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不，傅天澤的岳母要回來？」

病房裡安靜極了，簡寧的聲音便有些難以克制的輕微抖，一隻手握著電話，另一隻手用力地揪著上的被子，將的棉被都得變了形。

差點就口而出說「我媽」，可是，整個世上所有人都知道，媽媽沈佩佩如今只是個跟完全沒有關係的人。

傅天澤從這裡奪走了太多東西，的生命，的父親，還有「媽媽」的權利。這本是世間最平常的一呼一應，卻再不能隨心所。

「是。」電話里，老鬼的聲音很平靜，是那種見慣了風雲不會有一波瀾起伏的男人，果然是偵探界最可靠的獨狼，冰冷的溫度可以給人以可靠的覺。

簡寧對他的單音節答覆沒有反，從剛才的憤恨中鎮定下來道：「他和沈怎麼樣了？」

「把孩子打掉。你要畫面還是聲音？」

簡寧對老鬼的服務很滿意：「你上輩子是特務出嗎？畫面和聲音都要，我需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只要跟他們有關的，全部在易範圍。但是你這個監控系統也有盲區，只能過遠程遠鏡，不能進室，有沒有辦法弄到室的監控？我還想要傅天澤岳母的靜。」

簡寧想到的是顧景臣在簡家別墅前給看過的監控畫面，按照那個攝像頭拍攝的角度，應該是在別墅的客廳里。

簡寧不知道顧景臣為什麼會對傅天澤如此興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這種惡趣味安裝監控。在曝了沈和顧景臣的勾搭場景后，簡寧覺得顧景臣有可能是看上了沈，那監控是為沈而裝的。

顧景臣是個惡趣味的變態，做出這種事似乎也並不需要太過驚訝。但是簡寧不敢在顧景臣面前暴太多對監控設備的興趣，因此也無從知曉簡家別墅里還有什麼地方是在監控之中的。

老鬼對簡寧給的價格也很滿意，因此雖然仍舊冰冷，卻很有耐，回答道：「室的監控容易被發現，除非是軍用，機級別的。雖然不好弄，但是我盡量。一棟房子里不宜有太多監控設備。」

簡寧想了想，老鬼再神通廣大，其實在顧景臣面前還差點，畢竟顧景臣出不同，他的經歷和家世決定了他的一切養尊優異常先進，連科技也可高人一等。

「那就幫我監控傅天澤岳母的向，我需要通過來確認一些事。」簡寧穩了穩心神，道。

「好。」老鬼答應得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對簡寧為何這樣做毫不干涉。

等電話掛斷，簡寧看著老鬼發過來的畫面和聲音，了解了傅天澤和沈吵架的全過程——

還真是惡俗得厲害。

猙獰的面孔，歇斯底里的爭執。

傅天澤和沈都是最明最自私的人，他們的分手也許是因為，卻還是在金錢中妥協，沈願意為了錢而後退一步，大概也是出於人天生的明。

需要抓住一樣東西來安立命，得不到，至要得到很多很多錢。

也是通過這些，簡寧才知道，原來傅天澤留著媽媽的原因，是因為他還不曾得到簡家全部的家產。簡寧大學畢業后與傅天澤結婚，之後就忙於自己的時裝設計，鮮去關心家裡集團的事。因為爸爸信任傅天澤，也就沒再手。現在後悔，已是太晚。

聽到後面，簡寧驀地睜大了眼睛——傅天澤和沈商量著要接回媽媽，然後用手段媽媽說出家產的？

簡寧不知道媽媽在這半年多里到了多傅天澤的待，可是親耳聽到媽媽已經老年癡獃且還面臨著被折磨的慘狀，簡寧簡直生不如死，口堆積著太多的鬱卒和悔恨以及刻骨的恨意，燒得幾乎從床上滾下來。

「傅先生，您來了？莫小姐還沒休息……」

正在這時，外頭響起小護士的聲音。

簡寧忙將手機里的聲音和畫面刪除，極快地抹去了眼角的淚，躺了下來，背對著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