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在湖邊尋到了秦舒,早等著了。
“瞧瞧,連紙鳶我都給你準備了,蝴蝶的,你可喜歡?”
蝴蝶紙鳶做的致艷麗,大大的翅膀上鮮明奪目,是往日沈鸞喜歡的樣式,從來偏好這樣脆弱的麗。
只如今,沈鸞對蝴蝶這般弱的東西早沒了興趣。
攏在掌心輕輕一握,便會碎骨,只那漂亮的外表招人喜歡,卻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從紫煙手里拿過燕子的紙鳶,“我自己備著了,不過有陣子不曾放過,也不知還能不能放上天空。”
兩人興致地開始放紙鳶,姑娘們放紙鳶大多逗個悶子,讓丫鬟們放上天空之后再接過去。
不過秦舒和沈鸞則不一樣,們偏親手放上天空的。
于是偌大的地方,就們兩人嬉笑歡騰,紙鳶一次次墜下也不氣餒,開開心心地撿起來重新開始。
秦舒出自秦家,子大大咧咧的習慣了,只是從前沈鸞都只會在一旁看著,這還是頭一回跟著一塊兒瘋鬧。
實在累了休息的時候,秦舒著氣挽著沈鸞的肩膀,“阿鸞,我總覺得你哪里不一樣了。”
沈鸞從紫煙手里接過水喝了兩口,“哪里?”
“說不上來,就覺得,好像一下子變聰明了。”
沈鸞:“……”
嗓子里那口水險些沒咽下去。
“那你覺得是從前的我比較好,還是如今的?”
“如今的。”
秦舒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喜歡你現在這樣,特別喜歡。”
沈鸞彎起眼睛笑起來,“我也喜歡。”
可誰能想得到,原來變聰明需要那麼大的代價……
那紙鳶終究還是被兩人放上了天,沈鸞手里牽著線,時不時輕輕扯,仰頭看著藍天上翱翔的燕子看得出神。
雖然形似真的燕子,卻依舊被一條線牽扯著,永遠也無法變真的。
跟好像。
仿佛變得聰明通了,卻永遠被仇恨牽絆,一日未能報仇,就一日只能做這紙鳶。
忽然一陣勁風,姑娘們的被吹得翻飛,輕呼聲此起彼伏。
沈鸞手里忽然一輕,繃的繩子墜落,燕子被風高高卷走,往湖的方向飄了過去。
“呀!阿鸞你的紙鳶飛走了!”
沈鸞怔怔地看著遠去的紙鳶,攔住要讓人去找尋的紫煙。
“不必找了,斷了就斷了,斷了也好……”
坐到一旁繼續看秦舒玩,不一會兒,金氏邊的一個小丫頭過來,跟紫煙到旁邊說了幾句話才走。
紫煙過來低了聲音,“姑娘,四姑娘在箭場那兒鬧了笑話,夫人過來確認您并未跟在一塊兒才安心。”
“知道了,等舒舒玩夠了我就回母親邊。”
“姑娘,四姑娘會鬧什麼笑話,都傳到了夫人耳朵里。”
沈鸞托著下,角上揚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來,“誰知道呢,四妹妹向來很有分寸,怕只是個誤會吧……”
……
“……是誤會,大伯母,我只是也想嘗試一下箭罷了,誰知道……”
“誤會?”
尤氏的語氣都變了調,“你想箭誰攔著你了嗎?你一個姑娘家,放著子騎的地方不去,偏偏往男人堆里湊,旁人好言好語地勸說,你還委屈上了,這是誤會?”
都快氣死了,難得瞧見幾個覺得還算有點譜的人家,沒聊上兩句就有人過來說,請讓人將沈玥從箭場里帶走。
雖然來傳話的人已經很是委婉,但那意思已經到了,沈家姑娘他們管不了,只得來請沈家人去管。
跟正聊著的夫人立刻神異樣,找了個借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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