則看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傷快點好吧，我太想靠在媽媽懷里了，我太想聞上洗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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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雯雯哭出聲，“沐姐姐，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來不及了，蓓蓓死了，死了……”

沐抬手了眼角的眼淚，抖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能理解有楊子璐和蓓蓓的例子在前，在目睹了霸凌者的手段和被霸凌者的慘狀后，在面對宿舍里那種環境時，這些孩子不敢再站出來。

可理解歸理解，蓓蓓經歷的事，蓓蓓冰涼上遍布的傷痕，讓沐說不出安的話。

們就是做錯了，而且這個錯誤永遠無法彌補，們的自責、愧疚和害怕都是應該的，們需要反思，需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有多有嚴重。

人都會犯錯，人也都要為自己犯的錯誤負責。

有些錯誤，靠法律來制裁，而有些錯誤是由心的譴責和悔恨來宣判終的。

沐讓自己的表和語氣盡量保持平靜，問了曲雯雯在蓓蓓墜樓那天晚上所知道的事，但曲雯雯知道的和施米雪差不多，天臺上發生了什麼，也不是很清楚。

“雯雯，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蓓蓓是不是有一本日記本？”

曲雯雯眼淚的作一頓，下意識地低頭避開沐的視線。

的反應代替了的回答。

“雯雯，日記本上的容，對我們了解蓓蓓墜樓真相很重要。”沐開口，泛紅的眼睛仔細觀察著曲雯雯的表反應。

“日記本只寫到了墜樓前一天，沒有寫和墜樓有關的事……”

沐眸一閃，這話證明曲雯雯是見過日記本的，而且很可能和林澈想的一樣，日記本就在曲雯雯手上！

曲雯雯扣著手指，怯怯開口，“蓓蓓的日記本，寫的是被欺負的事，我怕孟康和章曉明發現會把日記本毀掉，所以我藏起來，帶回家了……”

曲雯雯視線往上瞟了沐一眼，哭著心虛地開口，“沐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沐搖搖頭，欣地幫曲雯雯了眼淚，“這次你沒做錯，這次你很勇敢。”

聽到沐這麼說，曲雯雯剛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下來，“如果我一開始就能勇敢一點就好了，說不定蓓蓓就不會死了……”

可是，很多事，是沒有如果的。

林澈從長寧趕回兒醫院，曲雯雯已經睡下了，病房里關了燈，曲雯雯的媽媽披著服坐在椅子上，手機屏幕發出幽暗的。

林澈走了一圈，走廊和樓層休息區都沒看到沐。

小姑娘不是答應了會等自己過來嗎，人哪兒去了？

林澈給沐打了個電話。

了夜的醫院走廊很安靜，林澈輕易就注意到了從安全通道里傳來的細微震聲。

林澈手握上消防門把手，剛把厚重的門推開一條，就看到坐在幾級臺階下的小姑娘慌抹眼淚的樣子。

消防樓梯里只有安全出口燈牌亮著凄異的綠，沐小小的子融在昏暗中，肩膀輕輕，像被全世界拋棄后扔在這一樣。

看得人心疼。

林澈覺得心口一，腦中忍不住想，之前還有沒有這樣的時刻，小姑娘藏起來，一個人抹眼淚。

沐了眼淚，又擤了擤鼻涕，拍了拍口，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接通電話——

“林警，你快回來了嗎？”

開口聲音依然清亮，本聽不出來剛哭過。

聽這語氣，林澈知道小姑娘并不想讓自己知道脆弱的一面，輕輕拉上門，低腳步聲，大步離開。

“林警？”

確定距離夠了，林澈才開口，“嗯，你那邊結束了嗎？”

“結束了，見面說吧，你到哪兒了？”

“剛進醫院停車場。”

林澈不擅長說謊，所以聲音不自覺小了些。

“那你等我一下吧，不用上來了，b1還是b2，我馬上下來。”

“b2，靠近3號電梯。不著急，你慢點，我去買包煙。”

林澈心地給沐留了更多的調整時間，既然小姑娘要堅強，那他就配合吧。

“好，能幫我帶一包糖嗎？”

“什麼糖？”

沐吸了吸鼻子，“都行，甜的就可以。”

“好。”

林澈在便利店磨蹭了好一會，拎著兩袋子東西回去的時候，沐已經等在jeep車旁邊了。

坐上車，沐翻著袋子里的東西，各種各樣的糖果，的的，糖果糖，還有面包，蛋糕，果脯，甜甜圈，巧克力，甜牛……

“林警，你是把便利店所有甜的東西都買了一份嗎？”

“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都拿了一點。”

沐彎，“那也不用這麼多呀，不過都是我喜歡的！”

林澈側目，面喜悅的小姑娘，正歡歡喜喜地拆著一袋牛糖。

大眼睛水汪汪的閃著，表生可，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卷翹的睫并不是分明，三兩合在一起，還有未干的水汽。

“喜歡就好。”

林澈聲音很輕，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笑容，不僅會讓人開心溫暖，也會讓人心疼得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