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郭舒雅躺在床上睡了會兒午覺。
昨晚進了警局,郭舒雅就沒怎麼安心睡過,眼下一沾著床,整個人就疲憊得很。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時,還是因為傭人進來醒了。
“什麼事?”還有些沒睡飽,郭舒雅的心有些不悅,語氣也是微冷。
傭人見狀,小心翼翼道:“小姐,外面有人來找您,說蔣恩恩。”
這里是郭家,蔣恩恩是母親離異后在再婚生的孩子,所以跟郭家并沒有關系。加上郭舒雅不喜歡蔣恩恩的關系,從小到大蔣恩恩都沒有到過郭家,自然郭家的傭人也不認得。
不過的名字與蔣青青太像,傭人只以為是蔣家的人。
“蔣恩恩……還敢來!”
聽到蔣恩恩的名字,郭舒雅的睡意散去,周的氣有些低沉。
當即,郭舒雅拉開被子,赤腳踩在的毯上,“讓等著,我馬上下來。”
“好的小姐。”
坐在大廳里,蔣恩恩的面前放著一杯溫水,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才看到郭舒雅的影出現在樓梯口,優雅地扶著樓梯扶手緩步而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大人,見你都還得等上半天。”蔣恩恩語帶嘲諷,也是了一肚子的火氣。
“別跟我吹胡子瞪眼的,你沒那資格。”郭舒雅淡淡說著,緩步走過前,坐在了沙發上。
等到傭人將剛煮好的咖啡端到面前,郭舒雅喝了口后,才涼涼看向眼前的蔣恩恩,“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不用揣著明白裝糊涂。”蔣恩恩道。
郭舒雅好笑道:“你這是來興師問罪?”
“不然呢?你讓人綁架我,總該給我一個理由吧?”蔣恩恩沉聲道。
“那既然要開門見山,那句話我也送給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我之所以對付你,還不是因為你先威脅我?如果不是你先越界,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對于蔣恩恩是不擔心的,畢竟還有弱點,只要有弱點自己就能控制住。
但郭舒雅擔心的,還是蔣恩恩萬一不控制,所以不想面對那樣的結果,采取了更決絕的辦法,就是讓蔣恩恩在自己眼前消失。
蔣恩恩的回來,打破了的計劃,但不能改變的是,郭舒雅擔心的從來不是蔣恩恩這個人。
“我越界?我做什麼了,讓你覺得我威脅你?真是好笑,我從來沒有主聯系過你,更不曾跟你說過任何帶威脅的字眼。郭舒雅,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沒人害你,你還得臆想一個出來?”蔣恩恩無語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因為郭舒雅這麼無聊的理由遭罪。
“你說……你沒主聯系過我?還沒威脅過我?”郭舒雅抬眸看著蔣恩恩,話語間的溫度再次降低。
坦然地對上郭舒雅的視線,蔣恩恩微微挑眉,“做過的事我不怕認,沒做過的事我也不會認。你說我威脅你,那你倒是說個清楚,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不會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人對你說了兩句,你就傻乎乎以為我威脅你吧?我能威脅你什麼?你是有什麼把柄在我手上?”
一連幾個問題下來,郭舒雅眼底的冷意更甚,心思涌間,聲音越發沉冷,“上個月月底,無涯書屋,你去那里做什麼?”
有些奇怪郭舒雅怎麼知道自己去過那家書店,但蔣恩恩還是老實說了,“去買點教學資料,書店有打折活所以我去了。”
“你離開的時候背了一大袋子東西,可不像是書。”郭舒雅繼續道。
微微皺眉,蔣恩恩沒想到對方當時就在附近,“你是在跟蹤我?”
