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頭兒的饞樣,水草心里好笑。
得意地說,“是東坡,我們自家做的。香吧?”
門外的護衛推開門,水草走進去,老神醫也跟著往里走。
護衛把他攔住喝道,“老丈,這里不是你能進去的。”
若不看他年歲大,護衛會毫不客氣地推開他。
門大開,江意惜看到老丈勐地站起,喃喃道,“師父。”
門外的老丈六十幾歲,目深邃,布滿皺紋的圓臉很是慈祥,下一撮白胡子,灰白頭發胡束在頭頂,藍麻臟兮兮皺的。還有藏在長袍里的鞋子,肯定了一個或兩個小。
老神醫家在蜀中,已經四世同堂,有晚輩徒弟下人為他打點一切。家里開了一個醫館,他和直接傳人不能為晉和朝員看病,但其他族人和弟子可以看。
人們知道晉和朝有位姓沉的神醫,卻不知道是他。他偶爾會出遠門采藥兼給人看疑難雜癥,沉神醫能治百病的名頭便越傳越響。在外看病,他說話都會帶有閩南口音,讓人誤以為他的家鄉在閩南。
只因為一口吃食,老頭兒跑來之前從未踏足過的京郊。
江意惜拜師后,幫他梳頭洗,人才又利索起來。
護衛見主子喊老頭“師父”,便沒敢關門。
江意惜急步走至門前,又了一聲,“師父。”
老神醫被的稱呼愣住,再一看口戴的小虎頭掛件,眼睛都直了。磕道,“你,你,你你你……”
老神醫一著急就有些磕。
江意惜沒等他說出后面的話,又笑道,“事隔四年,師父就忘了?我姓江,是惜惜,記起來了吧?”
把老神醫拉進來,對水靈和水草說道,“你們自去樓下吃飯,我同師父一起吃。”
兩個丫頭都不愿意,江意惜沉了臉,們才不愿地走出去。沒有下樓,而是跟兩個護衛一起當門神。
江意惜把門關,指著桌子說道,“有師父最喜歡的東坡和雪娘,師父嘗嘗。”
老神醫的注意力又被桌上的香味吸引,走去桌前坐下。
他先吃了一塊東坡,砸砸,回味了一下。又吃了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還想再吃,被江意惜攔住,“師父,不能多吃。再嘗嘗雪娘,跟食上的有區別沒有。”
昨天老神醫才吃了食上的雪娘,他又拿起雪娘吃起來。吃了兩口,品味著說道,“奇,奇,奇怪,居然比食上的還好吃。”又問,“你怎麼會做食上的菜?”
江意惜笑道,“我是食上的二東家,當然會了。”
老神醫吃了三個雪娘,肚子半飽,才有心思問別的。
他的目在江意惜上轉了一圈,眸子勐地一,這個小媳婦怎麼好像見過一樣?可他明明沒見過。
他下心思,問道,“你是江浩的后人?”
“是,我江意惜,沉浩是我高祖。這個掛件一直傳下來,到了我這一輩,傳至弟弟江洵。因為今天我要來見你,便借來用一用。”
江意惜實話實說,聲音很小。
老神醫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住在這里?”
江意惜的影響,他的聲音也小下來。
江意惜低聲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個夢,夢見沉老神醫住在這里,因為這個掛件收我為徒,教我治眼疾……”
背了幾句沉家醫訓。又道,“很不可思議,對吧?可我確實夢到了,用夢里的法子真的給四個人治好了眼疾。”
老神醫目炯炯地看了江意惜幾眼,笑道,“小丫頭該是有別的機緣,卻用做夢當幌子。有些事匪夷所思,又確實存在于世間。”
江意惜略為吃驚地看著胖老頭兒。他不是高僧,可不會像愚和大師那樣能掐會算。那麼,很可能他跟自己或是李珍寶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因為多了一世記憶,才有那麼大的本事……
兩人對視一眼,都心照不宣。
老神醫又道,“我祖母的確為沉老將軍所救,才有了沉家后人。聽說,因為救了沉家人,本來的國公被降了伯。你來這里找我有什麼事?再說一遍,我不救晉和朝員及家卷。”
曲德妃是妃子,這個份老神醫更不會救。
江意惜說道,“我的一位親戚得了重病,大夫已無回天之力。我不強求你親自為診病,也不告訴你是誰。只需聽我講解病癥,看大夫開的方子,重新開藥方即可。你面對的人是我,是遵照你祖母訓幫助江家后人。”
見江意惜沒說那個人的真實份,老神醫猜測那人是皇家人或者重臣。
他不愿意以任何形勢幫助這種人。說道,“你既然跟我學過診病,就應該知道診病要、聞、問、切,前三樣你能告訴我,可后一樣無法做到。”
江意惜笑道,“別人肯定做不到,可你是沉神醫,你能做到。你幫了我,我可以讓你不進京城,也能吃到食上剛出鍋的味。從食上到這里,騎快馬也要近兩個時辰,菜品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味。”
沉老神醫知道這個理兒,可他發誓不進京城。聽了江意惜的話,猶豫起來。
江意惜又端起東坡在他鼻下晃了晃,引得老頭鼻子跟著盤子轉。
放下盤子笑道,“我的廚藝不比食上廚子差,我還有個廚子,的手藝更好。若你都不喜歡,我還能讓食上的廚子出來做菜,服侍你一人。這樣,你既幫了江家后人,又沒有違背誓言,還能天天吃食。”
這幾個條件太有力了,老頭兒點頭同意。
江意惜又重新給他磕頭敬茶,算是這一世拜師。
兩人坐下吃飯,商量去扈莊住的事宜。
去食上買東坡肘子的小二發財才回來。老頭已經吃飽,聞聞肘子,真的沒有江意惜的東坡香。
江意惜讓一個護衛騎快馬進京找孟辭墨,還能趕在關城門之前出京。又讓一個護衛騎快馬趕去扈莊,讓吳有富夫婦準備一間客房,照著紙張準備食材,再把在孟家莊的水珠去扈莊。
然后,才帶著老神醫和其他人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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