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妃，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好笑，我就是欺負了你又怎麼樣？”儷妃輕輕著自己涂著丹蔻的指甲，“錦嬪，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錦妃？呵呵，現在本宮還肯欺負你，那就證明你還有一點價值，等再過一會兒，就再也沒人會欺負你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錦嬪心中大驚。

　儷妃勾起角，笑的得意張揚：“傳皇上口諭，讓你去前去見駕，走吧，錦、嬪、娘、娘！”刻意加重了最后四個字，滿帶著惡意和嘲諷。

　錦嬪忍不住手指發，卻還是在做最后的掙扎：“你剛剛打了我，我這樣帶著傷過去，你想好如何向皇上代了嗎？”

　“你也不用試探，我直接告訴你，本宮今天就是將你打殘了，也不用任何代，你還是好好去想想怎麼給林帝師一個代吧。”

　儷妃甩著袖，欣賞著慘白的臉，笑的花枝，心中滿是快意，如果不是慕清瑤勾引慫恿，兒子絕對不會和寧安王作對，這一切肯定就是錦嬪這個賤人安排的，如今，兒子廢了，慕清瑤那個賤人竟然鬧著退婚，如此三番兩次的折辱，弄死一萬遍都難解心頭之恨。

　大殿，臉上帶傷的慕云嵐坐在林自安邊，面蒼白近乎明，連都白的厲害，看上去格外的弱。上首是皇帝越景云，對面是越景玄，中間地上跪著越瀟寒。

　錦嬪剛剛邁大門，忍不住渾一，大殿中的氣氛凝重的讓人窒息，幾乎讓不過氣來。

　“臣妾拜見皇上……”

　慕云嵐輕輕地抬起眼眸，隨即又緩緩斂下。

　越景云看著底下跪著的錦嬪，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熾烈，最終忍不住站起，一把抓起手中的茶盞，砰地一聲砸在的腳下：“錦嬪，錦嬪，朕真是瞎了眼，寵了你這個蛇蝎毒婦這麼多年！”

　“皇上，”錦嬪抬起眼眸，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滾滾而落，“臣妾盡心盡力服侍您二十多年，為您育了三皇子，幫您管理后宮事宜，每一天、每一日無不盡心盡力，您罵臣妾毒婦，這般誅心之言，臣妾實在是承不起啊！”

　“你不說朕還想不起來，你在朕邊二十多年，朕都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越景云滿臉的怒，“你偽裝的可真好，竟然連朕都蒙騙了去。”

　“皇上，難道要臣妾將心剖出來給您看嗎？臣妾縱然是有萬般小心思，但對您卻一心一意啊！”錦嬪臉慘白，手著自己的肚子，“您還記得咱們的小寶嗎？當時臣妾懷著孕，為了替您擋劍，連咱們的孩子都沒有保住，臣妾為了您連死都不怕，怎麼敢對您有二心啊……”

　錦嬪抖著泣不聲，整個人仿佛風雨中的瀕臨敗落的花朵，麗又脆弱：“皇上，您若是想要殺我，大可直接下旨，死在您的圣命之下，臣妾毫無怨言。只是，臣妾有個不之請，請您在臣妾死后，將臣妾的尸和小寶埋在一起，臣妾沒能將他帶到這個人世間，死了定然要好好地護著他。”

　越景云皺的眉心松了松，眼底閃過一不忍，卻在看到林自安和慕云嵐的之后，那不忍瞬間消失：“錦嬪，你還要拿那個死去的孩子做幾次文章？”

　錦嬪微微瞪大眼睛，滿心都是驚駭之，皇上連這份恩都不認了嗎？

　慕云嵐心中哂笑：皇上讓儷妃去宣過來，就已經明白了態度，他要徹底的舍棄，以此來給外祖父一個代，再說那些往昔的恩有什麼用？帝王的憐惜值幾個銅板？

　“當初，你為了保護朕沒了那個孩子，朕登基之后將你封賞為妃，說是三妃共同掌管宮務，可儷妃和蘭妃都只是你的輔助，朕也格外的偏疼瀟寒一些，這些還不夠嗎？”

　“皇上，臣妾從心底里慕著您，一直認為，您對我寵，也是對我有，難道這麼多年來，都只是為了補償嗎？”錦嬪傷心絕，捂著口搖搖墜。

　越景云眼神淡漠，錦嬪有學識、知趣、懂進退，再加上樣貌出挑，他很是愿意寵著，只是沒想到，最后這樣一個聰明的子，竟然在慕云嵐上失了分寸。

　他很難理解錦嬪的想法，別說是在皇家，便是在尋常百姓家中，婆婆不喜歡兒媳婦，要收拾不有的是辦法嗎？

　整天讓立規矩，下點絕育藥，然后賜幾個小妾，便是折磨的再痛苦，兒媳也不能有怨言，不然一個孝字就能將人死，何必非要置慕云嵐于死地？

　這人，總歸是缺幾分智謀和肚量，想著，也不愿意再拖延：“來人，將孫嬤嬤帶上來。”

