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跑了,白越也已經也吃完了,當下便準備回去,剛起,一陣急促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眾人一瞬間有點張,總不能是聚星的人吧。按照他們的估計,在得到了寧王的令牌之后,謝江應該帶著聚星的人立刻離開,半點都不帶猶豫的。畢竟簡禹想要封城抓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遲則生變,可就跑不了了。
不過誰也沒料到,來的卻是米子涵。
米子涵如今不一樣了,與眾人見面先道:“白小姐。”
然后才道:“簡兄。”
看米子涵的模樣,似乎也是來逛街的,簡禹道:“這麼巧,也來吃飯?”
“是,不過現在沒時間吃了。”米子涵拽過簡禹,低聲說了幾句。
這是真低,白越站得那麼近,是一句都沒能聽見。
不過簡禹的臉一下嚴肅起來:“如此急?”
米子涵點頭:“立刻出發。”
“好。”簡禹道:“我回府一趟,立刻出發。”
白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之前簡禹就說過要出差一趟,后來說延時了,如今看來,是這事又急了。
簡禹一看向白越,白越立刻道:“你忙就先走,我自己回去。”
當然也不會讓自己回去,簡禹道:“那我先回去,馬上要出門幾日。”
“去吧去吧,公事要。”白越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勉強,對這太習慣了,和邢隊他們吃飯,經常吃著吃著一個電話就跑了,要是連這覺悟都沒有,趁早辭職。
簡禹仔細看了一下白越,見確實一點不悅都沒有,松了口氣。
梁蒙忙道:“爺您放心,我陪著白小姐。”
這熱熱鬧鬧大白天,謝江是跑都來不及,萬不可能還有心思對付白越。
簡禹匆匆走了,白越也吃完了,看梁蒙沒吃飯,又了菜讓梁蒙也吃了,這才回去。
集上依然很熱鬧,一個攤位連著一個攤位,雖然走到了市場的盡頭,也還有零星的攤位,白越心里想著簡禹這一趟的任務,約有些不安。
“梁蒙。”簡禹漫不經心看著沿街的攤位:“你家爺,常出差嗎?”
“出差啊?”梁蒙一愣反應過來:“沒有,不常出去的。一年也出不了一回,而且很多時候,是爺想出去散散心,要是不想,也無需他親自去。”
白越哦一聲,更擔心了,不常出去的,這次卻親自去了,可見嚴重。
“您別擔心。”梁蒙安道:“爺很厲害的,何況還有米大人一起,不會有事的。”
梁蒙對簡禹還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白越依然擔心,總有種不安的覺。
走著,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姑娘,要買個面玩麼?”
攔住白越的,是一個賣各面的攤位,老板是個綠服的年輕姑娘。手里拿著一個猙獰的閻羅面,看起來有點驚悚。
白越沒心,擺了擺手。
“看一看吧,特別是這個。”姑娘手劃過攤位,拿起一個:“看看這個。一,二,三。”
白越心里一跳。
綠姑娘的手指順著第一排劃過去,然后點到第三個,拿起兩個:“白的,拿兩個吧。”
第一排左手第三件貨,淺拿雙數,深拿單數。
白越突然想起上次簡禹帶去逛集市的時候,說要找一個格古怪的朋友,就是以此為暗號的。
沒有這麼巧的事,就在白越疑中,那綠子突然笑了。
“我是檀月靈。”綠子將面放在白越手里:“白姑娘,很高興認識你。”
連名字都喊出來了,這是不會錯了,白越也笑了:“你就是……”
指了指一排的面:“這個人?”
“是,簡禹是怎麼說我的,一個格古怪的人?”檀月靈對自己十分明白。
看起來一點也不奇怪,白越突然啊呀一聲:“你來找簡禹嗎,他出門了。”
“不著急。”檀月靈擺擺手:“我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等他回來。”
梁蒙沒見過檀月靈,但是聽白越這意思,是簡禹的朋友。爺竟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朋友,哎……他幽怨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地位真是江河日下啊。
“對了,我有個東西給你。”檀月靈突然蹲下去,他們的攤位都是簡易的推車,下面有子,中間是箱用來放貨,車子停下來,貨品就在箱子上面擺開,收也容易,擺也容易。
白越好奇,一邊說怎麼好意思,一邊走過去。
檀月靈似乎要拿什麼東西出來,拽了一下沒拽,道:“東西塞得有點滿,小哥,能不能搭把手。”
這有什麼問題,梁蒙立刻走過去。
梁蒙在箱柜邊蹲了下來,檀月靈也蹲在一邊指點:“就在里面,看見了麼?”
箱子里黑乎乎的,梁蒙又往里湊了點,手過去,可是還沒到什麼,突然覺腰上被扎了一下。麻痹的覺瞬間擴散開來,他就那麼蹲著,心里知道不好,卻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怎麼了?”檀月靈故作不知:“小哥,你怎麼了?”
白越被檀月靈擋著,什麼也沒看見,一聽檀月靈這麼喊,不知發生了什麼,忙走了過去,也跟著蹲了下來。
白越剛湊過去,便看見檀月靈在梁蒙背上一推,梁蒙那麼大的一個人,蜷了一團,就這麼被推進了箱子。像是昏迷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人有問題,白越只來得及有這一個念頭,本來不及張呼救,更別提起逃跑,只覺得脖子上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幾人都蹲在攤子后面,攤子上掛著七八糟的風畫紙,將后面的形遮擋了七七八八。
檀月靈將白越也推了進去,這箱子大,兩個人竟然也塞得下。然后將箱子門關上,將鋪面上的東西隨意收了收,又戴上斗笠,推著便走了。
兩個人,至三百斤的重量,加上箱子攤位本的重量,可是在推著確實輕輕松松,一點兒異樣的表都沒有。
簡禹從府里匆忙出來,和米子涵一前一后,從小路策馬狂奔,往城外疾馳而去。
有些狹窄的路上,一個人推著推車迎面走來,看見他們連忙靠邊停下怕被撞著,簡禹沒有在意,從他邊掠過,很快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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