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再回來的路上差不多清醒了,這會兒倒是更清醒,連自己突然變速的心跳聲都聽清了,原本貓著腰,這會兒慢慢直起來,像個二傻一樣朝著江亦琛笑:“你在家啊?”
不知道該做什麼表,哭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好笑了。
江亦琛看著諂的笑容目更冷了。
他不說話,顧念猜到他心不太好,那又怎麼樣,心也不好呢,于是換了鞋子就準備上樓去洗澡睡覺,結果在樓梯口男人冷沉的聲音就飄過來:“站住!”
顧念停住腳步,回頭,一雙水霧迷蒙的眸子有些不解地打量著他。
江亦琛坐在沙發上微微前傾,似笑非笑,帶著一貫的嘲弄:“你現在膽子很大啊,不僅夜不歸宿,還敢跟人打架,是不是想吃牢飯?”
顧念承認今天自己有點沖,但是那是因為自己的朋友被人打了,氣不過而已,所以辯解道:“我朋友被欺負了,我總不能不管吧!”
還!
江亦琛的怒氣更甚,忽而想到之前說的話,冷意更濃:“朋友,呵,你朋友可真多。”
顧念手握在樓梯扶手,抿。
“我怎麼不知道品學兼優的你還有個早早輟學混混朋友?”
顧念急了:“他不是混混,輟學也是因為……”說了一半看著江亦琛越來越冷的眼神忽然不敢說了,但是有些奇怪,江亦琛好像對邊的人都很了解。
又怕江亦琛秋后算賬,放了語氣開始認錯:“對不起,我今天是沖了,下次不會了。”
這樣能屈能毫不要臉的人江亦琛也倒是見,他依舊沒有好臉,頓了一會兒指了指廚房:“我了,你去做飯。”
他說話的模樣高傲而又沒禮貌,顧念累到了極點,全上下的孔都訴說著疲憊,開口建議:“要不點外賣吧,現在應該還有的。”
“我讓你去聽到沒有。”
顧念手握起來,他都結婚了,還和別的人糾纏不清都沒說什麼,現在還對大呼小,簡直太氣人了,然而顧念沒出息,不想也不敢和江亦琛爭執,于是默默走到廚房,看了眼冰箱,里面還有幾個西紅柿和生蛋。
江亦琛這樣使喚心里面還是有點不爽,黑著臉,將那西紅柿想江大總裁,然后一刀劈了下去。
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廚房里面傳來的叮鈴哐當的聲音,眉頭狠狠皺起來。
他的目盯著廚房里面那個忙碌的影,心思全部都被牽著。
其實他現在也有點不是很能看得清自己的心,他心里面裝著太多的事了,要幫父親正名,奪回原本屬于江家的一切。
不一會,顧念從廚房里走出來,將手中的碗朝著桌子上一放:“好了!”
江亦琛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餐桌前,看著那碗賣相難看一看就沒用心的面條,眉頭皺起,哼了一聲:“這是給人吃的嗎?”
顧念看著他,反問道:“你不是人嗎?”
真是太累了,江亦琛這句話自然激起了心中的不滿,所有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話就從里面冒了出來。
江亦琛:“……”
平時口才極佳,生意場上所向披靡額江大總裁此刻竟然啞口無言。
顧念又問:“你還吃嗎?”
江亦琛也是個脾氣不好的,當即沒素質地將筷子扔到一旁,冷聲道:“不吃了。”然后轉上樓。
顧念在心里面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坐下來,拿著筷子拉了幾口面,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是難吃,看來江亦琛的選擇是對的。
將桌子收拾好,結果走進廚房的時候大概之前有點水,腳底一,一個沒站穩,手中的碗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家里的碗都是Hermes高級骨瓷碗,一下就摔了好幾瓣,顧念心想這下好了,連碗都不用洗了,蹲下子去撿結果一個沒注意,手指一陣劇痛,鮮頓時冒了出來。
顧念忍了很久,眼淚這次終于是忍不住冒了出來。
就像一株堅強的紫藤蘿,風雨再怎麼大,都不會輕易哭泣可是現在終于有點繃不住了。
人在抑久了有一點小事都會崩潰,顧念的緒現在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全部都涌了出來。
真是太悲慘了,什麼不幸的事都到頭上,又恨自己為什麼要喜歡一個不喜歡的人,整天委屈。
顧念邊收拾邊罵江亦琛是個壞蛋,當然這句話也只能在背后說說,當著面還是算了。
江亦琛在樓上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他想起下去看看顧念,但是最后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
……
顧念第二天頂著紅腫的眼睛去了公司,對于同事們的關心,表示自己是沒有休息好。
整個設計部都在忙這次工程招標的事,黎宋頭都要大了,這次他們沒有絕對的優勢,但是又很想得到這次機會,各種點子層出不窮,連江城集團的高層名單都弄了一份,準備一個一個送禮。
顧念轉著筆,以對江亦琛的了解,他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不會同意給你放水的,除非你的設計特別優秀,又符合江亦琛的口味。
正發呆著,唐時敲了敲桌子,問道:“顧念,你有什麼想法嗎?
冷不丁自己的名字被點到,顧念急忙抬起頭:“我覺得我們還是作品上下功夫比較好!”
不知道是誰不屑冷哼了一下,應該是高涵,高涵從自己第一天就對自己表現出來極大的敵意,顧念也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唐時合起文件夾,說了句散會就離開了。
等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黎宋走過來遞給一張名片:“這是江亦琛特助的名片,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顧念著上面大寫的宴西兩個字,忽然太有點疼,苦著臉:“必須要這樣做嗎?”
“嗯!”
但是上司的命令也不能不服從是吧,做了極大的思想斗爭之后,顧念撥通了宴西的手機。
剛說了一個字,那邊宴西就說:“哦,夫人啊,您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一瞬間顧念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從齒之間蹦出一句:“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啊?”
宴西臉上表淡淡,那點厭惡被藏在眼里,他瞄了一眼一邊低頭看文件的大Boss沒回答。
顧念深呼吸,然后問:“宴助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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