“讓你說你就說。”郭舒雅低喝了一聲。
蔣恩恩被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但還是住了火氣,“說就說,當時書店老板辦了個獎活,我到了一堆零食。那些零食我還帶回寢室了,們都知道。”
“這麼巧?”郭舒雅明顯帶著懷疑。
“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書店老板問啊,我撒這種一就能破的謊做什麼?倒是你,你不說我威脅你什麼,一直問我那天的事做什麼?”蔣恩恩莫名道。
郭舒雅看了看眼前的蔣恩恩,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耍了。如果不是蔣恩恩真的沒有說謊,那就是的演技太好了。
可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威脅的人……
“喂,你去哪啊?你還沒跟我說清楚……”蔣恩恩追著郭舒雅上樓,被抓住手臂的郭舒雅一個大力甩手將人甩開,“滾開!”
傭人聽到靜跑到大廳,郭舒雅沉聲吩咐道:“讓出去。”
話音落,郭舒雅徑直上樓,無視底下被傭人攔住的蔣恩恩。
被傭人‘請’出了郭家,蔣恩恩在最開始的氣憤過后,上了不遠停在路邊的車子。
車上的兩人都是玉笙安排來的人,等到蔣恩恩上了車,徑直將車開上路。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一頭霧水,但蔣恩恩多也能猜到是那天去書店的事有問題。雖然過去了快一個月,但蔣恩恩還是記得的況。
是室友閆飛飛告訴書店有打折活,還跟約了那天一起去書店的,不過臨時有事沒去,就了一個人過去。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郭舒雅會說自己威脅。
在車上緩了緩緒,蔣恩恩掏出口袋里的一個橢圓形的小東西,隨后遞給副駕駛座上的人,“謝謝你們,還有這個也還給你們。”
雖然沒有用上求救的功能,但有他們在外等著,蔣恩恩當時見到郭舒雅后說起話來也比較有底氣。說到底也只是上大學的年紀,剛發生這種事,對上郭舒雅這個幕后的主使者,要說一點都不怕肯定是假的。
而他們雖然沒有跟一起進去,但在外等著,無形中也給了力量,只要有危險就能及時尋求幫助。
接過蔣恩恩手上的小東西,秦風順手把一個小禮盒遞給。
看著眼前黑的小禮盒,有些莫名,“這是什麼?”
“夫人說讓你戴著。”秦風冷然道。
接過小禮盒,蔣恩恩帶著疑打開禮盒,赫然看到眼前的是一條十分漂亮的項鏈。四葉草的設計不算特別,但致中著小巧,十分適合蔣恩恩這樣的學生戴,不會太過奢侈,又是實實在在的漂亮。
不過突然收到這麼一份禮,蔣恩恩是不解的,“小姐為什麼要送我項鏈?”
沒有說話,秦風直接拿過項鏈,手演示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他不知道了哪里,打開了四葉草的其中一片葉子,中間放著一個更小的東西,不過蔣恩恩看不懂那是什麼就是了。
“追蹤,只要你戴著這條項鏈,就不用擔心發生危險。等到事結束,我們會幫你拆掉追蹤。”秦風簡單直接地解釋了下,隨后又補充了句,“防水的。”
防水……哦,是提醒洗澡不用特意摘下來啊。
蔣恩恩了然地點了點頭,接過秦風遞來的項鏈,說道:“那麻煩你替我謝謝小姐,真的很謝的幫助。”
沒有自信地拒絕幫助,因為蔣恩恩知道,自己確實沒有那個能力拒絕。
祁家。
郭舒雅絕對沒有想過,自己跟蔣恩恩的對話居然被錄下來了,而那東西還落到了玉笙的手上。
聽著電腦里不斷放出的音頻,是郭舒雅跟蔣恩恩之間的對話,玉笙已經反反復復聽了好幾遍了。
不過期間沒有提及他們,只聽到了書店,顯然讓玉笙不太滿意。
可讓就這麼放棄這條線索,玉笙也不太甘心。
暫停音頻,玉笙主給蔣恩恩打了個電話,關心了下今天跟郭舒雅的談。蔣恩恩也沒有防著玉笙,直接把們的談話容簡單地說了下。
佯裝自己不知道們的談話容,玉笙在聽過的講述后才道:“看來問題很可能跟你那天去書店有關,不然為什麼不問別的時候,而是問那一天。而且最后結束談的態度也很奇怪,我覺得有理由懷疑可能是找錯對象了。或者換個說法,有人拿你當了靶子。”
蔣恩恩呼吸一窒,“您確定?”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能百分百保證,只是一個猜測的方向。不過你可以想想,那天你是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去那家書店?肯定有人跟你提過什麼。”玉笙道。
“是我室友,跟我說書店有打折活,所以約我那天一起過去。可后來有事沒去,所以就我一個人進去。”蔣恩恩道。
“那這麼看來,你室友應該就是拿你當靶子的人。”說著,玉笙疑道:“你們關系不好嗎?”
