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顧景臣折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了冰塊過來，蹲下為敷著傷，的冰塊著，又冷又疼，簡寧想，顧景臣攥著的小不讓：「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簡寧不是覺不到顧景臣的好意，卻還是不怕死地帶著自己才知道的嘲諷語氣問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對四來說，我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婦而已。」

顧景臣不看，繼續冰敷的工作，半晌才答：「沒有人說你不是，也沒有人規定我不能對你好。」

他怕了，真的怕了，被噩夢折磨得痛不生，哪怕知道邊這個人不是簡寧，但是只要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他就會把留在邊，騙一騙自己也好。

簡寧弄不清顧景臣的心思，自嘲：「要是四再這樣下去，我恐怕要得神經病了，一面擔心自己上四的溫，一面還要隨時擔心被四拋棄，四真是害人不淺哪。」

上他嗎？這一輩子還會有人上他？顧景臣心裡一痛，想起他這些年讀過的最深的那句話：「我看過很多地方的雲，走過很多地方的橋，喝過很多地方的酒，但只過一個正當好年華的子。」

他過那個正當最好年紀的孩，然後永遠失去，他不配再擁有任何。

「做好婦該做的，不準上我。」顧景臣命令。

簡寧看著他專註為療傷的神，勾一笑：「我會的，四放心。」

要很難，要很容易，剜心與滾床單，當然是後者更容易。所幸顧景臣要的是後者，而恰好給得起。

敷冰塊敷得差不多了，顧景臣又去倒了兩杯水來，將一杯放在簡寧面前，一杯他自己喝了，邊喝邊問道：「晚上吃什麼？」

不等簡寧回答，顧景臣上前一步看著落地窗外，道：「今晚天氣不錯，可以賞月，不如就吃月餅吧？你不是吃嗎？」

「我沒說過我吃。我說我討厭吃月餅，各種餡兒的。」簡寧申訴。

「哦，那還是吃月餅吧。」顧景臣本不聽的話，笑道：「比起你的黑暗料理，有月餅吃就不錯了。」

然而，說是這麼說，顧景臣還是去廚房給做了一頓飯，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他就弄了幾道家常的菜，還熬了些稀飯。

「吃飯了。」顧景臣一面說著，一面摘了圍走出來，看到客廳里的狼藉混，他走到沙發邊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搗鼓了一下，撥了個電話。是讓人明天來收拾房間的。

電話打完了，顧景臣又在手機上點了點，好像是在查看郵件或者簡訊息，看完了，很不尋常地笑了下。

簡寧的視線一直盯著顧景臣的手機，既然能打電話了，肯定不是飛行模式，懷疑是什麼人給顧景臣消息了，依照的直覺，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沈。

顧景臣不知道知道他的碼，所以，簡寧明白自己的機會還有很多，只要顧景臣一直發現不了，就可以掌握他和沈的進度。很慶幸顧景臣的大意，沒有弄出個指紋碼來，否則，想要算計他，就難了。

「起來吃飯。」顧景臣又把手機丟在一邊了，抬要走，想起的撞了，走路不方便，便問道：「要不然在這兒吃？想看電視嗎？哦，聽說晚上有個什麼中秋晚會，好像還蠻熱鬧的。」

中秋晚會？顧景臣從哪裡知道的？難道在部隊里閑得無聊會集觀看？要不然像他這麼日理萬機的尊貴份，還會去看晚會上那些嘉賓明星眼花繚地轉悠？

簡寧照著顧景臣的意思把電視打開，果然看到央視的中秋晚會已經開始了，歌手唱著快要唱爛的頌歌，一片火紅團圓的喜慶。

這時，顧景臣已經端著菜過來了，彎腰放在茶幾上，支起的時候瞥了一眼電視，皺眉罵道：「真無聊。」

無聊還看？他無時無刻都在展示他的不耐煩嗎？

「你的。」顧景臣將碗筷放在簡寧面前，這是簡寧第一次被顧景臣伺候得如此周到，眉眼彎彎地道謝：「謝四的款待。」

顧景臣在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對的道謝恭維毫不領，他說：「待會兒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吃月餅，要不然別吃飯了。」

