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祠香火旺盛，燃香后獨有的氣味熏得孫菲開始有點難。

跟好友林亦依又說了兩句話就快速地跟著家里人離開了。

鐘嘉盛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意味不明的笑。

林亦依了男人的小拇指，拽回他的視線，“在想什麼呢？”

總覺得鐘嘉盛剛剛說話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他有時候說話特別讓人無語，像是故意招人眼。

鐘嘉盛揚了揚眉稍，裝出一副為難，“再想一會回去，給你包的紅封夠不夠給我教港市大的學費。”

“......”的歲錢，他怎麼都給安排好了？

林亦依剜他一眼，拿胳膊肘撞他腰側，想讓他吃上一計苦頭。

可惜落了空，男人如一尾狡猾的狐貍，輕輕松松地躲開了。

還故意嗤笑一聲，明晃晃地笑不自量力。

歲錢有別的用，林亦依暫時沒提原因，只拿話把他敲醒。

“…燒香圣地，某些人還是不要白日做夢。

做人最重要的是適可而止，不許貪心。”

說完話又暗自嘀咕，年底拋售票賺的錢不是都給他了嗎？

兩年的費用肯定是夠了。

“……”

鐘嘉盛沒接話，也沒表態自己會不會適可而止，反正在他耳邊承諾過的事就必須做到。

雙胞胎著手里的紅封玩，又一臉好奇地聽爹地媽咪說話，然后學會了一個新詞。

白日做夢。

另一邊鐘父鐘母解完兩支平簽，又買了幾樣有著好寓意的小玩意兒。

兩個小葫蘆給兒子兒媳，兩把銅錢小劍給雙胞胎。

還有一道平安符給鐘璧君士。

等到了停車的位置，兩行人匯合以后就坐車回了半山區的花園住宅。

清晨的照在花葉上，珠滾又掉落下來。

鐘在花園里聽傭人念報紙。

等看到燒完香回來的兒孫，滿是皺紋的臉出慈祥的笑。

沖兩個小曾孫招招手，“哎喲喲，快過來讓阿嬤嬤香一香。”

墨崽和佑佑下了車就迫不及待的鬧騰，拿著銅錢劍演起了大俠，砰砰一頓敲。

聽到阿嬤嬤的喊聲，小哥倆一溜兒煙地跑了過去，主抱了抱阿嬤嬤又半捂住湊到老人家耳邊告狀。

“阿嬤嬤，爹地媽咪都不給佑佑買油餅，不讓佑佑吃東西。”

“也沒給墨崽買卷卷面條。”

…

小家伙說話聲看似很小聲，其實旁邊人全都聽見了。

畢竟告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鐘家人習以為常。

黃大仙祠外有許多擺攤的小食鋪，鐘嘉盛嫌不衛生沒買，只讓保鏢用口罩捂住兩小只的眼睛把人快速抱走。

可捂住眼睛又捂不住耳朵鼻子。

吆喝賣聲，本地話加英文兩小只又不是聽不懂。

嘰嘰咕咕的言語讓人發笑。

鐘璧君士心好，樂呵呵地拿出桌上早就準備好的六個紅封給晚輩。

又格外疼的了雙胞胎的胖臉，胖手，“中午就讓丁嫂給你們做油餅還有卷卷面，要乖乖聽話啊。”

雙胞胎平時都是跟住一起，昨夜沒回花園住宅住，鐘璧君士實在念得。

的兩個心肝，再過幾個月就要滿三歲了。

才到港市的時候跟兩個瘦的小泥猴一樣，現在可算是養結實了。

拜完年時間還不到早上9點半。

鐘家一家人坐在花園里愜意地喝著咖啡品茶聊天。

雙胞胎和哆來咪來回跑，上演著黑臉大俠和狗飛賊的戲碼。

林亦依靠在鐘嘉盛肩上，聽他說起后面三個月的安排。

“你三四五月考alevel，不管結果如何，盡力就好。”

“櫻桃街房子付的事，我想請媽幫我們理，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話，鐘嘉盛就仔細看神，他總覺得的不夠鮮艷。

林亦依略微考慮了一下，“會不會太辛苦媽了，墨崽和佑佑的學面試也是理。”

婆婆要管家還要理人際往來，聽起來好像就一件事，并不忙，其實心的事可不。

一家人的食住行，檢查，既要按排好時間還要照顧好每個人的喜好。

“我也會騰出時間協助，你不用擔心這些雜事。”

“好。”林亦依點頭答應，目前有最要的事，考完alevel，家里人才能為心。

事只能一件件做，不然就是飛蛋打，兩邊都沒顧好。

……

北邊趙家屯。

除夕夜的鬧劇持續到了大年初一的半上午。

趙義頭上破了個大，還了幾針，鎮上醫療環境有限，又正是大過年的當頭。

可把人忙得夠嗆。

要不是昨夜里沒有大車，黃花和趙鐵牛是肯定要送小兒子去縣里醫院。

不過萬幸的是傷口只是看起來唬人。

沒有真的傷到腦子。

趙軍也是真的擔心這個唯一的弟弟，陪著熬了一宿，又是掛水又是喝葡萄糖。

一番折騰下來，天都亮了。

等趙義況穩定下來，趙鐵牛才問小兒子，“你跟你媳婦是怎麼回事？誰先的手？”

“……”

趙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實在是心力瘁。

他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看弟弟這反應，趙軍大為惱火，“你被打的是頭不是。

這種時候不說話你還怕不？問你一句實話都不敢說？”

“你以為不說，我們就猜不到是葛娜娜打的你？

憑啥跟你手？說破天趙家屯也沒有人打自家男人的事。”

想著一會兒回村，被村里人看到趙義這幅頭頂包紗布的樣子，閑話不知道要傳幾里遠。

黃花更氣，打在兒痛在娘心，心里早就罵死了那個小娼婦。

要不是團長家的閨，早甩幾耳刮子伺候。

大過年在趙家就敢把兒子打得頭破流，在外還不知道怎樣耍潑欺負人。

趙鐵牛當了好多年的村長，眼界也開闊得多。

收拾打回去，對兒子的未來不利。

不收拾回去，心頭那惡氣怎麼都消不下去。

本來他還滿意這個小兒媳，現在是怎麼看都覺得葛娜娜長著一副尖酸刻薄像。

左思右想一番，趙鐵牛只能嘆氣，“媳婦是你自己選的，要怎麼理你自己看著辦。”

黃花吊梢著眼，著火氣說，“結婚幾年也沒給趙家生個一半兒，脾氣還大得沒邊。

老三，你跟娘說，是不是在隊里也這樣欺負你？”

躺了幾個小時，趙義還是覺得頭暈，聽家里人不停說話，腦袋更暈。

他擺了擺手，“沒有的事，爹、娘、大哥，事我會看著辦，你們不用擔心。”

“我再休息一會兒，頭暈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