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知真假,十有八九是假的寶藏,一半令牌在簡禹手里,另一半令牌,卻可能在斗會舉辦者的手里。
簡禹道:“我總覺得,那人用藏寶圖作為斗會的獎勵,未必是真的想將手里的藏寶圖拿出來,而恰恰相反,是想用手里的藏寶圖,將另一半給找出來。”
那人藏得很深,這些年別說臉,連聲音都沒過,可見謹慎。想將他找出來并不容易,即便他們混進了斗會,也不容易。
白越沉思片刻:“我有個好主意。”
眾人嗖的一下都轉過頭去,看著白越的目,有懷疑的有希的,還有興的……
白越正要說,突然皺眉道:“等下,梁蒙你那個表怎麼有點奇怪。”
“奇怪嗎?”梁蒙自己的臉:“沒有啊不奇怪,我很正常啊。”
一點都不正常,梁蒙那臉上分明寫著,你又有什麼餿主意說出來大家開心一下。
“白姑娘別理他。”徐飛揚一掌將梁蒙拍飛,正經道:“您有什麼主意,您說。”
這還差不多,白越道:“聚星的目的,一直是藏寶圖。而從聚星出現開始,我們就于被的地步,這是不對的,被就要挨打,我們要變被為主,無論斗會幕后的人,還是聚星的人,要讓他們不著頭腦,要把他們調出來。”
說得不錯,那魚餌是什麼?
“他們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白越微微一笑:“他們要藏寶圖,我們就給他們藏寶圖。”
皇城不愧是大周最繁華的地段,消息來得快也去得快,人熊的消息剛傳得沸沸揚揚呢,另一個消息就長了翅膀一樣地傳來了。
據說,在京城周邊,也有可能在京城里面,有寶藏。
是個人就沒有不寶藏的,無論你是皇帝還是平民,是當的還是生意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沒有錢的概念的孩子,也知道在地上挖一塊漂亮的石頭藏起來,當做是自己的寶藏。
簡禹找了幾個絕對信得過的工匠,按著手里半片令牌的樣子,打造出了許多令牌。
這些令牌有三個一組的,兩個一組的,一個單個的,上面刻著各種各樣的地圖圖案,被放在各家店里賣,送人,買一贈一。被丟在地上,掛在墻上,隨時能被撿到。
開始的時候,是幾個好事兒湊熱鬧的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藏寶圖也不貴,統統只賣五文錢,于是買了幾個回去玩。
玩著玩著,還真有人按著令牌上的指引,從某個小巷子的地下挖出了寶藏,一個小金元寶。
這一下就熱鬧了,又好玩又有錢,大周皇城頓時掀起了一眾人來尋寶的熱。陸陸續續,各種各樣的寶藏被從各種地方挖了出來,有部分人為了好玩,有部分人為了賺錢……
一個更大的消息從天而降,在這些令牌里,有一個巨大的寶藏,是三百年前天神所賜,反正都是胡扯,也沒有合理不合理的說法,一時間民間甚至組織起了藏寶小分隊,拳掌磨刀霍霍。
這缺了大德的點子都是白越想的,不就是藏寶圖嗎,好東西要大家分,別藏著掖著呀。混水才好魚,當你擁有一個寶貝,然后發現這個寶貝全世界都有的時候,自然會懷疑人生的。
民間現在至有幾百枚半塊半塊的令牌,而在這些令牌中,有一枚上面的地圖,約指向了明須山。
簡禹第二天上朝回來,哭笑不得道:“這下好了,我要晚幾天出門了。”
白越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還不是全民尋寶鬧的。”簡禹道:“今日上朝,有人稟告了事,皇上也大好奇,下朝后,將我留了下來,讓我查一查此事是否和傳說中的明須山寶藏有關。”
白越笑:“其實這鬧騰得沒技含量的,皇上也信啊。”
“你說信,也信。你說不信,也不信。”簡禹道:“皇上的意思,寶藏是個好東西,信一下又何妨。萬一呢……”
反正不要自己上山下海,調查對皇帝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查到了那就太好了,查不到也沒有什麼損失。
“那就開始查吧。”白越聳聳肩:“好好查,相信不止我們在查,還有別人在查。查得最積極,又最不想別人看見他積極的人,就是那個人了。”
滿京城都是魚餌,就算是潛伏的在再深的魚,也難免要上來聞一聞味道的。
明亮的琉璃瓦下,一間輝巍峨的大宅,院墻一直延過去看不見盡頭,消失遠方。
寧王朔,大周皇朝唯一的王爺,他是當朝皇帝的弟弟,如今正是青春鼎盛之年,高大英俊,盛氣凌人。雖然作為一個王爺,為了避嫌他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除了實權之外,他什麼都有。
皇帝只有這一個親弟弟,當朝皇太后,只有這唯二的親兒子,只要你別鬧出奪權的事了來,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京城里看他不順眼的很多,但是真正敢得罪他的,屈指可數。
簡禹和朔自然沒什麼仇怨,但是也沒有什麼。
此時朔站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放著好幾十塊鐵都是半邊的,上面刻著疏不一的圖案。
“這是怎麼回事?”朔的臉黑得能滴下墨水來:“為什麼一夜之間,這些東西遍布大街小巷,像是從土里鉆出來的一樣。”
手下的臉難看得和土也差不多,他們不是沒打聽,但是打聽出來的結果很荒唐。
這些牌子就是從土里鉆出來的,有些直接就放在街頭巷尾,有些店里的,一早開門就放在門口,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明,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賣多錢,賣掉之后,給你多錢。
錢就在牌子底下。
“雖然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但這顯然是沖著寶藏來的,說不定,是士土人做的。”朔黑著臉道:“去給本王好好的查,說不定另外半張地圖,就在這個人手里。”
“是。”
“還有。”朔道:“取消三日后的斗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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