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就是那樣的人……”玉笙眨了眨眼,異常無辜。
“……”祁鈺清真是有種把白宛抓過來打死的沖。
不過想到曾經被祁振澣厭棄的母親,還有他跟姐姐,以及外祖一家,再看眼前的玉笙。
祁鈺清意識到,或許白宛曾經手段再狠,更多的還是在于那個人是祁振澣。他的父親,是藏在暗角落里的一條毒蟲,當他想咬你一口,便會咬死你。而一旦反噬,也將滅你全家。
危險的從來不是手段,而是被施以手段的那個人。
“喂,你想什麼呢?”玉笙見祁鈺清在那不知道想什麼,忍不住好奇道。
回過神來,祁鈺清看著玉笙淡然一笑,“我在想,怎麼把你騙上賊船。”
玉笙徑直翻了個白眼。
“真那麼討厭我?”祁鈺清低著聲線,富有磁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耳朵微,玉笙忍不住心臟微微加速,聲控有點不了……
但只要一想到祁鈺清這個人,就奇跡地冷靜了下來,“嗯。”
看著側的玉笙,祁鈺清正要開口,口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你先接電話。”玉笙趕忙說道。
拿出手機,祁鈺清微皺了下眉,隨后接了起來,“喂?”
“老板,小娟帶著小爺跟小小姐去醫院,中途被人帶走了。”
“這麼晚了他們怎麼會去醫院?”祁鈺清沉聲道。
“說是夫人打來電話說想見小爺跟小小姐,所以他們就去了醫院。”
知道是夜瓊搞的鬼,祁鈺清就清楚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當即冷沉著聲線道:“今晚誰在醫院負責?”
“秦風他們。”
“讓秦風看好夜瓊,別讓出病房一步,暫時不用進去打草驚蛇。”祁鈺清冷聲道。
“夜、夜瓊?!病房里的……”
陳煒覺得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他們小心看顧了幾個月的人,居然是個冒牌貨?而這件事,他們這麼多人居然都沒發覺,還是被告知的。
“先把人看住,你帶人沿途查監控,把人帶走肯定有所圖。”祁鈺清道。
“是,老板!”
見祁鈺清掛了電話,在一旁忍了半天的玉笙終于不用忍耐,“什麼意思?小靈小毓出事了?”
知道玉笙關心,祁鈺清也不瞞著,“夜瓊把他們引去醫院,路上讓人把他們劫走了。”
“我知道會對我下手,沒想到會從孩子上下手。你怎麼回事?就讓這麼輕松把孩子從家里帶走,沒讓人看著嗎?”玉笙氣憤地看著祁鈺清道。
但祁鈺清自知理虧,眼下被玉笙埋怨也沒有替自己狡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安全,等孩子安全回來,你要怎麼罰我都行。”
“哼!”玉笙冷哼了聲,抬手將祁鈺清推遠了些,眼不見為凈。
不過既然夜瓊的目標是自己,玉笙相信不會什麼都不讓自己做。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玉笙手機里就收到了夜瓊發來的短信。
之前兩人雖然換了號碼,但自從上回白宛的事結束后,都默契地不再聯系。
眼下收到夜瓊的短信,代表的是另一場鋒。
“給我發了一個地址,知道你在我這?”玉笙看了手機上剛收到的地址,夜瓊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一個地址。
祁鈺清微微思索了下,“我來的事不知道。不過小靈小毓失蹤的消息藏不住,你早晚會知道。”
“那我直接過去?”玉笙看著上面的地址,有些焦急。
“先問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是在試探你,不能讓知道你第一時間已經知道消息。”祁鈺清徑直說道。
雖然對于祁鈺清的話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但這個時候清楚,聽話就對了。
當即,玉笙給夜瓊回了一句:什麼意思?
夜瓊:你的孩子,你不想知道他們是死是活嗎?如果你想他們活的話,就到這個地址來。
玉笙: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為什麼要扯到孩子上?
