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道:“時運不濟。”
顧玉了一下上面的傷痕,道:“疼不疼?”
君澤道:“疼,疼死了。”
顧玉用車上的藥膏給他簡單抹了抹,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君澤拉上服,道:“我都挨打了,你都不收留我嗎?”
顧玉勾一笑,提醒他道:“明日你還要去五皇子府,二叔沒看見五皇子什麼狀態,就暴躁如此,若是看到了,還不定你要怎麼辛苦攔著。”
提到五皇子,君澤低垂眼簾,道:“他之前為了姑姑只死就瘋過一次。這一次,我倒怕他一怒之下,提刀去殺圣上。”
話雖這麼說,顧玉和君澤都知道,君二叔不會那麼無腦。
不過顧玉對君二叔的反應倒是喜聞樂見。
長公主和君澤想要奪位,卻不是抱著對圣上下手的想法。
只有對皇室厭惡至極的君二叔才會跟統一戰線。
可君澤對君家的,顯然比對圣上的深厚得多。
顧玉道:“若君二叔提刀去殺圣上,你要怎麼辦?”
君澤眼中閃過復雜的神,道:“我會攔。”
顧玉道:“你攔得住嗎?”
君澤只好道:“攔不住。”
若真想攔,未必不能攔住,只是代價太大。
只是二叔手里有君家兵馬偽裝的水匪,他的子也是不顧一切那種。
總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到最后兩頭都吃力不討好。
顧玉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
君澤出手住了顧玉兩腮,道:“收斂點兒吧,你眼中的幸災樂禍都要溢出來了。”
顧玉笑道:“大孝子,不要做無用之事。”
君澤道:“比起做無用之事,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事瞞我。”
顧玉把他的手拉下來,想到顧家的仇恨,心里就沉甸甸的。
顧玉道:“我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
“君澤,你攔不住我。”
“別做無用功。”
“否則你什麼都留不住。”
“包括我。”
半是勸告,半是威脅。
說完,馬車到了鎮國公府。
顧玉不顧君澤復雜的神,徑直走下馬車。
顧玉沒有去慎獨院,而是找上了冷大夫,讓冷大夫給把脈。
顧玉道:“我的子如何?”
冷大夫了一把胡須,道:“小公爺不好好喝藥,怎能好起來?”
顧玉嗜甜,的確不喜歡喝藥,有時候忙起來,便拋之腦后。
冷大夫只能食療為主,來幫顧玉調節子。
顧玉道:“若我好好喝藥,能否恢復如初?”
顧玉從小練武,子骨很好,只是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總歸了影響。
說弱不風有點兒過了,只是放在從前,萬不會因為一場秋雨就得風寒。
也不會在每次來月事時飽腹痛之苦。
冷大夫道:“小公爺也學過醫,該知道,就是神仙來了也不能做這樣的保證,您好好吃藥,會慢慢好起來的。”
顧玉抿了抿,道:“以前小冷大夫說過,我會子嗣艱難。”
聽到君澤興地提到孩子之時,顧玉心底不是沒有波。
以前仗著年輕,為達目的不惜以命相搏,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冷大夫道:“當年寒邪骨,差點兒要了您命去,子嗣上的確會很艱難,就是有孕也難以留住。不過世事沒有絕對,如今最要的,是先把您來月事時的腹痛止住。”
這樣的話冷大夫也說過不,只是顧玉要做的事太多,就不怎麼把自己的當回事。
誰知這次顧玉竟然認真地點點頭,道:“多謝冷大夫,您給我開的藥我以后一定認真喝。只是偶爾外出不便,還請冷大夫給我制些藥丸子,我隨帶著。”
冷大夫愣了愣,道:“你能按時吃藥,自然最好。”
食補可遠遠比不上藥補。
顧玉走后,冷大夫琢磨著顧玉的話。
顧玉大概是有了心上人,竟然主問起了子嗣。
他那個徒弟兼孫兒,看來希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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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花錦城掀開簾子進來,看到太后躺在榻上,便為取來小毯子,蓋了上去。
花錦城作已經夠輕了,可太后依然被驚,緩緩睜開眼。
花錦城笑道:“奴才該死,驚擾了娘娘。”
太后皺著眉頭道:“一睜開眼,就看見你猙獰的面容,真晦氣。”
花錦城也不惱,道:“太后娘娘說這話可真讓奴才傷心。”
太后轉著手里的佛珠,幽幽道:“哀家最討厭你裝模作樣,分明心底對哀家厭惡至極,表面上還裝作恭謹謙卑的樣子。”
花錦城跪在太后面前,依然腆著臉笑道:“太后這是說的哪里話?奴才奉承太后還來不及呢,怎會厭惡?”
太后冷冷地看向花錦城。
花錦城太了解了,知道這麼做會讓更加反。
也如花錦城所愿,眉頭更深了些。
太后這才舒展了眉頭,道:“玉蟬兒那里可有什麼靜?”
花錦城道:“長公主近來閉門不出,不過嘛...”
太后道:“不過什麼?”
花錦城道:“不愧是您的兒,雖然閉門不出,可暗中聯系了從前追隨過的舊人。禮尚往來,靜悄悄的熱鬧,不愧是您的兒。”
太后卻并不滿意,道:“太慢了。”
花錦城道:“您別急呀,君家出走的二爺君顯回來了,白日里逍遙王親自去渡口接的人。”
傍晚最后一抹余暉照進房屋,太后這才舒展了眉頭,道:“哀家雖不喜君家人,但君家人護短這一點,還是讓哀家滿意的。”
“但愿君顯不會讓哀家失。”
花錦城笑道:“太后娘娘過的委屈,總算要被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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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五皇子府的大門打開,君澤冷著臉進去,后跟著一男一。
戍守在五皇子府外的守衛照例攔了攔,道:“這二位倒是面生。”
君澤不悅地看著守衛,道:“本王新換了侍衛和侍,怎麼,要給你報備嗎?”
那守衛見君澤發了火,忙道:“不敢不敢,您請進。”
君澤帶著君顯和蘭蘭這才走了進去。
路上君顯小聲罵道:“他的,老子來自己外甥家還得盤問。”
一路來到五皇子的正殿。
君澤推門而,一酒氣撲面而來。
酒是昨天喝的,幸好五皇子沒有喝得爛醉,看到君澤一行人時,五皇子瞬間清醒。
五皇子看到君顯,就像是看到了能夠訴說委屈的家長。
五皇子連鞋都顧不上穿,紅著眼迎了上去,道:
“舅舅!我母親不是太后下令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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