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神驚慌地站起來，“等等！我說！”

林澈收回準備開門的手，坐回原位，李禮把手到桌子底下，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老大，厲害！

“警，我先申明，蘇婷出車禍和我家老金沒關系。”

“有沒有關系事故報告上都有，警方也會調查，你用不著申明。”李禮的語氣比剛才嚴厲了些。

王萍瞟了李禮一眼，暗暗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要不是怕那小狐貍胡編排，讓你們先為主，冤枉了我家老金，我才不想提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呢。”

“大聲說話！”

李禮突然提高音量，嚇得王萍一抖。

像這樣的中年家庭婦，和社會節太久，大多都是厲荏，欺怕的。

“真沒什麼好說的。”

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委屈，王萍語速快了不，“三年前的事了，這個蘇婷是老金的學生，有點笨，掛了好幾次科，到大四學分不滿不能畢業，來找老金改績。我家老金教學嚴謹那是出了名的，肯定是不愿意的嘛，這個蘇婷就從學校找到家里，纏了快半個月，那天從家里回學校的路上不小心就出車禍了，那警都說了是自己過馬路沒看紅綠燈，就是通意外。可不知道誰在學校造謠，說老金故意為難，不讓畢業，這才把人死了，關鍵還有不人信了，后面學校出了通告這事才平息了。也不知道這小狐貍從哪兒聽到的消息，又把這事翻出來。警，一個小三，肯定三觀不正，說的話你們可得多調查調查，別被牽著鼻子走！”

“王萍，警方的辦案思路不會任何人的影響，案子是靠證據來定的，不是靠誰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

王萍努了努，又翻了個白眼，這應該是下意識的小習慣。

李禮扭頭看向林澈，“林隊？”

林澈快速瀏覽了一遍剛剛的口供記錄，暫時沒有什麼的了。

“好了，王萍你可以走了，近期最好不要離開江州。”

王萍一愣，大概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能走了，試探地開口，“真能走了？”

“怎麼，想留下來吃晚飯？”李禮反問。

“不想不想。”

王萍趕起，下意識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現在時間現在2點23分，那個警察沒有騙人。

*

另一邊，夏婧的訊問還沒結束。

看到林澈進來，就一個眼神匯，多余的話都沒有，老杜就起站了起來，把記錄的位置讓給了林澈，這是大家長久合作下來，積累的默契。

見林澈坐下，夏婧迫不及待地開口，“林隊長，我……”

林澈右手握住鼠標，抬起左手阻止了夏婧，聚會神地盯著筆錄看，迅速了解剛才的問訊容，跟上進度。

夏婧收回視線，低頭抿了抿，扣著手指頭，眉頭皺得更了。

“夏小姐，請你把案發當天的事再回憶一遍，我知道這個過程很痛苦，但還是希你不要任何一個細節，好嗎？”

徐洋眼神一直都很溫和，說話語氣也很溫，同為，在這種問題上更知道在什麼地方需要多注意一點，以免給害人帶來心理上的二次傷害。

夏婧點點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開始回憶——

“那天下午，我接到金開郝的電話，讓我把期末論文送到他家里去，還給了我他家的地址。”夏婧報了一個地址。

“論文這樣的事，為什麼不在學校里完？”徐洋問。

“金開郝這學期的課是《詩經解讀》，不參加期末學校統考，以平時績和期末論文打分確定最后績。我第一次上的論文被他退回來了，讓我重寫。之后因為沒有課，金開郝就不來學校了，我只能自己去論文。我不去，這門課就要掛科了。”

徐洋點點頭，剛準備問下一個問題，夏婧接著開口。

“我事后才想明白，金開郝就是故意的，故意退了我的論文，故意讓我寫《野有死麕》，故意讓我去他家送論文，他的強也不是臨時起意，本就是蓄謀已久！”

夏婧說到“野有死麕”的時候，林澈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緒有點激，林澈在筆錄里把這四個字加了著重符。

“那你去到金開郝家之后呢？”

“我到那里的時候，金開郝正在做飯，讓我等一等。等他做好飯，他又讓我一起吃，說邊吃邊看，如果論文還有什麼問題，他指導著我改一改，就不用再跑一趟，耽誤其它考試的復習時間了。”

夏婧吸了吸鼻子，“我當時本沒多想，甚至還覺得他負責任的，可沒想到，那頓飯我怎麼吃完的都不記得了，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記得他我的服，把，把我按在餐桌上……”

夏婧渾都在抖，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痛苦，表都有點扭曲。

徐洋注意到夏婧兩手有跡，大概是因為用力攥拳，指甲破了。

“夏小姐，我們需要暫停一下嗎？”徐洋關心地開口。

夏婧搖搖頭，吸氣換氣好幾次，才重新抖著開口，“我能到金開郝對我做的一切，那種覺真真切切，但是我完全沒有能力反抗，甚至連扭開頭我都做不到……”

夏婧閉著眼睛，眼淚順著沒有的蒼白小臉往下掉，“那種覺，就像自己是個提線木偶，金開郝可以隨意控我的，沒有自尊，沒有思想，我的頭，我的手，我的，隨他擺布……”

“就像一場連環噩夢，我在一個巨大的鬼屋里，好不容易從餐廳逃走，又在臥室被鬼抓住，在臥室掉了一層皮，又被拖到浴室拆了骨頭割了，那個鬼就是金開郝！”

夏婧深吸一口氣，“那一夜太漫長了，漫長到我覺得太好像永遠都不會升起來了……”

夏季睜開眼睛，眸中閃著淚，絕地看著徐洋和林澈，“后來，太終于升起來了，可我卻發現自己留在了那個晚上，守著永夜，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