還帶這麼威脅人的？不吃月餅就不準吃飯，當三歲小孩啊？

「好。知道了。」簡寧敷衍他，應下來，一點都不挑剔地吃著顧景臣親自下廚做的飯，和中午一樣誇獎他：「四的手藝真好，我都想拜四為師了。」

顧景臣經不住的誇，洋洋得意起來，臉上卻還是那麼不屑一顧的，哼道：「你想學，我就教你啊？就你那笨手笨腳的樣，切個土豆都不會，下輩子也別想學。」

簡寧忍著笑，真不知是顧景臣在逗，還是在逗顧景臣，笑道：「那就算了，四既然這麼見外，那我就不學了，只是難為四每次都要下廚，我太不好意思了。」

顧景臣被捧得高高的，想起什麼，扭頭看著道：「寶貝兒，我倒忘了，上次電話裡頭怎麼喊我的來著？不是顧老師得很順口嗎？再一遍聽聽。」

簡寧很快就反應過來顧景臣的意思，上次把他備註為「路人甲」差點被傅天澤盤問，好不容易才敷衍過去，當時恨顧景臣恨到死，現在他還敢舊事重提！

然而，人家畢竟是祖宗，別說是當老師了，就算他心來要當學生，也得乖乖地認命才行。

所以，簡寧乖乖地：「顧老師，請您多多指教。」

裡還包著飯，眼神諂，表做作，顧景臣看了生氣，扭開頭喝了一口湯道：「下次別在我面前做出這種蠢樣子，看著倒胃口。」

他批評完了，又沒話找話，完全忽視電視里那些嘉賓明星在唱什麼在說什麼，他笑問：「既然我老師的怪親熱的，說說，老師都教你什麼了？」

簡寧覺得顧景臣有可能是被噩夢嚇得魂不守舍了，說話顛三倒四的，跟古時候的周公似的忙了，為了顧景臣的這些問題一飯三吐哺，耐著子厚著臉皮不知恥地答：「我床上的技都是顧老師教的，可惜還沒學到顧老師的髓，對不起顧老師。」

顧景臣笑了，心很愉悅，他把碗放下，探在的上吻了一口，手指著的下，誇：「寶貝兒，真乖，老師很喜歡你。」

簡寧了他這一吻，笑道：「顧老師桃李滿天下，像我這種學生肯定不計其數，不知道顧老師最中意哪一位學生呢？我也好跟取取經，好讓老師更滿意啊。」

桃李滿天下，用在顧景臣上明裡是讚揚，其實就是暗諷，顧景臣心思重，一聽就不爽了，臉頓時垮下來，遍布寒冰，他森森地冷笑：「哼，等吃完了飯，老師親自來教你，不用請教別人。」

於是，簡寧立刻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覺得顧景臣確實是可以去當老師，他的相貌勝過AV男主角，技也肯定比AV男主角棒得多，要是再把他的家世出渲染一番，他肯定能得票房冠軍。

但在簡寧的眼裡，顧景臣最厲害的功夫應該是變臉——要是比一分鐘之誰的變臉速度最快，臉變化最多，顧景臣沒準能拿下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來。

特麼的只是想吃個飯而已，他至於紅白黑地隨意變換臉部表嗎？他存心讓吃不下，噁心呢！

「怎麼不說話了？」顧景臣再次變臉，在簡寧沉默的時候，他大爺的又找茬了，「是想跟顧老師學技，還是想不作業還曠課啊？」

喂，夠了啊顧景臣，他當老師還當上癮了，將老師這個神聖的職業都給玷污了知不知道？就像現在那些七八糟的什麼培訓機構、容髮店，連個洗剪吹的殺馬特都冠上了老師的名號，他們自己得出來，卻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顧景臣他還真自以為是了？

一想起洗剪吹的殺馬特，再想想顧景臣變殺馬特的樣子，再英俊的臉也經不住造型的摧殘，簡寧頓時腦補得夠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完全憋不住。

怎麼可能有人敢在跟堂堂顧四吃飯的時候，無視他，自顧自地笑得嗨皮？顧景臣保證，許多年他都沒再遇到一個，今天還真巧，讓他抓到了。

他盯著簡寧的臉，想著的神世界，那是他所無法干涉的自由空間，他把臉一點一點湊過去，詭異地問道：「好笑嗎寶貝兒？什麼事那麼好笑，說出來讓老師跟你一起笑笑啊？」

他還自稱老師，簡寧真的很想在顧景臣這種問句里捧腹，然而，當然知道這樣會惹怒顧景臣，忍了又忍，把殺馬特的形象下去，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晚會的小品太搞笑了，哈哈哈！」

指著一直被他們忽視的電視機道。

顧景臣的餘掃過電視屏幕，視線大部分還是膠著在上，跟著笑道：「是嗎？小品裡頭三個人都得哭了，眼淚流得嘩嘩的，就你覺得好笑。你是天生反骨，別人的哭點就是你的笑點是嗎？我的寶貝兒？」

他最後一句稱呼真溫，要是不了解顧景臣的脾氣，也許會以為他在跟調呢。

簡寧再不想笑了，咬著扮可憐道：「偶爾……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