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拿起那把刀的瞬間,昏暗的燈在刀鋒山閃過,印著他清冷無波的一雙眼睛,冷眸中仿佛藏著千山萬水的厚重,那都是他對一個人的有獨鐘。
傅承的角慢慢勾起,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為了可笑的‘’而死。
他很喜歡這樣的戲碼。
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戲碼真實的發生在自己邊,是十九歲那年,他的第一任朋友跟那個男人一起跪在自己面前。
十九歲的第一個人,出軌了他自認為最好的兄弟。
不過那個男人卻沒有霍止寒這樣的勇氣,他舉起刀的那一瞬,捅進的是那個人的膛,然后爬到他的腳邊求他,“阿承,你放過我吧,是勾引我的!”
傅承至今還記得,那個人死的時候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到最后一秒還相信這個男人會和自己一樣,希對方活下去。
傅承當然沒留下那個男人,而是一槍結果了他的生命,在他耳邊留下了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后一句話,“謝謝你幫我出了口氣,但我也要幫我心的人報仇,不是嗎?”
“砰”的一聲槍響,很悶,裝了消音的手槍,聲音不大。
在口響起。
傅承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口炸開的子彈,伴隨著被燒糊了一樣的氣味,時隔多年的重新侵蝕了他的記憶,但這次,是他中槍了。
傅承緩緩從椅子上癱倒,沒來得及留下一句言。
他的眼睛里印著的,是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滿臉蒼白,卻舉著槍,義無反顧的沖著他開了一槍。
“傅!”
跟著,槍聲四起。
霍止寒拉著溫嫻躲在了桌子后面,沖進來的顧珊一槍一個,干掉了現場所有傅承的手下,此時茶室外面的人也都橫七豎八的倒著,早就沒了呼吸。
“沒事吧?”
顧珊撿起地上的那一節斷指,裝進封袋塞到霍止寒的懷里,“說不定還有救,帶走。”
此刻,溫嫻手里還拿著槍,臉煞白,還沒從剛剛自己開了一槍的事實中反應過來,訥訥的說了一句,“我殺人了。”
說完這話的瞬間,忽然手一抖,丟了那把槍。
“啪”的一聲,槍被丟在了地板上。
槍是顧珊給的。
就在剛剛顧珊離開之前,扶了一把的時候,悄悄的遞給了一把槍。
意思是什麼,不言而喻。
最后關頭,溫嫻開槍殺了傅承,就在霍止寒拿起刀要挖了自己眼睛的那個瞬間,沒辦法遲疑,不敢遲疑,那一槍賭的是兩條命。
“你沒殺人,你是自保。”
顧珊安了一句,提醒霍止寒道,“你們該走了,出去從南門走,山莊沒有守衛,后面的事我幫不了你們,你們自求多福。”
“那這里?”
“給我。”
顧珊環顧了一圈,最后的目落在溫嫻握過的那把槍上,拿起來干凈了之后,讓溫嫻印了幾個手指印在上面。
“我會把今天的一切都歸到你們兩個人頭上,人都是你們殺得,我趕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
“但是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溫嫻這會兒驚魂未定,本沒有腦子思考,霍止寒卻很清醒的點頭,“徹底得罪了他們。”
“傅敏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的追殺你們。”
“盡快回江州,找沈局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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