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如今除了等待曹瑾的作之外，一心就撲在了經商方面。

小小年紀竟有了自己的鋪子不說，還很是盈利，無法避免地招了人眼紅。

劉氏就在尤氏面前嘟囔，“三弟妹也真是的，咱們沈家百年清貴，書香門第，怎的盡教鸞丫頭這些鄙之事？旁人還以為咱們沈家要棄文從商呢。”

“大嫂也提點著些，志安往后可是要走仕途的，別因為一些七八糟的事被影響了，怎們沈家日后還是得靠著志安才是。”

幾次這麼一說，尤氏也耐不住了，在章氏面前提了幾，不過說的不那麼骨。

無非是沈鸞年紀還小，眼界也淺，看多了花花世界子指不定會變什麼樣云云。

章氏于是將金氏到了面前，金氏打算著不管說什麼，自己點頭應下，至于別的，那就再說吧。

沈家也沒什麼能拿得住。

“老夫人您找我？”

金氏一珠翠，笑地行了禮才坐下，“不知所為何事？”

章氏手里著佛珠，一顆顆慢吞吞地撥著，說話的語氣也漫不經心，“聽說你近來在教鸞兒管理鋪子？”

“正是，還沒來得及跟老夫人您說，阿鸞的年歲也大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該給說婆家，天綿，我這做母親的心里不踏實，想著能多教一些是一些，往后手里能多些銀子，也會過得自在些。”

金氏可不管自己的話老夫人聽了會不會多想，想也沒事兒，事實如此。

章氏將佛珠放下，了一盞茶喝了幾口，才輕輕放下，“你想的很周全，讓多見見世面也好，見的多了，就不容易太過于相信人。”

金氏訝異地睜大眼睛，“這麼說，您不反對？”

“我有什麼可反對的，沈家雖然書香門第，可書香也不能拿來當飯吃，子到了最后，總是要與柴米油鹽相伴，只是鸞兒學的可還好？”

“好著呢！”

金氏仿佛找到了同好，臉上那表立馬就生了。

“母親是不知道，阿鸞太讓我驚喜了，一開始給的鋪子，如今盈利是往年的好幾倍，這還不止，掌柜的說，這次的紙張就能狠賺一筆……”

金氏平日里也沒地兒夸沈鸞，如今既然老夫人提到了，金氏憋了很久的話匣子再也關不住，在老夫人這兒大夸特夸，那驕傲的勁兒，任誰也看不出與沈鸞并非親母。

老夫人一點兒沒有不耐煩，始終笑著聽說。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從前，好些人來面前也是這般大夸特夸沈源修，夸他天資聰穎，夸他目卓越……

“這就好，鸞兒也算找到了自己擅長的事，往后即便離開了沈家，也能讓人放心了。”

金氏跟著嘆，“誰說不是呢，從前還一直擔心這孩子，耳子太，又容易相信人，一晃眼，都這麼大了。”

兩人正唏噓著，忽然有丫頭從外面進來通傳。

“三夫人，門上來了個喜娘，說是有喜事要與三夫人相談。”

金氏臉一變，“你問清楚了，是要與我相談？”

“問清楚了，就是這麼說的。”

金氏“騰”的一下站起來，“不要聲張，將人請到偏廳里，好生招待了，我馬上就過去。”

轉頭看向章氏，“母親，那我就先……”

“趕去吧，若是有什麼棘手的，讓人來說與我聽。”

……

有喜娘上門不稀奇，稀奇的是，來找的居然是金氏。

沈家待字閨中的姑娘一共四個，除卻已有眉目的沈晴，沈鸞上面還有個沈玲，怎麼就直接到了沈鸞呢？

金氏稍作整理，直接去了偏廳。

里面的喜娘一見著，立刻笑得眉眼彎彎，忙不迭地迎上來，喜形于。

“沈三夫人，大喜呀！”

金氏不聲地讓開，請先坐下，又讓人重新換了上好的茶水點心，才慢悠悠地說，“喜從何來呀？”

喜娘的緒被打斷，這會兒又努力讓自己笑得真誠，“那自然是令千金的喜事，外面都說沈三姑娘秀外慧中，鐘靈毓秀，如今也已經及笄，有道是窈窕淑君子好逑，這喜事可不就自個兒找上門了？”

金氏掩著輕笑，“嬸子說笑呢，我們阿鸞如今才堪堪十五，再過兩月也不過十六，我還想著多留幾年在邊。”

“哎呀沈三夫人，都說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仇，沈三姑娘這個年歲的姑娘，好些早就定了人家，您若是不舍得，那也是可以先定了親事再留嘛。”

“那不，誰不希自家閨有個好人家？定了親，若是再有好的人家呢？”

金氏說話直來直往慣了，說的喜娘都是一怔，這種話從來大家都是藏著說的，怎的直接就給說了出來？

“您來一趟也不容易，姑且先說一說吧，您是為了哪家的公子上門的呀？”

喜娘了，忽然就覺得后面的話不太好說出口。

但為了報酬，喜娘加深了笑容，語氣輕快，“這可是個好人家，已有功名在，人也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又……”

金氏抬抬手打斷，“您就直說是誰吧，至于這人究竟如何，沈家有的是辦法知道，這您心里也清楚是不是？你也別怪我說話直白，我直白慣了，不會尋常夫人那些彎彎繞，你諒諒。”

喜娘：“……”

就說這銀子不好拿吧！

換做別家夫人，能生生將人繞暈了，可這沈三夫人，那娘家是富商，行事不拘慣了，你要出去編排，人家毫不在乎。

“那我……就直說了？”

“請吧。”

喜娘心一橫，直接將曹瑾給說了出來。

“這位曹公子誠意滿滿，若非真心實意，也不會請了我上門，我見他一心赤誠，想必會將沈三姑娘捧在心尖尖上。”

金氏從聽到“曹瑾”這個名字之后，眼里的就微微暗了下來。

等到喜娘一同夸贊完，才輕輕笑了一下，“曹瑾？這個名字我還真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