夜瓊:王敗寇,我只論輸贏,不論手段。給你一個小時,不來的話,就等著替他們收尸。我可不是他們的媽,不會在意他們是活著,還是尸。如果你敢找祁鈺清,那我保證他們現在馬上死。祁鈺清邊有我的人,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玉笙將短信給祁鈺清看,祁鈺清淡然道:“在賭,知道你不敢拿他們的命做賭注。”
“說對了,我確實不敢。”當即,玉笙起進臥室換了一套服,穿上一件外套便準備出門。
看到玉笙下意識的反應,祁鈺清是心疼的,完全沒有想過讓自己做什麼,就算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但卻想著自己去解決。
就算明知道,的解決方式,可能是自己會死。
快步上前抓住玉笙的手臂,祁鈺清沉聲道:“別被影響到,你不止一個人。”
“你是說還有你嗎?”玉笙看向祁鈺清,神淡淡,“祁鈺清,歸究底,不管是夜瓊還是白宛,都是因為你引來的。但你看夜瓊發來的短信,我敢讓你代替我去冒險嗎?恐怕你一出現,我的兩個孩子就沒命了吧?”
話音落,玉笙冷漠地掙祁鈺清的手,“別耽誤我救我的孩子,就算的目的是要我死,我也得去。”
“他們不是我的孩子嗎?”祁鈺清問道。
“我對他們的不比你半分,但沖行事是冒進,你們三個,我一個都不想失去。”祁鈺清說著,直接抓著玉笙往外走。
突然被祁鈺清抓著手臂離開,玉笙愣了下,“你干嘛?你抓我去哪?你不能跟我去,萬一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出現……”
“不會讓看到。”祁鈺清直接回了一句。
祁鈺清的信誓旦旦,給了玉笙一些信心,以至于兩人下樓同上一輛車,玉笙也沒有再反對。
另一邊,莫思媛也接到了玉笙的電話,帶人朝著那個地址殺過去。
醫院病房里。
夜瓊給玉笙發完了短信后,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就算現在還沒結束計劃,但是已經能預想到結局。
曾經被玉笙得多憋屈,現在的夜瓊就有多暢快。
不過在這個計劃里,還有最關鍵的一步。
夜瓊用手機下達了最新的指令:把那個男孩殺了。
殺掉祁鐘毓是夜瓊思索后最好的引子,一來祁鐘毓太聰明了,每次夜瓊看著他都有些不安的覺,仿佛會被他察覺到份一般。二來,也不需要一個男孩來跟以后的孩子搶家產,何況是玉笙的孩子。
只有男孩死了,以后才能名正言順地跟祁鈺清再生一個。
小鐘毓醒來時,下意識地尋找妹妹在哪,可目之所及本找不到。
“小家伙,找什麼呢?”一個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小鐘毓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
警惕地看著來人,小鐘毓在對方走近時,下意識地后退著。抿的雙一言不發,雙眼盯著眼前靠近的男人。
男人約莫四十多,形矮小,配上那張尖猴腮的臉,讓人看著十分不喜。而眼下,他看著眼前的小鐘毓,眼底的幽,讓小鐘毓心下警惕又害怕。
這是一個類似農家的地方,遠是夜里漆黑的山林,泛著森幽冷的。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農家的前院里,周圍是一圈籬笆墻,唯一的木門前站著那個說話的男人。
“我妹妹呢?”小鐘毓冷聲問道。
但一個孩子說到底才那麼點大,就算在小孩子里算是比較有氣勢的,放在一個大人面前,依舊顯得弱小無助。
男人看著眼前的小鐘毓故作鎮定,也是覺得好笑,“小東西,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管你妹妹呢?”
