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好玩的東西多，小吃更多。一路走過來，邵毓寧的就沒停過，看見這個想吃，看見那個想吃，結果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就吃飽了。

前面還有一家炒涼的攤子，正宗的紅薯涼，汝寧府的名片之一。

三人在小攤后面擺著的桌子上坐好，一人點了一碗炒涼。

“就在這兒吃也好，我還是第一次吃炒涼，涼也是用紅薯做的嗎？”

炒涼沒有切得很碎，一塊兒一塊兒的，配上大蒜小蔥和香菜，味道絕。可惜早春種下的香菜這會兒梗有點老，不過仍然很香。

“豌豆也可以做涼，不過豌豆涼適合涼拌，紅薯涼耐炒，炒出來也很好吃。”

邵云舒對吃喝不太講究，不管吃什麼，吃飽就行，比較好打發。陪著們逛了一天，他早就了，嫌一碗炒涼不夠吃，又從旁邊的燒餅攤兒上買了兩個羊燒餅。

三人正低頭品嘗味，隔壁燒餅攤兒上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要兩個素燒餅。”

殷清瑤猛然抬頭，隔著炒涼的鐵鍋，看見馬明穿著一銀灰短衫，脖子里掛著一條黑乎乎的布巾，他正拉著布巾的一頭汗。

拿了燒餅的馬明覺到有人看自己，抬頭看見殷清瑤，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殷清瑤沖他招了招手。

“表舅！”

“清瑤？”

“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異口同聲，殷清瑤看他一副爽利打扮，應該是去干活了。回頭喊道：“再來一大份炒涼！”

“表舅快過來坐！”

提起茶壺幫他倒了一碗水，他和邵云舒之前見過，邵云舒也隨著殷清瑤喊了聲表舅，讓他眉抬高，詫異的問道：“清瑤，邵公子家在京城嗎？你現在在哪兒住？”

“先別管我了，你怎麼在京城？之前也沒聽六嬸提起。”

馬明灌了一大碗水，先解了干，才說道：“去年冬前我就來京城了，可能那時候你出門不在家。當時想著早點來京城下場參加科考，沒想到后來病了一場，考試沒發揮好，連同進士都沒考上，實在是慚愧得很。”

“家里這兩年條件才好點，我不想來回折騰，往里搭路費，就在京城找了份活計，白天干活賺錢，晚上回去讀書，爭取三年后再戰。”

炒涼很快就端上來了，他低頭拉一口炒涼，又就了一口大餅，看起來得狠了。

“我堂哥和表哥他們也都下場考了，你們沒遇見嗎？”

見他狼吞虎咽，殷清瑤提起水壺又給他倒了一碗水。

“沒，考生那麼多，我后來在榜單上看見樂安的名字了，聽說他被派到泉州府，離家也很遠。”

“你找的什麼活？一個月能賺多？夠不夠花？也沒拜個先生嗎？”

馬明很快就把一碗飯吃完了，燒餅也啃了一個，他是個讀書人，知道這樣不雅觀，自己還不好意思。

“在城門口幫忙卸貨，也不是天天都有活，一個月賺的勉強也夠花。至于先生，唉，京城的價太貴了，我們好幾個同窗租住在一塊兒，大家賺的錢湊起來也不夠請先生的。還不如存了錢去書店買書看。”

馬明自小家境貧寒，又一直念書科舉，走到這一步不容易的。

“四伯帶著商隊來京城也沒個歇腳的地方，我今天剛在西市買了宅院，原本是想請人幫忙看，但是外人我不放心，不知道表舅能不能幫忙看著院子，我每個月給你開三兩銀子工錢。”

馬明頓了頓，心知是想幫襯自己。

“清瑤，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咱們都是自己人，你讓我幫忙看院子可以，我正好也省了房租，但是工錢就不必了。哪有我白住著你的房子，還得讓你倒錢給我的道理！”

【作者有話說】

上了推薦，有心想多更一點，章節雖然還是一章，但是加了字數。寫文不易，親們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