“我們幾個關系一向還行……”蔣恩恩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件事了,玉笙這麼一說,的腦子里就全是閆飛飛要害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還是被玉笙的話繞跑了。
知道自己說多了容易出錯,玉笙也不多說,只是道:“這件事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郭舒雅是把你誤認你的室友,但這麼一來也有前提條件,那就是你室友威脅郭舒雅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又或者是,郭舒雅認為你會知道。你可以思考一下,有什麼事是你們都知道,又能跟郭舒雅有關的。”
玉笙類似知心大姐姐的話,讓蔣恩恩的心安定不,“我會好好想象的,謝謝您,小姐。”
“不用客氣,你都跟我說多次謝謝了。放輕松點,別把自己得太。”玉笙笑道。
“嗯,我等一下回去二刷一下小姐你的綜藝,肯定可以放松不。”蔣恩恩也笑了起來。
聞言,玉笙佯裝生氣道:“原來我在你眼里那麼搞笑嗎?”
“不是搞笑,是能給我帶來安全。”蔣恩恩急切地說著,話語認真。
“看來我是男友力棚啊,那你就好好放松一下吧。”玉笙道。
“嗯,小姐再見。”
“再見。”
等到掛了電話,玉笙端起前的水杯喝了口,不得不說,蔣恩恩這麼聽話乖巧,還真是讓喜歡的。而且小姑娘也會說話的,討喜的。
不過這麼一想,玉笙又有點利用的愧疚了。
夜里,祁鈺清的書房。
玉笙在哄兩個小家伙睡著后,端著兩杯熱牛進了祁鈺清的書房。
祁鈺清正戴著耳機開海外會議,全程看著屏幕也沒注意到玉笙進來了,而他一直聽著對面人的匯報沒出聲,以至于玉笙也沒發現他在開會。
一杯牛出現在電腦前,祁鈺清才反應過來,視線微抬落到玉笙臉上,順手摘下了耳機,“他們睡了?”
“嗯,剛剛磨著我多講了一個睡前故事才肯睡,這麼晚還沒忙好呢?”玉笙一向不看祁鈺清的工作資料,所以就算電腦就在邊上,也沒多看,以至于沒發現眼前屏幕那頭,正有一群人安靜地聽著兩人說話。
“快好了,半個小時就能忙完。”祁鈺清聲道。
“那我先回房間等你,這杯牛記得喝了。”玉笙叮囑完,剛要轉離開,就發現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疑地看向祁鈺清,玉笙眼帶詢問。
祁鈺清角勾起一弧度,食指輕點了下自己的。
抿輕笑,玉笙上前微微傾,雙輕在他的上,本是一個輕即離的吻,卻在還沒退開時就被扣住了后腦。
反正在自家,玉笙也不在意,改傾為坐到他的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直到逐漸回神,玉笙好似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那聲音正是從祁鈺清扔在一旁的耳機里傳來。
而玉笙這麼一個側看向耳機,眼角的余恰好看到了祁鈺清屏幕上,那兩排正正襟危坐,卻正在揮手的人……
看著那些人朝自己揮手,玉笙下意識地也揮了下手,然后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什麼。
手落在玉笙的腰上,祁鈺清的角帶著一抹淺顯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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