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是跟蕭行之一起到的，在男賓客那邊賞花。

雖說分了男賓和賓，但是庭院中央不過是擺上幾盆花作隔斷，毫不影響年輕男間眉目傳。

蕭行之遙遙看了一圈賓客，小聲道：“顧妹妹怎麼沒來？”

顧玉警告地瞪了蕭行之一眼，的妹妹自然是千好萬好，蕭行之怎麼配得上？

蕭行之癟癟，知道顧玉把妹妹護得，也不敢多問了。

賓客中，季妙仙萬花叢中一點兒綠，格外醒目。

蕭行之看了眼顧玉，同樣的一襲青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道：“你說的表姑娘，是不是就是那個綠的子？”

顧玉“嗯”了一聲。

蕭行之嘆道：“顧玉啊顧玉，這樣的天仙兒嫁給你，你真是艷福不淺啊。”

顧玉冷冷看了蕭行之一眼，這是迫不得已，若有得選，希自己跟季表妹是朋友，而不是夫妻。

蕭行之閉上，稍一思索，自己剛問過顧妹妹為什麼沒來，現在又夸季表妹，唯恐顧玉誤會什麼。

蕭行之急忙道：“當然，季表妹再好看，也比不過顧妹妹好看。”

顧玉臉又冷了幾分，蕭行之果然在覬覦妹妹。

顧玉威脅他道：“蕭行之，下次再讓我聽見你提出起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蕭行之委屈極了，自從見了顧妹妹，他就魂牽夢縈的，可惜顧家把顧妹妹藏得深，他連見一面都是奢侈。

現在連提，顧玉都不讓提。

蕭行之覺得顧玉就像拆散牛郎織的王母娘娘似的。

明明顧妹妹與顧玉是雙胞胎，顧妹妹俏人，顧玉卻冷得像冰。

這小舅子，太難對付了點兒。

顧玉沒搭理他，徑直往人走去。

蕭行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路過一個假山，顧玉聽到了一個子低聲啜泣的聲音。

哀怨道：“你令我面盡失，卻不肯對我負責。”

顧玉眉頭一皺，這是哪個負心漢，又做了什麼？

無意探聽別人的私，抬腳就要走。

“趙小姐，令你面盡失的人可不是我。”

君澤！！！

顧玉原本在蕭行之那里冷下來的臉直接降到了冰點。

什麼趙小姐，哪里來的趙小姐？

顧玉一時沒有頭緒，京都姓趙的人太多，一時不知道是哪一個。

原本要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一旁的蕭行之瞪大了眼睛，聽到這不為人知的八卦有些興。

顧玉回頭示意蕭行之不要說話。

趙小姐道：“你當真如此狠心。”

顧玉瞇起眼，雙手握。

君澤嗤笑一聲，道：“我狠心？趙小姐就不狠心了嗎？”

趙小姐道：“我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君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道：“趙小姐，服是你自己的，又在這兒說什麼迫不得已。”

服！！！

蕭行之聽到八卦，興的臉都有些扭曲，幾句話，讓他腦補了一場狗大劇，迫不及待想跟顧玉分自己的興。

可是回頭一看，顧玉的眼神格外恐怖，讓他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趙小姐道：“不管怎麼說，看了我子的人是你。”

君澤十分不耐煩，他來賞宴是為了見見顧玉，反倒被幾年未見的趙小姐纏了上來。

君澤道：“那也是你自作自，怨不得旁人。”

趙小姐拉著他的袖哭道：“君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君澤一把把的手甩開，罵道：“滾開。”

趙小姐跌倒在地，卻看到了假山外面的顧玉和蕭行之，驚一聲，繼而拿著帕子捂著臉哭泣。

君澤聞聲去，卻是看到顧玉渾冷意站在那里，不知聽了多久。

顧玉垂下眼眸，對蕭行之道：“走吧。”

君澤臉大變，道：“顧玉，你聽我解釋。”

又是這句話，蕭行之覺得自己窺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瞪大了眼睛。

隨即君澤一個眼刀看來，蕭行之立刻道：“顧玉，我還有事，先走了。”

蕭行之連滾帶爬走了。

顧玉抿抿，道：“是我失禮在先，無意間窺聽了王爺的風流往事，還王爺恕罪。”

趙小姐還在那里捂著臉哭，君澤理也不理，一把拉過顧玉的手，把拉到無人的廂房里。

顧玉面不善地掙開手，直覺君澤不是那種人，想聽聽他的解釋，但不代表心里不膈應。

占便宜，了服，看了子。

還有那聲如怨如訴的君哥哥，呵。

黏黏糊糊。

讓人不適。

顧玉握著自己剛剛被他抓紅的手腕，道：“王爺，說話就說話，別手腳的。”

君澤道：“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看的子。”

顧玉抬起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難道人家一個黃花大閨，破開臉面說出這種話，是在扯謊不？”

君澤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道：“好吧，我是看了，不過就一下，而且我是被迫看的。”

顧玉不說話，這在君澤眼里，是還愿意繼續聽的兆頭。

君澤道：“那個時候年輕狂，不知人心險惡，我娘到幫我相看，看中了趙家原配生的大小姐。剛剛那位是繼室生的，一向跟家的大小姐不合。

趙小姐生怕我娶了姐姐，從此被一頭，為了攪黃這門婚事，想辦法去逢迎松。松那個缺心眼兒的丫頭你也知道，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有一次我去端親王府，趙小姐也在，故意躲到廂房里，讓人引我過去，我察覺到不對勁兒，沒讓人跟，自己就過去了，結果我一進門，就了裳。”

顧玉道：“然后呢？”

君澤道：“然后就是我不愿吃這啞虧，又覺得利用松，十分可憎，便把痛罵了一頓。回去想要用上吊的方式來威脅我，但是我料定不敢真死，就沒理會。

自知理虧，死又不敢死，更不敢說服的事，只含混不清說我罵了，為此戶部尚書找上門理論，松還跟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君澤他好好說話的時候都能把人氣個半死，更別說他罵人時的威力了。

顧玉忽然想到一段往事，君澤的名聲從什麼時候差起來的，莫過于把戶部尚書趙大人家的兒罵得要上吊。

戶部尚書上門找君澤理論，那時長公主不在，君澤做事沒個顧忌，直接人把戶部尚書打了出去。

君澤平白吃了個啞虧，終究顧忌著兒家的臉面，君澤沒說自己趙小姐被他看了子。

戶部尚書不知真相，見父二人都被罵得狗淋頭，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到宣揚君澤的惡劣行徑，甚至鬧上朝堂，讓史臺番攻訐君澤。

從此名門閨秀對他避之不及，他也徹底放飛了自我，說話越來越毒，變得人嫌狗憎的。

顧玉暗想，這件往事，與外面的趙小姐倒是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