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殿下可知王鐵此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李興全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突然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樣的人,呵呵,天下百姓不是說他是一個高風亮節,仁義無雙的人嗎?”
趙樞不咸不淡的說道。
這麼高規格的褒揚自然不是他的心里話,而是一些愚昧無知之人對王鐵的評價。
在他的心里,這個家伙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巧遇到宋金大戰,撿了落地桃子而已。
在趙樞的心深,他始終看不起草寇出的王鐵。
王鐵這個家伙,當年在東京城只是匍匐在自己腳下的臭蟲而已,死他就像死一個螞蟻那麼簡單。
要不是他有幾分文采,寫得一手好話本,出手救他一回,他能逃得過開封府衙門那一劫?
沒有當年自己的手,他能有今天的就?
屁都不是一個。
居然不懂得恩還派人囚自己,一點兄弟誼都不顧及。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一定讓他死在開封府的大牢中。
李興全哪里知道看似淡定的趙樞,實則在心已經將王鐵咒罵了很多遍,他還是像剛剛那樣鄙夷的說道:“我呸,什麼高風亮節和仁義無雙,那是他自封的,以下看,此人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十足小人。”
趙樞詫異的看了一眼對方,看來李興全此人對王鐵意見很大啊。
不知覺間,趙樞看此人覺得順眼多了。
“肅王殿下莫慌,聽下慢慢道來。”
李興會如數家珍的說道:
“此賊不忠有二,第一嘯聚濟州梁山、收留魯智深、武松、楊志……這些反賊本就不忠,第二,當年靖康之難發生的時候,他的手里其實有幾十萬足可以與金人抗衡的部隊,可是他偏偏就不全部拿出來,任由金國將大宋毀滅。等金國和大宋拼得兩敗懼傷的時候他從山東出兵,從中撈取最大的好,眼看大宋滅亡,他不是不忠是什麼?”
趙樞微微點頭,事實真的是這樣。
金軍兩次南下,他有數十萬人馬握在手里,卻只派區區幾萬兵馬進京勤王,而且聽調不聽宣,皇帝要繳獲他手下兵權居然還敢逃跑。
這就是不忠。
看來明事理、知道王鐵此人野心的人還是有的啊。
趙樞越來越覺得李興全是個忠厚之人。
“至于這不孝,江湖傳言早些年的時候,王鐵之所以能坐上梁山寨主的位置,是因為他踩著他父親王倫的命上位的。”
“哦?”
趙樞來了興趣,這事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了踩著他父親的命這可是一件大事件呢。
“聽聞當年曾經在梁山待過的頭領說過,晁蓋一伙七人劫取梁中書送給他老丈人蔡太師的生辰綱,走投無路之際逃向梁山。”
“王鐵的父親王倫怕引火燒于是就拒絕了晁蓋七人的投靠,火并就在送行酒席中發生。”
“結果怎麼樣?”趙樞覺到有些小激。
“王倫被殺,王鐵絕地反擊殺了晁蓋,卻放過其他六人。不僅如此,他還重用當中的阮氏三雄為梁山水軍頭領。”
“呵呵……”趙樞的眼中閃出一不屑:“連殺父之仇都不報,這人地確不孝,這事可有人證?”
“有,山東及時雨宋江就是人證,這些話都是他在江湖上傳開的,可惜的是宋義士和他的兄弟宋清已經慘遭王鐵爪牙黃文炳的毒手。”
“怎麼回事?”趙樞暗嘆一可惜,宋江在的話可以大王鐵的黑料,讓其臭臭名昭著天下人人唾棄之。
“當年山東濟南知府劉豫起兵反抗王鐵時曾與宋江兄弟聯絡,沒想到事敗宋氏兄弟慘死在東京城,而劉豫一家也死在一場大火之中。”
李興全哀嘆一聲,這些都是忠于大宋的忠臣啊。
卻被王鐵一個個剪除。
“濟南知府劉豫,他不是跟金人勾結嗎?”
趙樞雖然被囚在燕京城,看報紙的權利還是有的。
他曾經從大漢日報中知道劉豫勾結金人圖謀中原一事,這人怎麼會為大忠臣?
“唉,肅王有所不知,大漢日報的主編陳東是王鐵心腹,他們寫的東西還不是一家之言、王鐵舌而已,不足為信啊。”
“王鐵手下還有兩個奇人,一個圣手書生蕭讓、另一個玉臂匠金大堅,他此二人手段驚人,造出什麼金人冊封的圣旨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李興全的意思很簡單,劉豫跟金人勾結一事,完全是王鐵鏟除異己,往他上潑的臟水。
不然怎麼會一把大火燒了劉家宅邸.
這就是毀尸滅跡啊。
“原來王鐵這人如此狠毒。”
趙樞恨恨說道,他越來越后悔當年在東京城保王鐵一命的舉。
早知道如此,當年就讓蔡京使出手段死此賊。
“唉,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啊。”
李興全口中的禍害自然指的是王鐵,好人則是宋江和劉豫這些義士。
“砰……”
趙樞第一次發怒,他狠狠地把石桌上的茶壺丟到地上。
王鐵這個家伙也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發生什麼事?”
那邊護衛聽到聲音很警惕的跑過來詢問。
跑的時候甲胄和兵撞的聲音令趙樞一陣慌,“呃”了幾聲都沒有說出第二個字。
“哦哦,軍爺不必大驚小怪,剛剛我們說到錦兒妹子的父親,也就是小人的舅舅被鄉里的惡霸欺負,氣憤之余小人的表妹夫就將茶壺掀翻了。”
還是李興全的反應快,他找了一個很合理的借口就糊弄過去。
一旁的錦兒也配合的很好,看到護衛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掩面泣,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護衛看了一眼李興全。
什麼表妹夫,你這家伙還不知道他是原大宋的親王,放在八年前可是份尊貴的存在,你本就沒有機會跟他平起平坐,更遑論坐在一起聊天談話了。
讓下人把地上的茶壺收拾之后,護衛回到剛才的位置。
一柱香的時間還沒有到,他們并沒把李興全往后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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