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躕猶豫也只是一瞬間。

寡的男人眼里都只有利益，猶豫也只是掂量值不值得冒險。

可不是什麼善心大發，婦人之仁。

最初鐘嘉盛既然把這幾家公司的事告訴他，那肯定早就饞上了這塊落了灰的。

別人可能會嫌不干凈，麻煩。

但山林間野慣了的豺狼又怎麼會嫌棄？

只恨不得吃個。

這種燈下黑瓜分楊家子公司利益的事只能口頭協定。

兩人說好才接著共圖謀。

林言在明，鐘嘉盛在暗。

鐘嘉盛走過場一般的聽他說了幾家公司的況，能理的讓林言自己理。

不能理難度系數稍大的兩家公司他才親自出主意。

他這個人什麼都能吃，就是不樂意吃虧。

“地產公司的事很好辦，讓公司經理去銀行進出，請記者拍上報，出銀行大門的時候笑著臉。”

“還有私下放出消息招標建筑商，放煙霧彈拉高地產公司價。”

“……”

一番兵行詭辯的作，聽得林言心豁然開朗，但細細琢磨又覺得可實施比較小。

“嘉盛，地產公司的價一直維持在每15港元左右，好幾年都是如此。”

“為什麼能這麼穩定你可能不清楚，這家公司原本是家族企業。

因為73年的事瀕臨破產才被楊家并購，但25%的份還是保留在他們手里。”

“楊家持35%，他們只分紅沒有公司經營管理投票權。

同時票出售也只能且唯一出售給楊氏企業。”

“這幾年公司一直赤字，當然就沒有分紅，要拋售票換錢又有跟楊家的合同約束。”

拿在手里其實就是廢紙。

同意簽訂這條協議的人是真的窮途末路，但還是竭力為家族做盡打算，留下每年一筆分紅收。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制定這份協議合同的人才是真的高瞻遠矚，稱得上商業奇才。

占有地皮和業的地產公司橫豎都被楊氏企業牢牢握在手里。

不然以楊家現在掌權人的資質平庸，早就被人撬走。

林言心中可惜，又有些不甘心看到吃不到。

“現在大環境不好，因為石油問題，港市價暴漲。

普通民眾都捂腰包，價拉高更沒人接手。”

鐘嘉盛了然于心，平淡道：“做前兩件事之前公司先進行分，每一分為二。”

分？

林言現在才是真的轉過彎，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

一分兩，價格折半，總數量增多，但不影響東所占份總比例。

“嘉盛，你在港市大念的不是法學系嗎？

沒想到你在票方面這麼懂行，地產公司我知道該怎麼理了。”

林言乘勝追擊，又問：“水產公司呢？”

鐘嘉盛又喝了一口被加加糖的咖啡，眼底笑意幽深，但說話聲卻很冷。

“扇貝飄浮養別做了，產量污染高人力耗費巨大。

以后每到季節扇貝苗往海里一拋撒就。”

“嘉盛，你不是胡來嗎？直接撒海里，還能捕撈回來？”

果然行不懂的人，把事想的太簡單。

“遇到大風大浪，生不見貝，死不見殼，一年不就白忙活？”

和需要什麼都講明白的人打道實在是累。

鐘嘉盛轉過頭看他，提起眉峰，“我說撒苗就撒苗？

每年不是刮臺風嗎？洋流影響吹跑了。”

林言怔松剎那，目對上他，“......”

是他猜想的那樣。

真他媽詭計多端。

意思就是本不出本也不撒苗。

“找個識趣的人偶爾登報一下海上天氣變換。”

鐘嘉盛覺得他自個兒揣，有可能會誤事，他又隨便點了句天氣。

“火山洋流臺風對海底養都有影響。”

說到這，林言是完全明白了。

一個字絕。

反正就是跟記者報紙合作，隨心的發新聞炒價。

“嘉盛，你學的是法學系？”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鐘嘉盛，又多問了一次。

“我又不是公司東，也不買票，所以呢？

正經經營能還清貸款？存活下去？

怎麼？現在要給我裝什麼視金錢如糞土的君子？”

鐘嘉盛可不耐煩給人做什麼心理建設。

“做不做在你。”但要把地皮弄沒了，非要他一層皮。

見底的咖啡杯，預示鐘嘉盛該回閱覽室監督某人的一周測試。

推開實木木門，鐘家外的喧囂和現實在他眼里匿下去，林亦依抬頭瞧見他笑，好心地沖他眨了眨眼。

…

過了9月28，日子又快了起來。

像從前快樂無憂的林亦依好像又重新回來了。

鐘嘉盛最能察覺到的變化，猜肯定是放下心頭郁結的事，他心也跟著松了許多。

想要試探一下，又怕急了，要說的話暫時沒說出口。

林亦依可不知道他琢磨些什麼，只歪靠在他懷里，杏眸都是，心里盤算手里的票。

憑自己的本事為富婆的夢好像快要實現第一步。

秋季午間的不似夏日里的毒辣，穿樹葉隙落了滿地的影，風一吹，影也顛來顛去。

鐘嘉盛聽暗自笑，問是什麼高興事又不愿意告訴他，只神神地問他要什麼禮。

大有為他一擲千金的豪爽氣。

“怎麼？出門遛哆來咪撿到錢了？”

“屁，只能撿屎。”林亦依仰頭嗔他一眼，推了推他抱住的臂膀，“墨崽一點都不負責，自己哭哭啼啼要小狗。

現在過了勁頭，把哆來咪送給了我。”

“……”

鐘嘉盛沒說是他讓兒子把小狗讓出來，假裝不知，“剛剛你賊迷鼠眼地笑什麼？”

“去，不想跟你說話。”

林亦依作勢要打他，高高抬起手，又輕輕落下，語氣帶著些不滿，“什麼賊？誰是鼠？說話真難聽。

你這樣說話可別想讓我為你花一分錢，知道嗎？”

“我的錯，我的錯，學費還指強人林小姐給我呢。”

了吹捧，林亦依聽得高興，又不跟他計較，笑嘻嘻地和他說話。

“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我之前不是買了票嗎？

平平無奇的兩支冷，在我多方面調查研究下果斷手，現在小有漲幅。”

想要謙虛一點，特意加了個小字。

“哦？”

鐘嘉盛被可樣逗笑，心里怎麼都不夠這機靈模樣，低頭親了親，認真和討論起的小“事業。”

“什麼？”

“……”

林亦依有些得意，稍作賣弄，“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吧。”

好不容易憑自己的本事做一件事，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

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