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到底是誰出手暗算，顧玉一直找不出結果。

君澤有沒有抓到人，顧玉也不會去問。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最近幾天，顧玉在刑部衙廢寢忘食地搜集線索，將一件陳年舊案的細節梳理清楚。

不知怎麼，居石頭對的態度好了不。

中午太過投，耽擱了吃飯，居石頭居然讓人主給送來一份。

顧玉有些寵若驚，反復思考自己這些日子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太奇怪了。

傍晚時，蕭行之傳來消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元宵燈虞人出了好大的風頭，許多文人墨客為虞人寫下詩篇，流傳在京都的街頭巷尾。

停杯樓也功在京都站穩了腳跟。

雖然這個年過去了，價格也回歸到原來，但是客人絡繹不絕，生意火，超越了費酒樓。

這樣的日子沒過兩天，離停杯樓不遠的地方又有一家酒樓開張，名為拾箸樓。

里面裝潢與停杯樓極為相似，走的路子也跟停杯樓一模一樣。

先是以極低的價格吸引顧客前來，然后又推出一個琵琶，名號引香夫人。

甚至價格比停杯樓先前做慈善時還要低。

也不限制是異鄉人還是京都人，一律打折，還會在飯后贈送荷包、扇墜這些周邊產品。

最開始，大家還以為兩家是一起開的，后面停杯樓澄清，說是兩家無關，并且痛陳拾箸樓模仿的行為。

兩樓的管事還鬧了不愉快。

跟虞人不同的是，引香夫人每每端坐紗簾之后，讓人窺不見真容。

的琵琶聲遠不如虞人的妙，只能說是中上水平。

有人暗議論，這個引香夫人必然相貌丑陋，不然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也有人道，拾箸樓實在無恥，引香夫人這樣子，莫不是在學習費酒樓當初的嵐煙姑娘。

盡管拾箸樓的非議聲不斷，還是架不住大家薅羊的心思，畢竟兩家的菜品、味道都十分相同。

有更加便宜的，自然去更加便宜的。

哪怕知道拾箸樓是在照搬照抄停杯樓的經營模式，也只會優惠這麼幾天，大家還是愿意撿個便宜。

有些自詡風骨的文人則是在虞人面前，大肆譴責拾箸樓可恥的行為，有個人為搏人一笑，還編了打油詩諷刺。

這自然激起了一些兩邊吃的人的反，為此槍舌戰了一番。

總之，停杯樓、拾箸樓的話題熱度在京都高居不下，甚至到了兩人見面，先問一聲您可聽說了停杯樓和拾箸樓的事？

今夜是拾箸樓打折最為低廉的一夜，大多數人聞風而，往拾箸樓趕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沒有位置了。

顧玉早早進拾箸樓，到了一個視野效果極好的閣樓，一旁陪著的蕭行之道：“我很好奇，如果這個常引香不出現，你會怎麼做？”

顧玉道：“養蠱。”

顧玉先前買下了兩個酒樓，并且裝潢一致，為的就是炒作話題。

誰都看熱鬧，都撿便宜，話題熱度高了，名聲也就打出去了。

如果常引香沒有出現，顧玉也同樣會在拾箸樓造出另一個備追捧的紅人，就像是現代的明星一樣。

從那個娛樂至死的時代過來，要做出這些事并不難。

到時候，兩家酒樓、兩個紅人互相競爭，不斷，各自的追捧者會在無形中變得更加忠實，并且會拉攏邊人來“追星”。

而競爭的過程中，無論誰輸誰贏，賺錢者，都是顧玉這個東家。

現在常引香出現了，顧玉恰好可以利用起來，做比賺錢更有意義的事，便拋卻了養蠱的想法。

蕭行之沒聽懂這個“養蠱”是什麼意思，樓下就傳來一陣喧囂。

現在天將晚，是酒樓生意最火的時候，議論聲不斷傳來。

“停杯樓的虞人來找拾箸樓的麻煩嘍！”

“停杯樓忍到現在才發，也是可以了。”

“有大熱鬧看了。”

“虞人可是停杯樓的招牌，都主出馬了，看來是被急了。”

“引香夫人跟虞人比起來差得遠呢。”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引香夫人像以前費酒樓的嵐煙姑娘一樣，是個絕代佳人。”

在眾人的七八舌里，虞人抱著相思木，后跟著一大幫停杯樓的仆從走了進來。

虞人姣好的面容現在布滿怒氣，一站定，就喝一聲：“引香夫人你出來！可敢出來與我比上一比！”

在座眾人聽了這話，更加興起來。

一個是貌如花的虞人，一個是神莫測的引香夫人。

這是兩樓之爭，也是尊嚴之爭。

大家都暗自揣度，引香夫人敢不敢應戰。

要論琵琶，引香夫人自然是比不過虞人，但若引香夫人面紗后，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結果就不一樣了。

之心人皆有之，而最的東西，莫過于自己的想象。

近來關于引香夫人的容貌問題，眾人已經探討得太多了。

甚至有人希虞人能一舉將引香夫人的面紗摘下，讓眾人窺見引香夫人真容。

更多人還是再看拾箸樓的笑話。

令大家沒想到的是，拾箸樓的管事臉皮太厚，明知虞人是來找麻煩的況下，還點頭哈腰地迎上去，殷勤道：“人息怒，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虞人本就帶著怒氣前來，看到拾箸樓的管事點頭哈腰和稀泥的樣子，上去就是一耳。

“啪”一聲。

所有人都震驚了。

有些共能力比較強的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臉。

虞人看著弱弱的，沒想到子如此剛烈。

不過這樣的行為，倒是引得幾個人鼓掌稱贊。

“打得好！”

“誰讓他們這般無恥，什麼都跟著抄。”

“虞人真也！”

樓上的蕭行之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對顧玉道：“這這這！這也是演的？”

顧玉往下看了一眼，所有人八卦之魂被這一耳徹底點燃，緒高漲到了極點。

顧玉道：“我當時讓即興發揮，沒想到...還不錯的。”

是個好演員的料。

蕭行之嘖嘖稱奇，道：“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