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著看拾箸樓的管事翻臉,沒想到大家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拾箸樓管事汪斌笑嘻嘻道:“人手疼了吧!快快快,拿上好的藥來,給人敷敷手。”
蕭行之亦是瞪大了眼睛,道:“能屈能,真乃大丈夫也。”
顧玉看著樓下兩人一唱一和的,便道:“重重有賞。”
樓下的虞人冷哼一聲,道:“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給我把常引香出來!”
汪斌陪笑道:“不知虞人找引香夫人所為何事?”
虞人目一挑,示意后的人把汪斌推開。
而后步步生蓮,徑直走到樓梯口,轉指著汪斌的鼻子罵道:“你們拾箸樓皆是一幫無恥之徒,其他地方照搬照抄也就算了,居然還弄來一個什麼引香夫人!算什麼東西!也配學我!”
一些人在下面附和道:“就是就是,虞人閉月花,那個引香夫人連面都不敢,怎配跟虞人相提并論!”
“引香夫人的琵琶嘔啞嘈雜,虞人的琵琶仙樂悅耳,你們拾箸樓好不要臉,竟敢將們放在一起比較。”
議論聲越來越大,人們愈發口無遮攔。
“拾箸樓向停杯樓道歉!”
“引香夫人滾出京都!”
“拾箸樓也滾出京都!”
如此一來,拾箸樓面子里子都不剩了,眾人等著看汪斌什麼反應。
結果汪斌的臉皮再次刷新了眾人的認知。
汪斌沖四周抱拳道:“諸位客,謝大家對拾箸樓的厚,今晚全場的消費由汪某人買單。”
此話一出,剛剛罵拾箸樓的聲音瞬間消了大半。
法子雖然無恥,但架不住好用。
蕭行之聽罷,道:“這話錯了,應當是今晚全場的消費由顧公子買單!”
蕭行之不停嘆顧玉的大手筆。
顧玉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蕭行之想到至今還被蒙在鼓里的狄大公子,道:“也是,做一晚賠錢生意,換大理寺卿的職,值得值得。”
顧玉卻是認得清局勢,道:“換不了。”
最多讓狄大公子停職一段時間。
不過對于顧玉來說,這段時間也是夠的。
蕭行之道:“那也能好生膈應他一番,以小博大,不愧是你。”
顧玉不再言語,把視線放在下面。
下面的虞人和一眾停杯樓的人聽了汪斌的話怒目圓睜,道:“無恥!”
汪斌笑著應下,道:“虞人,您和您帶來的人也是一樣,今晚放開了吃喝,汪某請您。”
虞人呸了一聲,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虞人邊的侍看虞人氣得不行,道:“虞人,您別跟他置氣,別忘了,您是沖著引香夫人來的。”
虞人再次把火氣轉到引香夫人頭上,沖著汪斌道:“罷了,我也不是停杯樓的東家,你怎麼學停杯樓都與我無關,唯有一點,把那個什麼引香夫人給我趕出樓去!我不許這麼一個連琵琶都彈不好的人學我!否則,這件事沒完!”
汪斌道:“虞人見諒,汪某什麼都能答應您,唯獨這點不能應。”
眾人不懂汪斌為何這麼說,議論紛紛:
“莫非這引香夫人有什麼來頭?讓拾箸樓這般護著。”
“不會真是個比虞人還的子吧。”
有惠的拾箸樓客人勸汪斌道:“汪管事,您什麼都能應,為何獨獨在引香夫人上犯了傻呢?”
汪斌道:“您有所不知,...唉!”
汪斌長嘆一聲,眾人對引香夫人更加好奇了。
虞人見汪斌不答應,再次沖樓上喊道:“引香夫人!這是你我的事,下面都熱鬧這樣了,你別在那里做頭烏,是時候出來了。”
下面一些人也開始幫虞人喚引香夫人。
“引香夫人,出來吧。”
“人家都打上門來了,無論如何,也該出來見見。”
“不會真像傳聞說的那樣,丑得不敢見人吧。”
“引香夫人,你就出來吧,別讓汪管事為難。”
在眾人的吵鬧聲中,樓上傳來珠簾晃的聲音。
眾人的好奇心已經被拉到了極點,紛紛看向那里。
引香夫人頭戴帷帽,抱著一把斷了弦的琵琶,腳下生蓮,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不人表示失。
大家都喊這樣了,引香夫人還是不肯摘下面紗。
虞人走上樓梯,站到引香夫人面前,瞇起眼道:“你就是引香夫人?”
常引香對虞人施了一禮,算是默認。
虞人道:“好,我要向你挑戰,輸的人,滾出京都。”
常引香搖搖頭。
汪斌在一邊打圓場,道:“虞人,引香夫人的琵琶技藝不如您,在拾箸樓里混口飯吃罷了,您何必咄咄人?”
虞人不悅地看了汪斌一眼,道:“我們人說話,有你什麼事。”
汪斌面難。
虞人道:“大家都知道你的琵琶技藝不如我,但是這不夠,我要跟你比試一場,輸的人要在能力范圍滿足贏的人一個要求,引香夫人,你可敢應?”
常引香再次搖搖頭。
的子潑辣,現在聽顧玉的話,不得不裝弱可欺的樣子,在帷帽下都快憋壞了。
虞人道:“你若是不敢,便跪下向我請罪,說你不該模仿我,并且滾出京都。”
這話簡直把引香夫人架在火上烤。
汪斌看不下去了,道:“虞人,一介孤苦無依的弱子,您何必要把事做這麼絕呢?”
虞人對汪斌罵道:“你現在覺得我把事做得絕,當時放出話,說引香夫人可與我虞人媲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蹭上我的名聲,真是笑話。”
下面的人起哄道:“引香夫人,你就應了吧。”
“要不然你就直接認輸,離開京都吧。”
“你那點兒伎倆,在京都本不夠看。”
“引香夫人,你這就慫了嗎?”
虞人道:“引香夫人,這場比賽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否則,我讓你聲名狼藉!”
引香夫人在眾人的迫下像極了一朵凄苦的小白花,帷帽下還傳出了輕微啜泣的聲音。
有人憐憫道:“人何苦為難人呢?”
隨即,這話就被其他人反駁道:“不要被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蒙蔽了,就是不敢應,又不想走,跟汪管事是一路厚無恥的貨。”
“虞人哪里是在為難引香夫人,我要是虞人,被一個冒牌貨模仿,心里也惡心死了。”
“名的路子那麼多,為何不憑借自己的本事,偏偏蹭別人的名頭。”
“就是就是!”
虞人再次呵道:“引香夫人,你到底應不應!”
下面又是一陣附和聲。
常引香看氣氛已經差不多了,便凄凄慘慘道:“我應下還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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