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天又是廷杖又是罰跪，又是應付君家人，君澤的子已經很累了。

但是顧玉一個字讓他神得睡不著。

在地上翻來覆去，聽著外面的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細數跟顧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似乎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

顧玉的呼吸已經很平穩了，像是已經睡，君澤還是沒忍住，悄悄從地上爬了上來。

漆黑的房間里，顧玉的臉只有一個模糊的廓。

君澤坐在床邊，對著的額頭輕輕親了上去。

可起時，卻看到顧玉睜開了雙眼。

君澤毫無做壞事被抓包的慚愧，反而道：“禮尚往來，上次你趁我睡著，也是這麼親我的。”

顧玉皺起眉頭，道：“你在做夢嗎？我什麼時候這麼親你了？”

君澤道：“就上次你趁我喝醉酒，還以為我不知道。”

黑暗中顧玉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裝的？”

君澤咬死了不承認，道：“哪兒能啊，只是約約有這麼個印象。”

顧玉輕哼一聲，本來是抓包君澤，沒想到卻把自己做過的事暴出來。

的臉皮可沒有君澤臉皮那麼厚，好在燈已經熄了，君澤看不到赤紅的耳朵。

君澤心想，反正顧玉都醒了，便俯下，吻上了顧玉的。

顧玉第一次沒有抗拒，默認了這個吻。

雨聲淅瀝，夾雜著清淺的呼吸聲，在這一方天地格外聽。

君澤道：“是熬夜的原因嗎？我怎麼覺腦子暈乎乎的，像是在做夢。”

顧玉出胳膊，攬著君澤的脖子，主了上去。

蜻蜓點水，雁過留痕，在君澤心底起陣陣漣漪。

顧玉道：“夢醒了嗎？”

君澤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覺更像做夢了。”

顧玉把胳膊回被窩，閉著眼道：“嗯，你就是在做夢。”

君澤道：“真想溺死在這個夢里。”

顧玉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快下去睡吧，我困得很，別來擾我。”

說著，顧玉覺得鼻子，又把手出來，捂住打了一個噴嚏。

白天那場雨還是讓了涼。

正要回去時，君澤趁機捉住的手，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顧玉道：“不用。”

君澤道：“我手熱，給你暖暖。”

他握著顧玉的手不愿撒開，白玉般的讓他愈發神。

君澤道：“地上好也好冷，我今天挨了打，硌得渾疼，本睡不著，讓我睡床上好不好？”

顧玉就要起，道：“那我睡下面。”

君澤推著的肩膀，將推了回去，道：“我們不是都在一起了嗎？”

君澤的聲音在黑夜里極蠱，顧玉腦袋也暈乎乎的，但還是道：“那也不行。”

君澤道：“你怕什麼，我帶著傷，又不會做什麼。我把被子抱上來，我們睡兩個被窩。”

說著，不等顧玉拒絕，他就下去把被子抱了上來。

君澤的床夠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余。

君澤道：“我的床我做主。”

顧玉累得很，由得他折騰。

等君澤把被子鋪好，鉆進去后，又悄悄把的手拉到自己邊。

君澤心滿意足道：“睡吧。”

君澤的存在讓顧玉很是安心，冰涼的手很快被他捂熱。

顧玉的意識沒停留多久，就陷了深度睡眠。

君澤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也終于安生下來，角帶著笑意進夢鄉。

秋夜寒涼，顧玉的意識朦朦朧朧，不自覺就往暖和的地方靠攏。

君澤在夢里跟隨著淡淡的草木香，終于把香氣擁懷中。

以至于早晨醒來，君澤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顧玉。

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麼后，心頭就是一陣狂喜。

一淡淡的眩暈在狂喜的心下被他忽略不計。

夜里兩個人都睡得很死，不知道怎麼就抱在一起了。

君澤再次閉上眼，默默著秋日清晨的靜謐與祥和。

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顧玉了。

覺到自己的子被抱著，顧玉連忙掙開束縛起，可一陣頭暈目眩，讓又躺了回去。

君澤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張道：“你怎麼了？”

顧玉低聲罵道：“掃把星，烏。”

“我得了風寒。”

君澤低聲一笑，后知后覺到頭暈頭疼，道：“我好像也是。”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說不清誰傳染的誰。

顧玉道：“得了風寒這麼高興嗎？”

君澤道：“跟你一塊兒得的，我就高興。我去府醫過來？”

顧玉對自己的份極其敏，道：“不必麻煩，我回去吃個藥，很快就好了。”

君澤意識過來顧玉的顧慮。

他子了，嘆口氣，然后出手，把顧玉的頭移向一邊，迅速起整理自己的服。

青年男子的早晨總是不加遮掩，他不想冒犯了心上人。

顧玉瞇起眼，疑心越來越重，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君澤道：“嗯，猜到了。”

顧玉張起來，道：“猜到了什麼？”

君澤道：“我知你是腎虛，之前我們睡在一起時你毫無反應。你對你那些貌如花的妻妾也都無于衷了。不過你不必自卑，我不會嘲笑你的，你也不要諱疾忌醫。”

顧玉惱怒道：“滾！顧爺我不腎虛！”

君澤迅速親了一下顧玉的額頭，道：“好好好，你不腎虛，我還等著傷養好了，見識顧爺的威風呢。”

顧玉推了他一把，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君澤當然知道為什麼。

子可不似男子那般，早晨起來連遮掩的余地都沒有。

但他故作迷茫道：“不知道。”

顧玉道：“因為我不是斷袖。”

顧玉想，暗示的已經夠直白了，剩下的，就靠君澤自己悟了。

孰料君澤道：“我也不是斷袖，只是恰好喜歡上你。無論你是男人還是人，我都喜歡你。”

顧玉耳朵又紅了起來，毫不掩飾的炙熱就擺在面前，讓到新奇。

同時在心里唾棄自己，都多大人了，怎麼聽到話，還會這麼難為。

顧玉道：“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顧玉心里有了底，既然恰好喜歡上，那麼的份也就無關要了吧。

君澤道：“我記得住。”

顧玉簡單整理了一下服，便匆忙離開。

看背影，竟然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留下君澤一個人倒在床上，回味著好清晨的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