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關言說話是不能了，君澤就要拉開去看看，被顧玉制止住，遞給他一個帕子鼻下的跡。

君澤接過，胡了幾下，恢復了逍遙王的氣派，才拉開簾子，問道：“怎麼回事？”

顧玉也從車簾的隙中看到來人。

一個著國子監服的男子剛要開口，就看到了顧玉的影，給君澤使了眼。

君澤認出這是他埋在國子監的暗線，急急忙忙過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道：“稟王爺，五皇子在國子監把六皇子的頭打破了。”

兩個皇子已經了南書房，但是國子監的課業并沒有落下，依然天天過來聽講。

顧玉臉一變，道：“怎麼回事！”

那人道：“五皇子和六皇子都不說，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澤冷聲道：“他們回宮了嗎？”

那人道：“六皇子腦袋破了，請了醫過來，醫說不宜挪，五皇子不肯回宮，鬧著要見您。”

君澤道：“此事傳進宮了嗎？”

那人道：“已經有人宮了，圣上派下來的人估計也在路上。”

得趁圣上的人趕到之前，先把事弄清楚。

君澤道：“關言，想辦法攔一攔宮里的人。”

顧不上剛才發生的事，君澤和顧玉走下馬車。

事急，坐馬車回去太慢，讓關言把拉馬車的兩匹照夜玉獅子拉了出來。

兩個人騎上馬，徑直往國子監奔去。

到了國子監，蕭行之已經在外面等了，他在事發生之后立刻派人去找顧玉，估計錯過了。

看到顧玉跟君澤一起過來，他有些詫異，不過正事要。

顧玉走到蕭行之跟前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邊問邊走，跟著蕭行之去看六皇子，另一邊君澤面冷峻，去另一個方向找五皇子。

蕭行之小聲道：“皇子圍房打聽來的消息，似乎是六皇子不知為何，要罰五皇子邊一個小太監，五皇子一怒之下，拿著硯臺砸了六皇子的腦袋，六皇子當即頭破流，暈了過去，就不清楚了。”

顧玉道：“醫怎麼說？六皇子傷得如何？”

蕭行之道：“已經包扎起來了，現在人昏昏沉沉的。”

看來那一下打得不輕。

到了廂房里，顧玉就看到五皇子的腦袋被白布包著，他伏在床上干嘔，小臉蒼白。

顧玉初步判斷是腦震，幫他順著氣。

六皇子抬頭看到是顧玉，眼睛里就蓄滿淚水，委委屈屈道：“小舅舅。”

顧玉給蕭行之遞了個眼，蕭行之默默退出房間，把門帶上，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說話。

顧玉道：“發生了什麼？五皇子為何突然打你？”

六皇子噎起來，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顧玉順勢坐在床上，替他淚，道：“不哭，小舅舅來了，跟小舅舅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六皇子卻沒有說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道：“小舅舅，我好想你，你回來這麼久，怎麼不來看看我。”

若放在以前，定要心疼死了，但自從鄭源朗一事發生后，再也難以用看待孩子的目看待六皇子。

五皇子為何忽然打六皇子，得弄清楚。

顧玉面不，道：“是小舅舅的錯，這些日子太忙了，原想來找你的，總有事絆住腳。不想今日你就出了事，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

六皇子道：“我，我難。”

顧玉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君澤那邊已經在找五皇子了，得趕在君澤作前，做出最有利的回應。

現在跟六皇子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哪怕知道六皇子心不正，也不能就此棄了。

徐皇后虎視眈眈，若是阿姐失去了六皇子，那就徹底失去了與徐皇后的制衡之力。

顧玉道：“小舅舅知道你難，但是圣上的人就快要到了，你得跟小舅舅說說，你跟五皇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拿硯臺打你，這樣才不至于太被。”

六皇子噎噎道：“我不敢說。”

顧玉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放心說出來。”

六皇子道：“我說出來，小舅舅會相信我嗎？會站在我這邊嗎？”

六皇子說出這話的瞬間，顧玉手心出了一把汗。

不能把六皇子當做尋常孩子來看，也暗道自己疏忽，回江南后沒有及時來看他，讓他察覺到自己對他的疏遠。

顧玉穩了穩心神，道：“我是你的小舅舅，當然會相信你，站在你這邊。”

六皇子這才一邊落淚，一邊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午時，我看見五皇兄他，他跟邊那個小太監抱在一起，他們還解了服，嬤嬤說過，只有男人和人才會那樣抱在一起。我就想看看那個小太監是不是人，所以下午趁著五皇兄不在，要解開他的服，誰知我還沒手，就被趕過來的五皇兄用硯臺砸了腦袋。”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

小太監，抱在一起，人...

可是五皇子才十四歲，不，夏天時五皇子過了十五歲生辰。

盡管這個時代的孩子早，別說十五歲跟人抱在一起，就是十五歲當爹的都有。

顧玉還是難以把五皇子當做一個年人來看。

而且圣上一直沒有給五皇子安排侍寢宮，從一方面說明，圣上并不希看到自己的孩子過早接事。

顧玉道：“你能確定那個太監是人嗎？”

六皇子搖搖頭，道：“好像不是，我說要他服的時候，他沒有怎麼反抗，但是我還沒手，就被五皇兄打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

那個太監不值一提，重要的是六皇子還在其中了傷。

若那個太監真的是人，捅到圣上面前，圣上大概會斥責五皇子荒唐，死那個有小欺君之罪的太監。

若那個太監是真的太監，五皇子怕是要落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畢竟沒有一個父親，怎麼可能忍自己才十五歲大的孩子跟太監廝混。

顧玉問道：“他們抱在一起的時候誰看見了？”

六皇子道：“只有我看到了。”

顧玉道：“你要那個小太監服的時候，都誰看到了？”

六皇子道：“幾個伴讀都在。”

顧玉瞇起了眼睛，思考今日六皇子整這一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