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玨的這句話,自然沒人聽懂。
龍一歪了歪頭。
龍三又問:“殿下,如今該如何行事?”
蕭厲玨看了看手里的藥瓶,冷冷一笑,“老東西給本宮下了這一大盤殺招,本宮不回敬回敬,怎麼都是不妥,是不是?”
眾龍衛紛紛眼睛亮起,拳掌地看向蕭厲玨。
蕭厲玨笑,“回去后,再打斷他的右。”
“殿下說西廠?”龍一激。
“呵。”
蕭厲玨低笑。
那聲音森蕭如殺音破空,割開這寒涼如水的月,直黑暗憧憧的深!
……
“小姐!您這是去哪兒了?可嚇死奴婢了!”
樹林里,綠柳抱著遲靜姝,差點都哭了出來。
遲靜姝抬頭,就見小一頭是汗地跟在后頭,老丁也明顯地松了口氣。
再遠,是猛地站住的賀青,夜太暗,也看不清他是個什麼神。
遲靜姝張了張,話到邊,忽然卻又停下。
閉了閉眼,然后睜開,輕輕地拍了拍綠柳,“放心,我沒事,就是……迷路了,你們擔心了。”
綠柳含著淚水看,“小姐怎麼會迷路的?不是讓您在石頭那里好好地等著奴婢麼,怎麼就自己跑了!您知不知道,奴婢都快嚇死了!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干脆一頭也撞死算了!”
“瞎說話。”
遲靜姝看了一眼,“張媽教訓你還不夠?”
綠柳又哭,遲靜姝無奈。
小走過來,倒是注意到了遲靜姝此時狼狽的模樣,“小姐這是……”
遲靜姝笑了笑,“迷路,又看不見,摔了幾下。”
小的視線在的臉上幾滴嫣紅的痕跡上停了停,隨后點頭,“嗯,小姐沒事就好。您要是再遲些回來,綠柳姐姐肯定要去整個車隊的人都來尋了。”
遲靜姝一聽就明白了過來,贊賞地看向小,“你置的很妥當。”
小笑了笑,“小姐,還是先洗漱吧?就這樣回去,要人看到,又該議論了。”
遲靜姝點頭,走過老丁邊的時候,看到他臉上尚未褪去的慌張與焦急,有些歉疚,“讓你擔心了。”
老丁笑著擺手,“小姐沒事就好。老奴跟賀青在那邊守著,這回有什麼事,您喊一聲就行。”
除了綠柳,似乎沒人相信那套‘迷路’的說辭,可誰也沒問。
遲靜姝笑了笑,跟著兩個丫鬟去了。
老丁走到賀青旁邊,看他臉還地發白,搖了搖頭,“沒事了,嚇著你了?”
賀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老丁嘆氣,“小姐方才,只怕兇險的很,也不知是如何的。不肯說,也只是不想我們擔心。你莫要多問。”
賀青愣了愣,想起剛剛那個從來都是金枝玉葉的滴滴的小姑娘,狼狽難堪的可憐樣子。
頓覺心都糾做了一團,痛得他腦袋嗡嗡直響。
“我想去里頭看看。”賀青說。
老丁看他,“你想干嘛?”
賀青咬了咬牙,“給小姐報仇!!”那聲音里,陡然著一子狠戾!
老丁有些吃驚,看了看他,搖頭,“聽叔的話,在你還沒有完全自保的能力下,不要拖累小姐。”
賀青猛地僵
住,看向老丁。
片刻后,攥著拳頭,低下了頭。
老丁搖搖頭,沒再說話。
……
回到馬車上。
張媽早等的有些急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綠柳張了張,看了眼遲靜姝,道,“小姐迷路了,尋了一會兒。”
張媽吃驚,“怎麼地迷路了?”
遲靜姝卻打了個哈欠,靠到枕上,懶洋洋地說道,“我累了,張媽,給我梳梳頭。”
張媽看頭發上還沾著青草和枯葉,心里更加納罕。
又瞪了眼綠柳,綠柳無辜地看。
張媽搖搖頭,掀開簾子,看到小在外頭,便將梳子往綠柳手里一塞,下車去了。
遲靜姝自然知道干嘛去了,也沒理會。
由著綠柳梳著頭發,慢慢地閉上眼。
想到那個妖如魔又遍鱗傷的男人,心里想,就這麼把他丟在那里,應該……沒事吧?
罷了,反正以后還不知能不能遇到,不管了。
便閉上眼,徐徐睡下。
……
車外。
張媽接過小遞來的帕子,看著上頭暗紅的痕跡,聽到小低聲說,“是從小姐臉上掉的,似是濺了上去。”
張媽陡然變。
又聽小說了幾句當時遲靜姝的模樣,立時驚怒加!
死死地攥著那帕子,暗恨道,“這些挨千刀下地獄的惡毒胚子!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小姐!放火燒不夠,竟又對下如此惡手!都怪我,竟疏忽了!”
小也是一臉疚地搖頭,“是我沒注意,小姐了委屈。”
張媽眼睛都紅了,想起遲靜姝可能遭遇了什麼,心里簡直跟被刀扎了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道,“小姐既不愿說,咱們就別問了。你去告訴老丁,讓他后半夜,帶著賀青,去林子深尋尋,看可能尋到什麼。”
小點頭,又問:“要尋什麼?”
張媽搖頭,“我也不知能尋到什麼。總之……以防萬一吧!”
小答應著,轉去了。
張媽回到馬車上,看到素來難眠的遲靜姝居然已經睡著了,心里又是一陣心疼。
蹲到遲靜姝一旁,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悄悄地掀開的胳膊。
左臂手肘窩下方,那顆鮮紅的守宮砂,清晰圓潤。
松了一口氣。
手,小心地替蓋上毯。
然后拉著綠柳,到車外守著。
夜之后,似乎聽到了幾聲極低極低的哭聲。
張媽睜開眼,看了眼后,了眼角。
……
翌日。
車隊重新出發,行了半日,遇到了京城派來迎接的車隊。
為首的,居然是遲家外院的二管家,遲憑。
先就到了遲靜姝跟前,恭恭敬敬地給磕了頭,并詢問了大火的事。
遲靜姝在馬車里,始終沒有出現,是張媽與他說了起火的緣由和后末。
遲安一聽,吃了大驚,忙說道,“九小姐放心,這事小的一定要如實稟告老爺,將那徐東(徐管家)嚴懲不貸,揪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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