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嘖嘖稱奇的還有季妙仙，翻看著手里的話本，幽幽道：“酈若還是有點兒東西，這麼香艷的話本，也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

孫采薇剛看了一眼，就趕把話本給合上了。

臉一會兒紅，一會兒蒼白，磕磕絆絆道：“夫人，這，這太荒謬了，夫君怎麼會是斷袖？”

季妙仙看了一眼，道：“嗯，的確不是斷袖。”

孫采薇松了口氣。

可接著，季妙仙又道：“只是喜歡男人。”

孫采薇又一口氣提了上去，道：“這怎麼可能？”

季妙仙道：“怎麼不可能？過你嗎？”

孫采薇臉刷一下就紅了，道：“沒，沒有。莫非夫人也沒？”

季妙仙道：“不僅你我，酈若和嵐煙也都沒有啊。”

孫采薇慌起來。

這刷新了的認知。

想過夫君不喜歡，留在府里不過是因為圣上賜婚，以及現在能幫著打理宅。

可萬萬沒想到夫君竟然喜歡男人。

孫采薇眼睛一陣酸，心里堵得慌。

一旁的季妙仙道：“你傷心什麼？”

孫采薇道：“夫君喜歡男人，夫人你不傷心嗎？”

季妙仙癱坐在椅子上，道：“為什麼要傷心啊？喜歡男人跟你我有什麼關系？”

孫采薇沒明白，道：“是我們的夫君啊，這怎麼能沒關系呢？”

季妙仙道：“就算不喜歡男人，還能喜歡你不？”

這話說得很扎心，孫采薇更難過了，一雙妙目含淚滴。

季妙仙道：“所以說嘛，不管喜不喜歡男人，都不可能喜歡你。你是在鎮國公府過得不好還是怎麼樣，好吃好喝養著你，還幫你出詩集，對你跟我出去看戲子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人得學會知足。”

這話說得太現實了，孫采薇直接哭出了聲。

就算夫君不喜歡男人，前面還排著夫人、酈若、嵐煙。

難道還指夫君能喜歡這個靠手段府的人嗎？

是應該知足，但是這事對的沖擊太大了些。

顧玉是年便憧憬的人。

府后，雖然夫君冷淡，但心里還是存著幾分希冀。

季妙仙見哭聲不止，忽然嚴肅道：“你要學不會知足，這鎮國公府可就留不得你了。”

孫采薇聽罷嚇得臉一白，道：“不，別趕我走。”

季妙仙撇撇，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道：“聽話，別想這麼多了，想點兒現實的，比如今晚吃什麼？”

孫采薇在季妙仙的恩威并施下，忍住了哭聲，又翻了一下手里的話本，道：“夫君喜歡的男人是逍遙王嗎？”

季妙仙纖纖玉指點了點話本，道：“這里面的故事，應該八分真，兩分假吧。”

一分假在顧玉是男人。

一分假在顛鸞倒，不知天地為何。

孫采薇再次心梗，想到之前逍遙王來看夫君，還為他們的兄弟激不盡。

原來都是給別人做了嫁。

孫采薇道：“夫人自己吃晚飯吧，我要回去傷心一會兒。”

季妙仙也沒管，道理很簡單，孫采薇遲早會想明白的。

將侍來，季妙仙道：“去，把這本書放到夫君屋子里。”

這話本里面香艷得很，偏外表包裹著再正經不過的封皮。

侍不疑有他，帶著書就去了慎獨院。

見到落雁，侍便道：“這是夫人讓我給小公爺的書，說讓放在小公爺屋子里。”

落雁向來守規矩，主子的書籍紙張，不經允許都不會翻的。

接過書便放在了顧玉的書桌上，確保顧玉一回來就能看到。

府里幾個妻妾都把瓜吃得津津有味，府外更是鬧得滿城風雨。

不懂政治時局的百姓們就喜歡這種高門大戶的私。

逍遙王是京都出了名的混不吝。

顧小公爺在百姓心中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

這二人的糾葛讓人想不關注都難。

貴族階級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五皇子派和六皇子派斗得兩敗俱傷，兩派的代表人怎麼會走在一塊兒。

但架不住這故事實在纏綿悱惻，一些員管不住好奇心，也把這事當笑話一樣聽。

顧玉自然也聽說了這些“無稽之談”，稍一調查，竟然發現流言是王丞相散播出去的。

想來王丞相是看出了什麼，非得揭開這層紗，把跟君澤暴出來不可。

平沙問過要不要想辦法理一下流言，被顧玉制止了。

五皇子派的一些中堅力量，在顧玉為傅時，就知道了顧玉已經投靠五皇子派。

現在等待著他們二人下一步作。

而六皇子派的人到的沖擊頗大。

一些人旁敲側擊詢問，顧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五皇子婚后，六皇子派被分兩方人馬，一方依然追隨六皇子。

另一方則是追隨顧玉，靜待的向。

五皇子和六皇子斗得兩敗俱傷，顧玉的反應卻耐人尋味。

笑話之間，著山雨來風滿樓的味道。

顧玉放任流言傳播。

流言越傳越猛烈。

而且許多事意外地蒙對了。

圣上有了衛，紹無極自然也聽到了風聲，不知出于什麼心態，早早把事報給圣上。

雖然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不過圣上也沒在意。

只是顧玉來回話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聽聞近來顧卿與逍遙王走得很近。”

顧玉臉上浮現一厭惡，圣上的疑心果然很重。

因為五皇子六皇子遷怒二人，偏偏在政務上又離不開。

但在圣上看來，這是顧玉被流言所困擾的反應。

顧玉冷淡而疏離道：“臣每日忙于公務，與逍遙王見面都是之又，除了朝會時打聲招呼，尋常也不往來。”

圣上聽到了滿意的答復，便讓顧玉下去了。

可顧玉卻道：“圣上這麼問，想來是聽說了一些謠言，不知是誰心腸如此歹毒，放出這樣的謠言，讓臣深其擾，家中妻妾亦是惶恐不安。無稽之談忽然引起這麼大的風波，可謂造謠一張，辟謠跑斷。”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顧玉走后，圣上便讓紹無極去查流言是怎麼來的。

到了傍晚，顧玉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回到府中便看到君澤毫不客氣地趴在房間的榻上，不知在翻看什麼。

顧玉道：“你怎麼來了？”

君澤道：“顧小公爺每日忙于政務，我與顧小公爺見面都是之又，只好自己制造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