“你把我妹妹帶到哪里去了?”小鐘毓固執地問道。
“放心,你妹妹的待遇比你好多了,啊,睡一覺就能安安穩穩地回去。而你嘛,來這一趟,往后就能安安穩穩地一直睡下去了。”男人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也許有些小孩子聽不懂這個男人的話,但是小鐘毓卻聽得明白,他對自己充滿了惡意,“你是要錢嗎?我爸爸有很多錢,只要你讓我離開,我爸爸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
“錢這東西我當然要了,不過我這人最是守信,答應別人的事也是必須做到的。”男人想著反正還有時間,倒也不介意陪著快要上路的小孩子多聊會兒天,免得他等一下上路太寂寞了。
不過應該不會太寂寞吧,畢竟自己還會把他媽一起跟著送上路。
小鐘毓不由有些著急,但也有些不解眼前這人明顯在等什麼,而他也直接問了出來,“你在等什麼?”
意外地看了眼小鐘毓,男人好笑道:“你這小孩倒是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樣啊,正常況下,遇到這種事,不應該哭哭啼啼,鬧著要回家嗎?你倒好,不哭不鬧,還記得關心和你一起被抓來的妹妹。現在也是,知道我在等什麼,你也不知道想點別的,膽子這麼大敢直接問我。就不怕我一發狠,直接把你殺了嗎?”
“我怕。”小鐘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你既然現在不手,肯定有不手的原因。如果你要殺我的話,剛才我還沒醒你可以直接殺了我拋尸。”
雙手環看著眼前的小鐘毓,月下人小小的影子也是小小一團,男人不由覺得有趣,“這有錢人家是營養好嗎?一個小孩都這麼聰明。有點意思,等我拿了這筆錢,生了孩子一定讓他多補補營養。”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麼聰明,基因很重要。我爸爸聰明,我媽媽聰明,所以我也這麼聰明。”小鐘毓說道。
“你這個小孩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啊,我夸你兩句就要上天了?”男人無語又覺得好笑。
聞言,小鐘毓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沒有上天,叔叔,就你一個人在這里嗎?你沒有朋友嗎?”
“叔叔的朋友還有更重要的事呢,對付你啊,叔叔一個人就夠了。”男人似笑非笑道。
小鐘毓看了看四周,指著不遠的山林道:“叔叔,那邊好黑啊。”
“山里有狼,能不黑嗎?”男人隨口說道。
“有狼的話,那叔叔的朋友不就會被狼吃了?”小鐘毓好奇道。
男人不由覺得好笑,“他們又不去那里,哪會被吃啊?再說了,狼啊都喜歡吃像你這樣細皮的小孩子。”
小鐘毓害怕地了子,隨后有些遲疑地從領口掏出自己脖子上戴的玉佛,“叔叔,這是我爸爸花了好多錢買的玉佛,很值錢的,我把它給你,你讓我回家好不好?我是爸爸唯一的兒子,你想要多錢他都會給你的。”
原本要拒絕的男人在看到小鐘毓手上的玉時,頓時眼睛一亮,“這玉看著真不錯,值不錢吧?”
男人年輕時玩過一段時間的賭石,不過他的運氣不太好,把自己積累的財富都賭了。
眼下看到這塊玉,瞧這種水,卻是有些走不路了。不過兩人間隔著距離,他也看不真切,干脆朝著小鐘毓走了過來。
他沒想到,一個小孩子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當他走到小鐘毓面前時并不設防,隨著就中了招。
手腕被針扎似的一疼,與此同時強效麻醉劑迅速進走遍全,還沒反應過來的男人只能睜著眼不甘心地看著眼前還不到自己口高的小孩,重重倒下。
小鐘毓淡定地將玉佛跟黑繩之間的接口重新旋好,有過前車之鑒,他爸為了他們的安全,特意給他們也藏了些防的小件。
不過這小件雖然能防,卻也只適用于現在這樣的況,如果他的雙手被綁著,也只能等待救援了。
重新戴好玉佛,小鐘毓的目看向不遠的山林,他剛剛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怕山里有狼。但有時候,人可比狼危險。
走出木門,小鐘毓朝著不遠的山林跑去,一路上除了頭頂的月,只有靠著雙眼來辨認腳下是否安全了。
如果他的電話手表還在,倒是可以幫上些許,但那些人還沒那麼傻,讓他戴著手表好被定位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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