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堯以為月淺舒不堪他的臭脾氣,已經躲回自己的小窩,抑或說躲出門去了。
然而不然。
不過一會兒,他又見月淺舒勤快地跑了回來,手裡還拿著掃帚和拖把。
不理會他,走到被夜修堯打翻的桌子邊,將破桌子挪出了夜修堯的臥室,然後再把夜修堯打斷的拐杖等東西收拾了出去,最後才拿起掃把開始打掃。
夜修堯眸中微微帶出來,臉上依舊帶著一冰冷,靜靜地坐在床沿,看著月淺舒忙活,裡不饒人道:「你做這些幹什麼?不是急著要離婚嗎?」
「誰說要離婚就不能幹這些的?」月淺舒白了夜修堯一眼。
夜修堯卻並不生氣。
月淺舒又說:「三叔,不過有個事我得提醒您一句,您一氣之下把拐杖砸斷了,如果不幹凈讓嚴三給你買一個回來,估計你得像個老太太一樣,在這床上一直坐著了。」
「知道還不打電話給嚴三?」夜修堯上那麼說,臉上的表卻溫和了許多。
月淺舒扯了扯角,並不說話。
依舊認真地收拾著地上的殘局。
夜修堯則挪到床頭,靜靜地靠著,像是在審視什麼東西一樣,一言不發。
月淺舒把房間收拾乾淨后,才走到夜修堯邊,將他的手機給了他,說道:「你給嚴三打電話吧!告訴他你的拐杖壞了,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月淺舒,你忘了咱們是什麼關係嗎?就這麼走了?」夜修堯臉上又浮出一片冷意。
月淺舒一愣,然後撓了撓頭:「你還有事?」
「你說呢?」
月淺舒微微想了想,仍是不解,問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夜修堯眸一閃,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說道:「嚴三出去辦事去了,今天晚上估計要忙到很晚才能回來。我了,想吃晚飯,你去幫我做,米和菜廚房裡都有。」
「知道了。」月淺舒看了他一眼,隨即應了下來。
他的不能走路,如今拐杖又毀了,定然不能自己做飯。
所以幫他,無可厚非。
只是他總拿那什麼丈夫去提醒自己,讓月淺舒有些不舒服。
「你在這兒等著吧,做好了我你。」月淺舒說著,已經抬步往外走。
夜修堯不幹了,在後頭大喊:「月淺舒,你等一下會死嗎?你在廚房做飯,卻丟我一個人在這裡,還有沒有公德心?」
「那你想怎樣?該不會要我背你去廚房,盯著我做飯吧?放心,我不會下藥毒死你的,毒死你對我又沒有好。」
月淺舒扁了扁。
夜修堯則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多寂寞?你扶我去客廳,那樣我就可以看著你。」
「病!」
月淺舒罵了一聲,終究還是在夜修堯的威之下重新走了回去。
先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往外去。
個子小,夜修堯則材高大,那些重量在的小板上,還真不舒服。
等扶著夜修堯走到客廳時,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月淺舒出自貧寒之家,後來雖蒙夜家收養,到底是寄人籬下的生活。
所以從小就知道要勤儉節約,要自食其力。
一頓飯對而言,實在是小意思。
安置好夜修堯,便繫上圍,快速扎進了廚房鬥。
不知道夜修堯是不是不喜歡外面的東西,他家冰箱裡頭蔬菜瓜果應有盡有。
月淺舒隨便挑了幾樣,便開始快速的洗切炒燉。
半個多小時后,一桌香噴噴的晚餐就擺在了夜修堯面前。
「好了,你吃吧,我去睡了。」
月淺舒剛要走就被夜修堯了回來。
「回來,陪我一起吃。」
「我不。」
「不也坐在這兒,萬一待會兒我再摔著,你負責嗎?」
「知道了。」
月淺舒不願地留了下來,心底開始暗暗地鄙視他:真虧是夜家人,那麼貴。
夜修堯不理會的目,自顧開始用桌上的晚餐。
「月淺舒,這個燙,幫我嘗嘗先。」
「哦。」
「這個淡了,你嘗嘗。」
「這個不夠味,你自己吃吃。」
……不過一會兒,桌上的五菜一湯被夜修堯夜三爺挑了個遍,氣得月淺舒撅起來,「你幹嘛?既然那麼,就別吃了。」
「不吃死我嗎?還是說你想謀殺親夫,然後獨佔我的財產?」
「誰稀罕吶?再說了,除了這套房子,我連你的財產是什麼都不知道,佔個屁呀?」月淺舒氣得翻白眼。
「知道就好。」夜修堯地喝了一口湯,然後看向月淺舒,「夜司南還有兩天就要舉行婚禮,我們倒是候也舉行。」
「你……」
「怎麼?你怕了?」
「沒有。」
「那就給我好好地調理好心,到時候做一個的新娘,氣死那對人渣。」
「知道了。」月淺舒無力地應了一聲。
「可以了,去洗個澡休息吧。」夜修堯淡淡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月淺舒扁扁,往自己的臥室去了。
想到些什麼,又折了回來,對夜修堯說:「我暫時不會睡,你要是吃好了想回房間我一聲就行。」
「不用你講。」
夜修堯的回答令月淺舒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咬了咬,沒趣地回了房間。
見月淺舒真回去歇著了,夜修堯臉上的表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再後來嚴三回來了,所以夜修堯並沒有打擾月淺舒。
略微洗了一把臉,月淺舒便躺下了。
著窗外皎潔的月,月淺舒的淚忽然就流了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人生終究還是跟開了一場玩笑。
夜司南,那個以為可以依託一輩子的男人,背叛了。
然後,在一氣之下,將自己給了夜家另一個男人,一個已經瘸了的晴不定的男人。
有時候他對很好,但有時候…真的有些刻薄。
漸漸地,月淺舒慢慢進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自己,嗚嗚地哭了起來。
已經死去的爸爸,下落不明的媽媽,還有如漂萍一般的自己…………
霎時間,都聚集到了一,化作淚水,奔湧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戲弄?
想著夜司南辦公室的那一幕,便忍不住地問自己,究竟哪兒錯了?
為什麼夜司南要那樣對自己?
這麼多年的傾心,當真比不上楊彩樺一時的姚嬈嗎?
這麼多年的付出,當真比不上楊彩樺一笑的功嗎?
從不違逆他,為什麼到頭來他還是移別。
不,或許他本就沒有對用過真,又哪來的移別?
整整一個夜晚,月淺舒都想沉浸在低迷的痛苦之中。
然而,無論如何難,第二天的太依舊會升起,生活也依然會繼續。該面對,也仍舊需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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