　錦嬪心中一，臉發白：孫嬤嬤果然被慕云嵐抓住了。

　孫嬤嬤巍巍的走進來，看到慕云嵐，差點跌坐在地上，滿眼都是恐懼：每走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尖上，渾上下沒有一不疼，可再怎麼仔細看，都找不到毫傷口。那些人簡直就是惡鬼，不，比惡鬼還能折磨人！

　“奴婢孫嬤嬤見過皇上。”

　“孫嬤嬤，將你知道的事說一下吧。”

　“是，錦嬪娘娘看不慣慕鄉君，想要置于死地，便想出了誣陷殺人的計謀。又想著殺掉的若是普通人，定然沒用，正好慕家大小姐癡纏三皇子殿下，損傷了他的名譽，讓錦嬪娘娘心中惱怒異常，便決定暗中殺了栽贓到慕鄉君頭上。”

　“是怎麼栽贓的？”

　“錦嬪娘娘假意告訴慕清瑤，說只靠著癡纏是沒有辦法讓三皇子娶的，只有生米煮飯。可是，這樣的事又不能宣揚，便讓慕清瑤假扮宮了宮，并沒有引起人的注意，到了宮中之后，直接將人迷昏了扔到了荒僻的院落中，開膛破肚，給弄死了。”

　錦嬪滿臉怒：“孫嬤嬤，你不要信口胡言，清瑤是我的親外甥，我平日里是怎麼疼的，盡人皆知，我會舍得殺了？”

　“娘娘殺人還需要理由嗎？誰不知道，您的宮中換宮換的最是勤快，宮們稍微有些過失，您便下令直接杖斃，死在您手中的宮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你……你胡說！”

　孫嬤嬤連忙磕頭：“皇上，奴婢沒有胡說，您若是不信，那些宮在廷府都有記檔，您找人查看一番便知曉了。”

　慕云嵐開口：“我一直很好奇，宮中那麼多人，你們將我迷暈了帶到其他地方難道就沒人看到嗎？”

　“錦嬪娘娘雖然已經不是錦妃，但是憑借著三皇子的地位，宮中也是沒有人敢得罪的，略微買通幾個人就是了。”

　幾個人？幾個怕是止不住吧！

　越景云微微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忌憚：“接著說！”

　“是，那兩個作證的宮，也是錦嬪娘娘的人，包括皇上您邊的小青子、吉祥、小春幾個侍，也都被錦嬪買通了，要不然，您也不會看的那麼巧……”

　孫嬤嬤開了口，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部都代了清楚。

　“皇上，孫嬤嬤被我懲罰，對臣妾心懷怨懟，人指使之下竟然這般污蔑臣妾，請您為我做主。”

　孫嬤嬤連忙辯解：“皇上，奴婢沒有污蔑錦嬪娘娘，那兩個作證看到慕鄉君和慕大小姐吵架的宮，實際上連慕大小姐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您若是不信，直接拿了畫像讓們去辨認，們本認不出誰是慕大小姐。”

　錦嬪張口結舌，設計的再，也只是將命令傳達下去，真正完的還是下面的奴才，那兩個作證的宮本來就是可有可無，還真沒怎麼布置。

　越景云沉聲道：“還有什麼，孫嬤嬤，你全部說來！”

　“是，還有在天牢中，錦嬪娘娘買通了獄卒，想要直接殺死慕鄉君，做出讓畏罪自盡的假象，奴婢不想再助紂為，這才拼死護住了慕鄉君。還有，當初錦嬪娘娘還是側妃的時候，幫皇上擋了一刀然后小產了，其實那個孩子本不存在。”

　“你說什麼？”越景云冷喝一聲，“什麼本就不存在？”

　“當時，皇上您還是王爺，邊有先皇后這位正妻，還有現在的儷妃和蘭妃兩個側妃，錦嬪娘娘本不占任何優勢，為了奪取您的注意力，買通了太醫假裝有孕，然后又借助家族安排刺殺，再上演一出舍命相護的戲碼，這樣，等您登基稱帝之后，錦妃娘娘便為三妃之中最得寵的一個。”

　錦嬪瘋狂的搖頭：“不是啊，皇上，臣妾沒有欺騙你，我當初是真的有孕！孫嬤嬤，你為什麼要胡說？”

　“奴婢不敢欺瞞皇上。”孫嬤嬤跪在地上，以頭地支撐著自己，如果不這樣，連跪都跪不住了。

　慕云嵐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錦嬪的心思也太過深沉了。

　越景玄抿了口茶，看到慕云嵐目瞪口呆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笑意：錦嬪不是喜歡誣陷別人嗎，那他也讓嘗嘗被人誣陷的滋味，反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要去查也查不到了。

　“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騙你……”

　越景云手想要茶盞，卻發現茶盞早就被摔出去了，抑的吼道：“錦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